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裡的記者沒等警方指定,突然起身問道:“韓隊長,據我所知連符紅的父母在網絡曝光前對符紅死亡的信息都不知情,甚至不通知對方認屍,在這一點上特案組沒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嗎?”
韓唯的雙眼如老鷹一般明銳,直接鎖定了問問題的記者,看到了身上的記者證:“火狐報社的記者?下次提問前請先舉手,你這樣貿然提問既打亂了記者會的節奏,也會引發其他記者的不滿,畢竟我是按順序來的,公然插隊行為會搶了其他人的問題。”
在場的記者紛紛回頭看向那個提問的記者,矛盾被韓唯的一句話瞬間轉移。
韓唯又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先回答你的問題。符紅的家人不知情有兩個原因。第一,在不明符紅的死亡原因前,和她有關系的人都自動列為我們懷疑的對象。這點我很抱歉,但是這沒有辦法。第二,因為符紅本人的屍體存在一定問題,法醫這邊不能馬上屍檢,還無法進行家屬認屍這一步。”
不少記者聽出問題,場面一下有些控制不住。
“韓隊,屍體存在問題是什麽意思?”
“警方隱瞞了什麽是不能說的嗎?”
“是不是符紅的死亡有問題?”
...
在場的其他幾位高管臉色一時間都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明顯是沒想到韓唯會說出這句話。雖然有些事不可控,但是心中仍有忌憚。
韓唯知道所有人心裡的疑問和擔憂,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說出來符紅屍體的細節,便會聯想到前兩年的碎屍案。然而有些事情回避是沒有意義的,大眾遲早會知道真相。“安靜。”韓唯板著臉,低沉的聲音充滿力量,一下便壓住了全場的躁動。
韓唯的魄力和膽識讓警局上下眼前一亮,陸易韜看到此景,內心的那點擔心眨眼間消失了。
“符紅的案子的確與眾不同,這也是此次特案組接手的原因。我想你們也能想到這一層面。符紅的屍體發現與一般案子不同,發現時並不完整,特案組聯合了眾分局一起尋找了好幾天,才將完整的屍身找回。這個過程就花費了很多時間,之後法醫還需要進行屍體的拚接,所以才沒通知死者的家屬,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按照程序進行中,所以大家不需要再為此擔心。”
韓唯的坦然倒是讓提問的記者有些吃驚。
有個記者舉起手,問道:“所以符紅的屍體是被凶手分屍拋棄了?”
“是的。”
“那豈不是和前兩年的案子一樣了?”
“有相同點,但不完全一致。我們警方懷疑幾起案件可能有聯系,但是並沒有百分百證據證明是同一人所為,所以市局才會讓特案組負責此案。”
“若是同一人所為,不就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了嗎?三年了警方都沒有抓到人。”不出所料有人提出了質疑。
韓唯:“關於此事我代表警方表示歉意,但同時也作出承諾,這一次一定不會讓凶手逃脫。”
火狐記者:“怎麽保證?嫌犯已經逃了兩次,你怎麽讓大眾相信這一次就不會再度逃脫。按照現在的情形,若是再抓不到人,那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會出現下一個死者,難不成要海城的女性都活在提心吊膽中嗎?”
特案組辦公室裡的人聽到後紛紛震怒。
杜勳:“這記者怎麽回事?挑釁啊?”
田一海棠:“擺明就是故意的。”
韋洋:“雖然話說得難聽,但是不得不說有道理。”
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這個記者,薑斯言看完微微皺眉,若有所思。這人不止是故意的,更像是知道什麽。
韓唯冷靜自持,並沒有被對方激怒,而是用著最平常的語氣說:“你的擔心也是我的擔心。警察是為人民服務,人民提心吊膽自然是我們的失職。過去兩起案子並非我負責,我不方便多說。但現在這個案子是我負責,我和我的同事會竭盡全力盡快抓到凶手。”
火狐記者:“說大話誰都會,還是等作出成績再說吧!無論是我們記者還是社會大眾想聽的都不是保證,而是現在警方進展到了什麽程度,是不是能讓人看到希望才是最重要的。”
被對方一連串的質問,韓唯緊閉的牙關稍稍松開,“既然說到這。那我也再多說點。此案我們已經有了點眉目,對於凶手的身份特征也有了初步了解。在此我們也希望借助媒體的力量,提醒廣大女性夜晚出門不要獨自一人,最好有家人朋友相伴,遇到陌生男子搭訕隨時保持警惕,不要輕信不認識的陌生人,遇到危險及時與警方聯系尋求幫助。”
雖然韓唯沒有說太多,但是話中暗示卻已經有了,聽的人心中都已經認為此案是男人作案。
陸易韜本還覺得奇怪,這與他今早在會議室裡聽到的有些不同。但是仔細一品又能體會韓唯此舉的用意。這段話真假參半,既起到提醒的作用,也誤導了關注此案的凶手本人,讓對方以為警方查案方向有誤,自己不會被懷疑,從而放松警惕。
這不單是警方與罪犯時間上的賽跑,也是一場警方與罪犯心理上的博弈。
韓唯:“我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也希望各位記者朋友回去可以傳達清楚。關於案子我們特案組定不負眾望。”
記者會結束後,各個記者先後立場,陸易韜將韓唯叫道一邊,責備道:“你今天可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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