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收拾你們的東西去!”岑柏言沒好氣地搖了搖手,接著心念一動,轉頭對宣兆說,“他們搬走了,要不然我搬過來?”
宣兆怔住了。
這個事兒還是比較認真地和大家說一下,小說畢竟是小說,還是要和現實區分開。
從現實層面的角度來說,我是不讚成宣兆的這種做法的,但文學創作不能和現實世界劃等號,接受不了宣兆這種行為的朋友們可能不太適合這篇文嗷,尊重大家看姒橋文的喜好不同,也希望一些讀者朋友能夠尊重文章設定~
第41章 不勉強,不後悔
“我把對面兩間屋都租了,怎麽樣?”
岑柏言濃密的眉毛一挑,料想宣兆聽到這個提議一定會很欣喜。
“.”宣兆遲疑兩秒,“你不住校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岑柏言一揚手,“在外邊租房子的海了去了。”
宣兆抿了抿嘴唇,委婉地說:“這裡條件不好,你住不慣的。”
岑柏言不作他想,他就像一個在沙漠裡跋涉了許久的人,這才剛見到綠洲嘗到了點兒甜頭,淺嘗輒止的啜飲根本就不解渴,他簡直恨不能一天有二十五個小時,分分秒秒都泡在他的甘泉裡。
“你這樣兒的花瓶都住得慣,”岑柏言倚著門框,露出了一個痞裡痞氣的笑容,“我好手好腳的,怎麽住不慣了?”
宣兆早在心裡翻來覆去歎了八百口氣了,他不知道岑柏言住不住得慣,他自己住不慣啊!
岑柏言期待地看著宣兆,但宣兆不像他預想之中的雀躍,反而眉頭不展,眼底寫滿了猶豫,岑柏言心頭一沉——
他不高興嗎?
他不希望我搬過來時刻陪伴嗎?
他難道就不想每天一睜眼就看見我嗎?
岑柏言好歹是個沒滿二十歲的大男生,多少還是要面子,他見宣兆是這個反應,頓時有了種自個兒的熱臉倒貼了宣兆冷屁股的感覺。
霎時間失望和失落交加,但岑柏言又不想表現在面上讓宣兆看出來,於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你要是不樂意,那算了。”
宣兆算是體會到騎虎難下是什麽意思了。
這出戲都演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
他局促地扯了扯岑柏言的衣角:“柏言,你生氣了嗎?”
岑柏言還不解氣,從宣兆手裡拽回自己的衣角,別過臉哼道:“我都自作多情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待見我,你說我氣不氣?”
宣兆又揪住了岑柏言的衣角,岑柏言再拽,宣兆怎麽也不肯松手了。
接著,宣兆輕輕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得力道很小,但又恰好能讓岑柏言察覺。繼而他垂下眼眸,牽動嘴角肌肉稍稍往下垂,把恰到好處的隱忍和難堪演繹得淋漓盡致。
“你不要生氣了,”宣兆頓了頓,似乎這些話有多麽的難以啟齒,“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為了我勉強自己做這些,你本來就不適合這種地方,我不想要你將來後悔。”
——又來了又來了,他憑什麽總擔心我後悔?
——還是說,他料定了我一定會後悔?
岑柏言方才只是賭氣,宣兆這麽說了之後他才真是心頭火起,眉心一皺,剛想要發怒,偏過頭就撞見了宣兆垂眸的隱忍神情。
於是,那一股才燒起來的怒火瞬間“嘩”地熄滅了,心頭滿滿的只剩下憐惜和酸楚。
宣兆總是一副遊刃有余、穩重溫和的樣子,當他把自己剖開,把內裡的柔軟和不安袒露給岑柏言的時候,岑柏言發現自己是真的受不了。
“你不是特牛逼嗎?你當初在咖啡館裡說對我一見鍾情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岑柏言抓起宣兆的手,想要給他重重來一下又舍不得,最後在宣兆手背上輕拍了拍,“怎麽現在這麽慫?三天兩頭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你先把自己這身體操心好了,別成天操心我會不會後悔!”
宣兆抬頭看著岑柏言,苦笑道:“我那時候能耐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
就好像一件愛慕的寶物,遠遠看著總是躍躍欲試,知道自己與寶物是雲泥之別,所以怎麽吹噓“我總有一天要得到它”也無妨。但有天寶物真的落在掌心裡了,反而開始患得患失,患自己是腳下淤泥,無法與雲彩相匹配。
五髒六腑都仿佛被溫泉水浸泡過了的柔軟,岑柏言呼了一口氣,從門縫裡擠了進去,一把將宣兆攬進了懷裡:“我不勉強不勉強,不後悔不後悔,這回聽明白了沒?”
宣兆下巴抵著岑柏言的肩窩,半晌才“嗯”了一聲。
“我昨天喜歡你,今天喜歡你,明天還是喜歡你,”岑柏言胸膛微顫,“我沒發燒沒癔症,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真的喜歡你,只要你也真的喜歡我,我就沒什麽可後悔的。”
這一次,宣兆沉默的時間更加長久,烏羽般的眼睫低垂。
岑柏言說完這番話覺著自己說挺好,真情實感,特別動人,但無奈懷裡的戀人沒有絲毫回應。岑柏言“嘶”了一聲,在宣兆腰上拍了一下:“裝什麽啞巴,說話!”
“我也喜歡你,”宣兆側頭在岑柏言脖頸親了一下,“是真的。”
岑柏言低笑出聲,接著得意洋洋地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誰,多大個人了還窩在家裡寫日記,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