魏淮洲是很想認真負責地實施班長和老駱交給他的艱巨任務,不過人家不配合,他也沒辦法,又碰了幾次壁貼了幾回冷屁股之後,魏淮洲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上。
他好歹也是九中校霸,一方地頭蛇,就這麽被一個新來的騎在臉上算什麽就算他有一顆團結有愛,願意照顧可憐的差點沒學上的新同學的心,也不能這麽欺負他啊。
於是,高二十班角落裡的一場冷戰無聲無息地拉開了。
上課時,魏淮洲憋著不跟他講話,在前面同學認真學習都不大想搭理他,無聊到扣頭的時候,寧願打開手機刷消消樂排名刷到手機沒電,然後趴在桌上劃拉桌子發呆。
下課了很路言周凱約好了打籃球,寧願從座位上翻出去,也不願意主動開口讓冷漠又暴躁的同桌讓一讓。
雖然問了也不一定會讓。
兩個人坐同桌,不可避免就會有東西跑到對方的桌上去,有時候是他的鉛筆,有時候是文心的橡皮。
每當這個時候,魏淮洲就會故作不經意,實則大動作的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然後再用筆把對方的東西推回文心桌上,一副誓死不挨著你,連你的東西我也不會碰一下,我就是這麽有脾氣的架勢。
甚至偶爾上課時文心不小心睡著了,老駱在上頭敲著講桌讓魏淮洲把人叫醒,魏淮洲都會大張旗鼓,毫不避諱地選擇戳戳前排的同學,讓他們來執行這個艱巨的任務。
幼稚又傲嬌。
一來二去,全班都知道魏校霸在排擠新同學了。
文心對此的看法是,生氣什麽都是其次,更多的是一種濃濃的無話可說。
面對這種人,你跟他置氣,還能顯得你也是個傻逼的那種。
算了,隨便吧。
不跟他說話他還落得悠閑,反正他在從頭到尾就沒想過交什麽朋友,像魏淮洲這種幼稚鬼,那就更不需要了。
摸底考很快來了。
因為只是一次不算隆重的考試,學校也沒打算搞分配考場那麽麻煩,隻讓各個班自己監督好就行了。
考試前一天放學時,老駱思索了一下,讓靠近走廊的兩排同學把桌子拉出去一左一右貼著走廊,教室裡的人依次拉開位置,從雙排變成單排,說是防止作弊,其實各排之間間距也就不到一米,還是全得靠自覺。
路言正好就是靠近走廊一排,委委屈屈把桌椅拖到外面去,下樓的時候臉都皺在一起了。
“這可怎整,本來還以為有機體能跟旁邊那年級前五十對對答案抄個好位置來著,這下可好了,八成又得跟王一謙那個憨批做同桌,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吧”
魏淮洲隨口道“幹嘛人王一謙不挺好的惹你了這麽說人家。”
周凱就喜歡看戲,快樂永遠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就是,我也覺得王一謙人不錯,上回物理老師讓我發作業,我肚子疼急著拉屎,人還主動幫我發來著。”
“那叫個屁的好”路言都急了“你們沒有近距離跟他交流過,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可怕算了,我懶得解釋”
說著又想起什麽“哎對了,一會兒打球去不去,聽說體育班的也在,要不要去切磋一下,放松放松,明天考個高分,祝我擺脫掉王一謙啊”
“我”
周凱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清亮的喊聲。
“阿凱。”
三人回頭,一個帶著眼鏡抱著書,面相乾乾淨淨的男孩子走在後面,見他們看過來,靦腆地露出一個微笑“你們這是要回宿舍嗎”
周凱的眼神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柔和下來,幾步回頭把人牽在手裡,溫聲問他“還沒,你要去圖書館”
周凱一米八二的個子,跟陳默一起兩人並肩站著,更顯得陳默一米七五的身材清瘦嬌小。
陳默乖巧地點點頭“明天考試了,我想再去圖書館看百~萬\小!說。”
周凱想也不想,立刻拋下那兩個人“那行,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沒事乾。”
一句話說得毫無負擔,聽得剛剛才給大家找了事兒的路言目瞪狗呆“不是吧周狗不,不說好一起去打籃球怎就沒事兒幹了重色輕友也不能這樣吧,你這樣把我這個小甜甜置於何地”
別看周凱這人看著冷冷清清高深莫測的,一到了他小男朋友面前就什麽逼也不裝了,百依百順寵得跟個什麽似的。
路言跟他倆熟,對周凱的尿性再清楚不過,可就是嘴角,喜歡沒頭沒腦騷一句,改不了。
周凱嘖了一聲,一手攬住陳默“什麽小甜甜,我的小甜甜不在這裡呢麽”
路言咬著後槽牙看他倆黏黏糊糊往圖書館去,氣得重重一哼,回身一把攬住魏淮洲胳膊,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膀上惡心吧啦地抱怨“周凱太討厭了,仗著脫單強行喂狗糧,也不管人家吃不吃走洲哥,咱們也不帶他玩兒了,我們自己打球去”
魏淮洲被他摟得一個雞皮疙瘩,趕緊把人甩開“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的是要挨打的。”
“哦。”路言撇撇嘴。
魏淮洲看看快要落山了還亮得晃眼睛的太陽,估計這悶得人發昏的溫度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降下來,果斷殘忍拒絕他。
“打球不去,太熱,要去你自己去,我還能在宿舍樓裡頭吹著空調給你加油助威。”
這話不假,操場就建他們宿舍樓後面,望陽台一站就能把整個籃球場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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