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接住了順手拆開,裡面是個精致的美國隊長手辦,一看就很貴,且沒什麽卵用。
拿起來看了幾眼,飛快湊過去用手辦在文心臉上親了一下:“我一張嘴也沒什麽用,除了用來親你,也就只能嗶嗶了。你不讓我嗶嗶,除非用第一種辦法堵上我的嘴。”
“天都黑了,別做白日夢。”
文心拆了十幾個就懶得動了,盤腿坐在魏淮洲對面看他拆,看著看著,就開始發呆。
魏淮洲久久聽不見動靜,抬頭看他一眼,笑著伸手撓撓他的下巴:“怎麽無精打采的,困了?”
“沒有。”文心沒躲開,甚至主動往他指尖蹭了蹭,無意識撒嬌的動作讓魏淮洲特別想把他整個人抱過來揉一頓。
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麽幹了。
最後還是文心煩了他,把他東摸西蹭的手拍開。
於是,兩個人的姿勢就從面對面坐著,變成了窩進魏淮洲懷裡,兩手抱著他的脖子,魏淮洲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雙手從他腰間穿過,在他背後繼續勤勉地拆快遞。
腺體處有一陣陣淺淺的熱氣撲過,某人正在嗅他的味道。
魏淮洲眉眼一彎,今晚的小炮仗好像過於粘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魏淮洲以為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正想抱著人起身時,文心忽然低低叫了他一聲。
魏淮洲揉揉他的脖子,小聲應他:“我在,怎麽了?”
文心偏了偏頭,額頭碰到他溫熱的脖頸。
“洲哥,你為什麽沒有問我,這些是誰送來的?那天在車上,你都聽見了,為什麽也不問我,你不是渾身都是好奇心嗎?”
原來在小炮仗心裡,他還有這個特質啊。
魏淮洲想了想,說:“確實挺好奇,不過我更怕你會不高興。”
“不會。”
“嗯?”
魏淮洲想低頭看他,文心更把臉往他懷裡藏了些,連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
“別人問才會生氣,是你,就不會。”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果然還是困了吧。
魏淮洲無聲地勾起唇角,反手抱住他,親親他的腺體,安撫他家心情不好的小炮仗。
“乖,想說就說吧,我聽著呢。”
……
文心話說得顛三倒四,時快時慢,魏淮洲居然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他說完是舒服了,把魏淮洲心疼得不行。
難怪文心寧願承受抑製劑的反作用也一直不肯接受暫時標記,任憑誰在分化當天還被自己一直信任的哥哥喝醉酒了那樣對待,情況都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魏淮洲忍不住收緊雙臂,心頭升起一陣後怕。
要是那個時候他的父母沒有來得及趕回來,要是文心咬破了程嘉越的嘴唇也沒能讓他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後果會如何,魏淮洲連想都不敢想。
“洲哥,你在生氣嗎?”文心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
“氣。”魏淮洲磨著後槽牙,臉都皺成一團了:“我自己寶貝得不行的小炮仗小時候被別人這麽對待,我要氣死了,不止氣,甚至還想立刻衝過去把人揍一頓。”
“我也氣。”文心笑了笑:“氣了整整五年,都氣累了。”
世事湊巧造化弄人,日子那麽多,剛好他偏偏就在那天發情,程嘉越正好十八歲,跟一群同學喝得兩眼發直腦袋發昏,被剛發情的Omega一勾就撐不住了。
“那現在呢?”魏淮洲問他。
“現在,現在不想生氣了。”
文心以一種特別依賴的姿態趴在他肩膀上,語速放得很慢,聲音也是軟綿綿的。
“你知道嗎,其實如果把程嘉越換成是別人,也許情況就不會這麽糟糕了,我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恨他,討厭他,甚至狠狠揍他一頓,揍到他爬不起來。”
“可是他的程嘉越,是我哥。”
親人的傷害往往比來自陌生人的傷害更大。文心不願意原諒他,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過不去這道坎。
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一直不肯原諒。
讓他最生氣的不是程嘉越對他做出那種事,而是程嘉越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把那個全心全意對他好得沒邊兒的哥哥藏了起來,讓他險些再也找不到。
“可是我忽然發現,也許事實並不是這樣。”
文心閉上眼睛,呼吸淺得幾乎聽不見。
“我聽到他對別人說,我是他弟弟……”
“沒什麽特別的一句話對不對?可是就在那一刻,我就想原諒他了……”
有的時候,真的可以只是因為一句話,就能下定決心把耿耿於懷的東西放下了。
人啊,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輕手輕腳把睡著的人抱進房間放在床上,魏淮洲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
他的寶貝怎麽會這麽乖啊,明明是生別人的氣,還能把自己搞得這麽難受,到底是在氣別人,還是氣自己?
這個習慣可得改一改,不然他以後要心疼死。
俯下身往他眼角親了一下,小聲自言自語:“既然遲早是一家人,你原諒了,那我也原諒他吧,不揍了,就當是小舅子給的見面禮……應該是這麽稱呼的沒錯吧?”
小心翼翼給人蓋上被子,魏淮洲闔上門回到客廳,反正也也是睡不著了,乾脆慢慢悠悠又開始拆起了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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