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個空位,韓唯坐了下來,隨後等待著會議開始。
大約過了十分鍾,屋內坐滿了大半。陸易韜站上了發言講台上,承擔了會議的主持工作。市公安局局長親自主持會議,這場面難得一見。
陸易韜用手指輕拍了兩下麥克,瞬間會議室內安靜了下來。
“感謝各位的親臨,今天我們坐在這裡只為了一件事。幾天前,市中心的創業大道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在這場事故中有一輛殯儀車,車上的司機和護送者均當場死亡。當天運送的死者因為撞擊破棺而出,被不少群眾看到。最後這些人都被送進了醫院,經DNA檢驗發現棺材中的孩子正是之前調查的兒童失蹤案的其中一個,名為陸呤。”
聽到陸呤的名字,韓唯瞬間精神。陸呤正是特案組上一個許願樹案子唯一沒找到屍體的孩子。本來眾人還抱著一絲希望她逃離了地獄,可以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好好活著,沒想到還是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這具屍體現被送往市局法醫室,經過屍檢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死者生前被抽走了大量的血,拿走了全部可用的器官,連眼角.膜都被取走,變成了一具被掏空的枯屍。這一發現迅速引發了我們的注意,屍體死亡原因與十年前的無血乾屍案情況十分相似,我們懷疑十年前作案的嫌犯回來了。”
“所以市局這邊打算采取什麽舉措?”地下有人質問道。
“市局決定重新啟動對無血乾屍的調查。”陸易韜回答道。
“誰來調查?”
“我的提議是由特案組來調查。眾所周知海城公安局成立了特別案件偵查隊,專門負責重大案件,這半年多的時間解決了幾起大案,還找出了之前沒能發現的案子。我覺得由他們擔任此次案件的調查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據我所知特案組也有失誤的時候,並沒有將犯人捉拿歸案,所以還是存在著缺陷,而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說話的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四十出頭的樣子。
“那你有什麽好建議?或者你覺得誰是更合適的人選,能比特案組能力更出眾?”陸易韜反問道。
“特案組的能力的確是整個海城室最出色的刑偵隊,但是特案組的所有人都沒有經歷過十年前的案子,由一群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來負責這麽大一個案子,會不會太草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找一個知情人負責?”
“是,我覺得這樣更為穩妥。我覺得林副局就是最合適的人員。”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林銘身上。當年案子的參與者,要麽不在了,要麽退休了,還在位的又身居要職的能叫上名字的只剩林銘一人。
陸易韜回頭看向林銘,問道:“林局長,怎麽看?”
林銘面色凝重,歎了口氣:“確實,我可能是知曉當年的案子細節為數不多的人,如果組織需要我,我義不容辭。”
陸易韜:“那這樣讓林副局帶著特案組的人一起來辦這起案子,大家覺得如何?時候還有其他異議?”
屋內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忽然韓義開了口:“我覺得不妥。”
說完後場下的人一片嘩然。林銘帶隊破案,在大眾眼裡是最合適的選擇,身為當初案件的參與者之一的韓義應該是支持才對,然而並沒有,而是公然反對,這不禁讓大夥兒心裡有了各種想法。
林銘沉默地看著韓義,表情上沒有什麽變化,只是眼神裡多了一份質疑。而這一切剛好被韓唯看在眼裡。
陸易韜主動問道:“韓局是有什麽想法?”
韓義:“我知道大家對我的話有疑惑。的確林銘和我一樣都是當年案件的偵查人員,對其中細節最為了解。但恰恰是這個了解,反而會困住辦案者的思維。我們都知道這個案子上一次發生是在十年前,死者多為孩子,當初被我們定為連環殺人案,我們當時用盡各種辦法,還有不少同事因此喪命都沒能找到幕後之人。”
提到這時,說話人的聲音明顯出現了梗塞。十年前為了緝拿凶手,海城市出動了最優秀的精英,然而換來的結局卻是死傷無數,更令人震驚的是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是警局內部出了問題,以至於每次回憶那段淒慘的經歷都會帶有無盡的傷痛。
韓義穩住情緒繼續說道:“如今時過境遷,十年已過,很多事情都變了。第一我們並不能確定十年前和十年後是同一人所為,還是模仿作案,畢竟相隔了十年,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的提出瞬間讓此案多了一個疑點。十年的銷聲匿跡,突然之間又出現,是意外還是蓄意?這一點值得人們商榷。
“再者特案組是一個年輕的團隊,也已經成為了一個成熟的部門。現在忽然將一個老警員調過去當指揮,也會讓原本的內部結構被打破,引起隊員辦案中心理上的各種不適。最後一個原因也是我最擔心的。”韓義語重心長道,“林銘的身體也是需要我們考量的一個因素。五十多歲的人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在下降。而這個案子的重要性我們都知道,如此大的壓力壓在他身上,他會不會因為壓力過大,工作負荷過重,他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都尚不可知。”
一番話讓眾人沉默,公安局每年都有因為過勞而犧牲的同志,這無疑是大家心裡最害怕和擔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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