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垂紅了紅,穿這個會不會太幼稚了。
又捋了下額前的碎發,剛吹乾的頭髮溫溫熱熱,帶了點霧氣,他沒梳頭,肯定是亂糟糟的。
床上光線又不好,聽白兔糖糖說視頻要打光才能把人照得好看,這麽暗的環境,他在視頻裡會很醜嗎?
磨嘰半天,震動聲不斷催促著他。
蘇念白下定決心,點了屏幕右下角的“切換攝像頭”,將前置攝像頭改成了後置攝像頭。
同時快速地捂住了手機屏幕。
他心跳得很快,像密集的鼓點在耳膜邊敲響。
手一移開,就能看見鶴神的長相了?
之前他翻遍全網也沒搜到鶴神的照片。
鶴神聲音是好聽的,網上都說聲音好聽的人長得醜,也不知鶴神長相會不會和身材一樣帥氣。
應該是很帥氣吧,畢竟鶴神那樣優秀的人。
蘇念白輕輕拍了拍自己通紅的臉蛋,一點一點移開屏幕。
“.......”
令人失望的,屏幕中並沒有鶴神。
只有一個方形盒子的快遞,好吧,是他送的。
鶴望臣倒不知道小朋友那邊複雜的神情,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快遞上。
手拿剪刀慢條斯理地拆快遞包裝袋。
蘇念白目光不自覺停留在鶴神的手上,視線怎麽都移不開。
那雙手骨節分明,腕骨突出,剪刀是複古鍍金的,鶴神拆快遞的動作輕柔小心,很認真地沿著邊角裁開,不像是對待快遞,像是在拆貴重的禮物。
裁剪得整整齊齊的快遞袋被放到一邊,裡面純白色的方形盒子露了出來。
修長的手摩挲著盒面,劃出沙沙的聲響。
聽得蘇念白耳朵有點癢,“鶴神,你能拆快點嗎?”
“嗯?好。”許是剛吵了架,男人的聲音微啞,“怕劃破盒子。”
意識到鶴神在解釋,蘇念白眼簾低垂,囁喏半天說:“盒子又不值點錢。”
耳邊響起一陣悶笑,喑啞性感,“怎麽會?這可是小朋友送給我的禮物,我要好好保存。”
蘇念白扯了扯發燙的耳垂,哼了兩聲。
鶴望臣拿出盒子的東西,將盒子放到一旁。
裡面裝有兩件東西,一個是摸上去軟綿綿的小貓咪,小貓咪手上捧著一朵小紅花。
看上去材質是羊毛氈?鶴望臣見他姐以前也買過這個東西自己做手工,後來實在太難,小兔子的圓臉都被她做成了方形。
“你自己親手做的?”
“對啊,我手巧不巧。”
鶴望臣伸手出,輕輕撓了撓小貓咪的下巴,它很像小朋友直播間的那隻小貓咪,“我很喜歡。”
“鶴神,看見小貓貓手上的小紅花了嗎?之前不是答應送你捐款的牌匾嗎?後來院長說私人捐助送不了,我就只能送你這朵小紅花了。”
“哦~小朋友送我的小紅花啊,”鶴望臣笑了笑,聲調微揚,“我更喜歡這個。”
蘇念白悄悄抬起頭,眼神怔愣。
擋住攝像頭的盒子被移開,鶴神身上穿的是......浴袍?
和上次在酒店不同,上次鶴神坐恣很正,這次許是剛洗過澡,男人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腰間的帶子松松垮垮的,簡單地系著,看上去不是很緊,輕輕一晃就能散開來。
因為剛洗完澡,水珠順著精致的鎖骨,滑經胸口,又滑向下面。
蘇念白臉忽的一下紅了,喉嚨也癢癢的,被單被扯出褶皺。
他舔了舔嘴唇,啞聲道:“你......衣服......”
“嗯?”鶴望臣挑眉,“怎麽?”
蘇念白被反問地說不出話,隻覺得空氣熱熱的,“沒、沒什麽。”
鶴望臣挑眉,眼神意味不明,擺弄著第二件禮物。
這是個透明的玻璃小罐,裡面紫色的液體水光瀲灩,在白瑩瑩的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瓶口有個小木塞,鶴望臣手勁很大,輕輕一擰,“啵”的一聲,木塞被抽開。
綿長清甜的味道在房間蔓延開,裹挾著若有若無的醇厚香氣。
鶴望臣用手在瓶口扇了扇,醉人的味道更是濃厚。
“這是——酒?”
即使男人看不見,蘇念白還是點了點頭,“上次鶴神不是說不喜歡吃甜的嗎?我就想著不做甜品了,男生都會喝酒吧,我就自己釀了這個葡萄酒。”
他又補充道:“鶴神,你放心,我釀過很多次了,工藝流程很熟的,不會喝壞肚子的。”
鶴望臣一頓,眼神有些茫然,但很快就調整好情緒,聲音染上似有似無的笑意,“這禮物我很喜歡。”
說完他塞上了木塞,蘇念白歪了歪頭,“鶴神,你現在不嘗一下嗎?我想聽聽你的評價。”
釀酒的葡萄都是他一顆顆挑選的,沒有一個壞果爛果,國慶節釀好後,他第一時間就冰鎮著寄出快遞,酒的保質期雖長,但果酒最佳賞味期限也就是這兩天。
鶴望臣:“......”
他輕咳一聲,“時間有點晚了,我怕喝了睡不著。”
蘇念白很天真地問:“可是葡萄酒是助眠的啊?”
見對方沉默,蘇念白率先繃不住了,自己好像有點強人所難,“那鶴神你白天喝了再告訴我滿意不滿意就好了,你說的對,大晚上的,喝完還要刷牙,太麻煩了。”
小朋友嘴上說著,語氣卻不經意帶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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