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越帶著一身酒意出現時,他才覺得心裡有了著落。
小思遠捂著發燙的腺體搖晃著站起來,滿心歡喜地正要朝他的哥哥跑過去。
程嘉越嘭地關掉房門,清冽的雪松味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作為才分化Omega,小思遠根本承受不住這樣濃烈的信息素,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程嘉越已經成年了,一名成年alpha的信息素往往更加強大,充滿壓製。
文心被頭腦不清醒的他抱在懷裡,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剛剛分化的腺體脆弱得猶如一碰就碎,可是從這裡散發出的白山茶香味卻猶如罌粟毒藥,隻聞一下,就讓人無法抑製地想要犯罪。
“……你,你好香……”
程嘉越這一刻完全被信息素操控,環抱著小思遠的雙臂越收越緊,紅著眼睛瘋狂地在他的腺體,耳垂,喉結,甚至更往下的地方啃咬。
這一刻的程嘉越不是他認識那個程嘉越,就像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誰也不認得。
小思遠被他嚇到了,眼淚早就不受控制地糊了一臉:“哥,你放開我!我是思遠啊!”
他在他懷裡拚了命地掙扎,卻猶如蚍蜉撼樹,起不到任何作用。
程嘉越熾熱的吻流連在下頜,很快貪心地慢慢往上,到嘴角,唇瓣,手也開始不安分。
文心怕極了,他叫不醒他,最後被逼急了,用力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文母衝進房間的時候,那個喝醉酒的惡魔早已不知所蹤。
小思遠哭得不成樣子,衣領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渾身發抖地地縮在床邊的角落嗚咽得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落地窗被開到最大,冷風一陣又一陣地灌進來,衝散了房間內兩種渾然不同的信息素香味,同時,那些被他珍藏在心底的東西,也如同這些信息素一般,被吹散了。
有些東西,破壞時輕巧容易,再想撿回來,哪有那麽簡單?
文心呆呆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裡是不斷盤旋的全是景行的話,還有那些被他深深拋入記憶的懸崖不想再回憶的往事。
他控制不住不去回憶,掙扎無果,乾脆就放任它們不管。
在聽到程嘉越自作主張的所作所為時,文心真的很想大笑著嘲諷他憑什麽。
憑什麽覺得自己隨便做點自以為是的補償,就可以把當初對他的傷害都剝離得乾乾淨淨?
憑什麽覺得用這種暗地裡付出的幼稚伎倆,他就會原諒他?
憑什麽在他早就明確跟他劃清界限之後還要來管他?
可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哪兒有那麽多憑什麽呢?
這種和預期完全相反的結果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一度茫然地想,他為什麽非要這麽刨根究底的知道程嘉越做了什麽?
不是說好了大家從此決裂,互不相幹了嗎?
他嘲笑程嘉越,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過去的五年裡,有時候他也想過,到底在乎的是什麽,才會讓他這麽多年了都不肯松口原諒程嘉越,可是他始終想不出來。
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就在今天,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像,他執著的守著的,自認為早就已經消失的東西自始至終都還在原地,從來沒有消失過。 -
當夜三點,魏淮洲坐在客廳無聊地玩著拚圖時,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魏淮洲眼神一個柔,笑了笑,在魏溪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淡定走到陽台接起電話。
“喂,請問這位小朋友為什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那你怎麽還沒睡?”
文心把臉埋在松軟的枕頭裡,甕聲甕氣,像是在撒嬌。
魏淮洲覺得心尖被撓了一下,又麻又癢。
忽然開始後悔自己剛剛這麽懂事是要幹嘛?
要是他跟下車,現在大概就是抱著人舒舒服額頭窩在被子裡,咬耳朵說悄悄話,甚至,還可以乾點兒別的壞事。
“我在陪我姐看電視。”
魏淮洲一手隨意地搭在陽台上,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色,聲音不自覺放柔:“怎麽了寶貝兒,做噩夢了,還是想你洲哥了?”
難得一次,文心在他滿嘴跑火車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罵他不要臉。
“洲哥,今年過年,你回國嗎?”
“回啊,當然得回。”
魏淮洲唉了一聲,語氣頗有些苦惱:“要是不回去,我媽叨叨起來,能煩我一整年。”
對面傳來輕輕的呼吸聲,魏淮洲側耳認真聽了一會兒,玩笑著問他:“怎麽啦,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別不好意思,只要你說一句是,我就是拚了……”
“帶我一起吧。”文心低低的聲音傳來,魏淮洲話音一頓,心頭又被重重撓了一下。
“洲哥。”對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撒嬌的味道:“今年,我想跟你一起過。”
“………”
魏淮洲隻呆愣了一瞬,緊接著,手心抵著額頭,無聲地笑了。
“小炮仗,你其實是隻狐狸精吧?”
別說帶你回家過年,你就是讓我把命給你,我也心甘情願。
魏溪半躺在沙發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家豬仔:“等人家小朋友的電話等到半夜,兩句話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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