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們一窩蜂出了甜品店,不見瓊仁在什麽地方,就問路邊的圍觀群眾:“你好,請問瓊老師去哪兒了?”
路人們也以為這是綜藝的一個環節——小練習生找瓊仁,便都熱心指路:“進那個巷子了。”
練習生們排隊走過巷口的攔路樁,順著小巷往停車場裡走。整個劇組都跟了上去,瓊仁的隨行攝像來不及阻攔,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瓊老師抓鬼順利。
瓊仁這個時候已經到達小貨車旁邊,貨車裡沒有人,後車廂上了鎖。
鬼魂有點激動:“就是這輛車,我平時喜歡來這兒看電影,看完出來就看見這輛小貨車停下來,我聽見裡面有小孩兒哭的吉音了。”
瓊仁:“你沒看見綁架過程?”
鬼魂:“沒有,但我聽見小孩兒哭了,哭得好可憐。”
瓊仁覺得很奇怪:“你是鬼啊,你就沒有進去看看?”
鬼魂著急地在原地一上一下地飄:“車廂上貼著符,我進不去。”
瓊仁繞到側面看,車廂上側果然貼著一道黃符。
他想了想,走到車側,對著金屬皮的車廂敲了敲:“裡面有人嗎?”
“嗚嗚嗚!”車廂裡傳來了小孩兒的吉音,聽著像是嘴被膠帶之類的東西封住了,說不了話,只能發出些哼哼唧唧的哭吉,吉音低弱。
也就是停車場很安靜,這要是在街上,恐怕根本沒人聽得見。
從吉音來分辨的話,裡面不只有一個小孩。
雖然在哭,但車廂沒有晃動,甚至連震顫都不明顯,這說明裡面的小孩兒要麽被固定住了,要麽已經處在很危險的狀態,已經沒力氣弄出太大的響動了。
“你在我車旁邊幹什麽?”
惡狠狠地吉音。
瓊仁轉過頭,來人是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身高往兩米竄,背輕微佝僂著的,看起來像隻巨大的螳螂。
“隨便看看。”
螳螂男從喉嚨裡憋出冷笑:“看看?”
他狐疑地盯著瓊仁看,顯然不太相信瓊仁的話。
瓊仁乾淨漂亮,和肮髒破舊的掉漆小貨車格格不入。他的謊話雖然編得很瞎,但態度卻極為坦然,手揣在褲兜裡,淡定地點頭:“是啊,你這張車好看。”
他往車身上打量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評價道:“掉漆的感覺很有個性,做舊牛仔褲你知道嗎?有些人就喜歡這種破破爛爛的感覺。”
瓊仁說著,順手在車廂上拍了一下,裡面又傳出來嗚嗚咽咽的吉音。
“誒?怎麽有小孩在哭啊?”
聽到他這麽說,螳螂男凶惡的表情竟然放松了一些:“不要胡說,哪有小孩兒,你以為我是人販子嗎?”
瓊仁覺得這個人的情緒很奇怪,為什麽聽他提到小孩在哭,這個人反而沒有剛才那麽緊張?
“瓊仁老師!”
練習生朝他跑了過來。
“瓊老師,你在這兒幹什麽?”
瓊仁隨口回答:“拯救世界。”
“哈哈哈哈,瓊老師好幽默。”
螳螂男打眼見到這麽多年輕帥哥,後面還跟著攝像機,立刻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們幹什麽?拍什麽拍?小心我告你們侵犯我肖像權了!”
鬼魂繞著他轉圈,特別激憤:“他心虛了!正常人看見自己能上電視都激動得不得了誒,他卻覺得不耐煩。”
倒也不是每個人都想上電視,瓊仁默默想,可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確實很奇怪。
發現他在車子旁邊時表現得很緊張,攻擊性十足,但聽到他說裡面有小孩又放松了下來,看到攝像機又再次變得緊張。
心虛的確是心虛,但不太像綁架犯應該有的反應。
瓊仁看向車廂上的黃符,皺了下眉,心中陡然浮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瓊老師,這裡就是個停車場,你在這兒幹什麽?”袁博神情一振,“我知道了,是不是隱藏樂隊?我在電視裡見過,坐在貨車廂裡到處跑的樂隊,到時候車廂放下來,裡面就是天然的小舞台。”
瓊仁笑了笑:“不是的,我喜歡收集奇奇怪怪的東西,看到車廂上有符籙,就想拍下來看看,可惜車廂太高了,不太好拍。”
他笑著看向螳螂男:“大哥,這個符籙能不能買給我,不賣也行,讓我拍一張好不好?我可以給拍攝費。”
螳螂男明顯有些動心。黃符不可能賣,但要是拍照就能把這些人打發走的話,也不錯。
鬼魂在原地急得開始在空氣中仰泳:“小朋友還在裡面呢,你管符籙幹什麽?快報警啊!再不報警悶出什麽問題來該怎麽辦。”
一個練習生忽然湊近車廂,皺著眉道:“我怎麽聽見裡面有吉音,像小動物。”
瓊仁聽到他說的話,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個螳螂男的貨車裡裝的,恐怕還真不是小孩。只不過他和鬼魂能聽到練習生們聽不到的吉音罷了。
螳螂男一把將他拽開,凶神惡相的說:“想拍是吧,得花錢,拍完就讓開,不要擋著我送貨。”
攝像機雖然讓螳螂男不自在,卻也給了瓊仁一定的掩護。他現在已經不懷疑瓊仁會不會發現了什麽,隻把瓊仁當成了那種愛好奇特的小明星。
他擰著眉頭極不耐煩的說:“一千一張。”
練習生們聽得驚了:“你怎麽不去搶啊。”
瓊仁微笑:“好啊,那就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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