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手指。
熊苗:“不用了……”
它好恨,QAQ。
熊苗隱藏好內心的傷痛,英姿颯爽地一個胖熊轉身:“希望犯人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不配合也沒關系,我們可以給你喂自白劑。”
疤面男卻是低低笑了起來:“自白劑?呵呵,那種東西對我沒有用,我可是神啊,這種小手段對付不了我的。”
瓊仁在他腿上踢了一腳:“受了一點香火祭拜就敢說自己是神明,以你這個標準,所有死人都是神明了。”
疤面男被踢得一個趔趄,不敢頂嘴,又不甘心閉嘴,只能持續發出尷尬的冷笑。
熊苗:“自白劑沒用的話要怎麽審訊啊……”
楊愛國瞪它一眼:“自白劑本來就是歪門邪道,我們正規的審訊都是……瓊仁要幹什麽?”
瓊仁正在把耳機塞在疤面男耳朵裡,現在已經把他當成毒蛇猛獸的疤面男害怕的後退,但他被警員按得死死的,又能退到哪裡去。
瓊仁塞好耳機,微笑說:“希望你喜歡這首歌。”
他聲音放得不大,除了疤面男,沒人聽到耳機裡在播放什麽。
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歌曲!
疤面男先是雙眼白翻,一副要死,又沒死的樣子,然後便開始哀哀哭泣,求瓊仁把耳機拿掉,還嘗試用瘋狂甩頭的方式甩掉耳機。
最後可能實在太痛苦,他的身體蜷縮成非人的形狀,開始啃自己的膝蓋。
瓊仁把耳機拿掉一隻,體貼地捏緊。
疤面男不是鬼魂,耳機裡可是沒經過閻王處理的南秘書版《追光者》,在場這些人都能聽得見,他可不想讓他們也失眠三年。
瓊仁平靜地問:“想說了嗎?”
疤面男目光渙散,熱淚盈眶:“只要不讓我聽這首歌,我什麽都願意說。”
瓊仁把耳機拿下來,朝楊警官一笑:“他是你們的了。”
楊警官看著呆滯落淚的疤面男,又看了一眼笑起來漂亮得要命的瓊仁,突然打了個寒噤。
偶像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
按理說,應該把犯人帶回特事司再進行審訊,但今天嫌疑人向輕輕紙扎店下單的時候說,他要孟清衡和付嘉澤的紙扎有急用,楊愛國擔心遲則生變,看疤面男已經服軟,立刻問道:
“你要孟清衡和付嘉澤的紙扎做什麽?”
疤面男老實回答:“做替身。”
熊苗一聽,怒火噌的就起來了:“我們特事司以前是不太得力,但也不至於連是人還是紙人都分不出來,你看不起誰呢?”
疤面男含糊不清地說:“我從來沒想過要用紙人替代活人。”
熊苗:“那你要那些紙扎做什麽?”
瓊仁心想,疤面男是個熱衷於看別人痛苦的快樂犯,卻不記得他們這些受害者的名字,這說明,對於疤面男而言他們並不重要。
孟深以前就說過,以這個疤面男的本事,老老實實當天師也能賺大錢,根本沒必要用轉運陣這種歪門邪道。
瓊仁腦中劃過一道閃電,他突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他不是要用紙扎替換活人,他要用紙扎替換靈魂,他的目標根本不是轉運陣的受害者,而是轉運陣的受益人。”
疤面男低低笑起來:“不愧是打敗了我的男人,比這些沒用的玩意兒可聰明多了。”
瓊仁:“你是什麽不可回收垃圾,也好意思和陰陽兩界的警察比,別貼。”
*
疤面男本名郭元,靈州人。
古時候迷信,認為只要有水源的地方都有龍王,井也有井龍王。
郭元生前就住在一口叫青龍井的深井旁,這口井從前水質清冽,源源不斷,自從郭元出生後,水井卻日益乾涸。
有人說這是井龍王搬走了的緣故。
郭元是個玉雕師,他常常聽到井龍王的傳說,便以此為靈感,做了一個井龍王的雕像。
後來靈州乾旱,他們那片的百姓都在青龍井旁祭祀祈禱,希望天上盡快下雨,或者井龍王能讓井裡多湧出一些井水,這樣他們就能度過這段艱難的時間了。
郭元看那麽多人為乾旱所苦,每天都在青龍井旁祝禱,他不僅不為民生艱難動容,反而起了捉弄村民的心思。
他說自己這尊井龍王雕像是受龍王托夢,讓他在三天之內雕刻出來供百姓們朝拜,他們要每人磕滿一千個頭,天上才會下雨。
村民急於求雨,便都相信了郭元的鬼話。
於是,郭元便把雕像放在井邊,讓村民對著玉雕燒香磕頭。
看到村民們磕得個個頭上都是血印,郭元心中簡直樂開了花。
到了晚上,祭拜井龍王的村民陸陸續續都回去了,郭元想把玉雕收起來,但不知怎麽的手一滑,玉雕就掉進了井裡,他連忙下井去撈,卻淹死在了井裡。
也是巧合,他一死,天上就下了雨,水井也漸漸湧出了水。
村民把他的屍體撈出來的時候,玉雕卡在井壁上拿不出來,一時間,都在傳說郭元就是井龍王,水井乾涸是因為他投胎了不在井裡,重新開始湧水是因為他又回去當龍王了。
孟深聽明白了,說:“你那個牌位上寫著青龍聖靈四十八炁郭祖真君,上面的青龍,其實就是說青龍井,四十八是因為井卦在六十四卦裡排名四十八。其他的字都是模仿道家尊號,給你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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