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關系網,不知籠絡了多少人士,有些已經不在林銘的控制內,而他知道自己正逐漸邊緣化,地位搖搖欲墜,隨時都將被人替代。曾經的光明正義泯滅,變成了灰黑地帶。林銘為此感到痛心,但也清楚他才是這一切的開端,是他的背叛讓警局陷入了這樣被動中,說他是罪魁禍首也不足為過。
林銘承認自己是罪人,只是卻沒有承擔這份罪責的勇氣。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初的自責愧疚漸漸磨平,失去了當警察的初心,更覺得理應如此。最終,他變成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
現在想來,習慣真的可以將人變得面目全非。
他後悔了,卻晚了。為今之計,這條荊棘的道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凌晨的特案組又一次開始集中會議。
龐賓講述這兩日和韋洋一起的調查結果,“我們按照韓唯所說的排查了天橋附近幾條路的監控。好在當晚同一時間段經過的車輛不多,有一輛麵包車很值得懷疑。它中途有段路線正好是在民生醫院後門附近,但是因為找不到記錄,無法中途確定是否停車。不過民生醫院後門的監控卻在當晚壞了。”
齊佳:“這過分巧合吧?”
龐賓:“是。不過這也沒辦法,我們拿不出證據證明民生醫院有問題,所以無法對其搜查。另外法醫那邊鑒定結果也出來了,證明車上檢測到的血跡是林銘的,但是因為被雨水浸泡無法確定出血量,不能斷定林銘的身體狀況。”
薑斯言:“不重要。”
龐賓:“什麽?”
薑斯言:“出血量可以偽造。之前不是有過騙保案例,多次抽血偽造失血過多死亡的案例嗎?所以出血量再多也無法斷定林銘的生死。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龐賓:“另外一件事。”
薑斯言:“你們這次調查應該已經驚動了民生醫院。林銘應該已經知道了消息,恐怕會馬上轉移。”
韋洋:“你說的情況我們當時考慮過,可是為了確定還是決定去民生調查了。”
韓唯:“無妨。這起車禍他必然是受了點傷,需要時間來修養。而且以目前全城收緊的情況來看他還出不了海城。”
韋洋:“你的意思是他是躲在某處。”
韓唯:“林銘是一名老警察,他懂得我們警方查案的程序,更清楚知道現在轉移自己暴露的風險會很高,所以他必然也在等待時機。”
杜勳:“可是什麽時機才是最佳的呢?”
羅祥錦:“一般來說都是風聲過了。具體時間誰也無法預測。”
杜勳:“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
韓唯:“林銘既然有意將自己藏起來,必然是藏在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不過從龐賓和韋洋調查情況來看,民生醫院有刻意隱瞞的嫌疑,那林銘還活著的可能就很大。順著這條路繼續查下去。老羅這邊對民生的調查有什麽新發現嗎?”
羅祥錦:“新發現沒有,只是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民生醫院一直都有些私人服務,加上民生和國外醫生有合作,很多有錢人都會來民生問診。最關鍵的是在保密這一項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vip資料根本不可能輕易拿到。所以如果我們想查民生醫院到底哪些人進行過哪些手術,除非有證據證明民生醫院有問題,否則是拿不到的。甚至我覺得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有些違法的手術是不會直接記錄的,可能以別的方式記錄也不一定。”
韓唯:“明白了,下一個。”
齊佳:“到我了。我們找到了幾個完美容顏鑽石級的vip客戶。”
韓唯:“怎麽找到的?”
袁哲:“利用社交軟件,有人上傳了一群人出去度假的照片。”
薑斯言抬頭看了眼照片,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封凱麗?”
齊佳:“小言,你認識?”
薑斯言表面輕笑,內心卻苦澀地說道:“封盈集團的千金,曾在金融雜志上看到過她。”
齊佳:“原來是這樣,就是她。”
韓唯放在桌下的手趁人不備握住了薑斯言的手,試圖安撫薑斯言內心的創傷。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兩人十指緊扣著。
齊佳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張圖上的其他幾個人也都很有名。最左邊這個,她丈夫家裡是最早一批的奢侈品代理商,家境相當優越。還有她旁邊的是海城市最早的地產開發商,這條件自然也不用說。不得不說這保養做得相當不錯,這兩人都已經四十幾歲,但完全看不出來。”
薑斯言:“看起來是挺年輕的。最右邊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
齊佳:“是,你見過。”
薑斯言挑了一下眉:“我見過?”
齊佳:“照片。”
薑斯言想了一下,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齊佳:“關夢華,悅顏時尚雜志的編輯。午夜飛車的其中一名受害者。”
薑斯言:“是她。”
韋洋好奇:“她怎麽了?”
薑斯言:“當初我在凶手的作案現場看到了受害者的鬼魂,但唯獨少了這個人的。看來她很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聯。”
齊佳:“我覺得可能這個所謂的保養裡面就有著不人道的事情吧!之前我們不是猜測他們用少女的血液美容養顏嗎?如果是真的,這些人是在用別人的生命維護自己,即便不是她們親自動手,她們也是受益者。正所謂供需關系,有需求市場才會有罪惡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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