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的薄唇微翹,呼吸噴吐的氣息帶有白蘭地的濃鬱。
他渾身發軟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自己側頸。
“我才不要彈鋼琴。”謝星瀾微醺嘟囔著:“我要、要打遊戲。”
謝星瀾微睜開眼,認出抱著他的人是顧尋,替他擋刀的畫面浮現。
童年灰色的記憶浮上心頭。
小小矮矮的謝星瀾穿著不合時宜的小西服,領結箍得他喘不過氣。
謝星瀾母親是難產去世的,母親是位小有名氣的鋼琴家。
姿態優雅的模樣讓第一次去看古典演奏的父親動心。
母親去世後,父親偏執地說彈鋼琴是母親的遺願。
夏天小夥伴捉知了他在彈琴。
冬天小夥伴打雪仗他在彈琴。
有次比賽他獲得金獎,回到家裡的當晚父親又坐在鋼琴邊監督他彈琴。
那天是母親的忌日,謝星瀾提出要祭拜母親卻遭到嚴厲的拒絕。
男人抽著煙,嚴肅地說:“你母親的願望就是希望你練好琴。”
連續幾日的演奏練習謝星瀾手腕早就不堪重負。
戛然而止的停頓激怒了男人,當他出神想念母親時,手背上突然的滾燙以及皮肉燒焦的味道。
謝星瀾第一次清醒認識到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後來便是離開父親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謝謝你。”謝星瀾側頭小聲說話。
喝大了的顧尋腦子也不清醒,瞥見偶像濕軟的眼睫抬手就是摸:“不是,偶像,你怎麽哭了。”
“我沒哭。”謝星瀾薄白的眼皮微掀,水潤的眼睛望向顧尋,嘴唇覆著水光,鼻尖也是好看的恰到好處。
顧尋覺得空氣都變熱了,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移開視線。
再後來就是電視劇裡很老套的他幫謝星瀾脫鞋後,謝星瀾拉著他的手腕。
唇貼著唇時顧尋懵了。
有點甜。
又很軟,微涼,像夏日裡清新的草莓。
謝星瀾冷峻的臉和又甜又軟的唇交織在一起,矛盾又和諧。
顧尋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臟跳得極為響亮。
醉醺醺的謝星瀾微微張開嘴巴,露出了一點點舌尖。
顧尋輕輕撩開了他衣服的下擺。
......
夢裡的他將骨子裡最不訓的勁全釋放出來。
謝星瀾眼尾洇出好看的緋紅,凜冽的指骨微凸,乖乖蜷在那兒。
細長的指縫裡是濕的,顧尋緊緊抓住他的手背。
他咬著謝星瀾的耳朵,暈乎乎地喊了聲:“老婆。”
顧尋突然張開眼睛,他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呼哧呼哧喘氣。
他抬手摸旁邊的位置,空空的。
他那麽大一個老婆呢!
大腦像老舊的機器緩慢運行。
經過一晚的思考,顧尋終於明白。
他的第一次說好要給老婆的,他和謝星瀾又都是第一次。
那麽——謝星瀾=他老婆。
想明白的顧尋不再糾結,有了明確的目標後他開始愈發纏著謝星瀾。
“偶像,我們能拉個關系嗎?”顧尋小心地問道。
“為什麽突然想起這個?”謝星瀾拿出耳機塞上。
顧尋眼睛轉了轉,把從小到大鶴望臣欺負他的事都說給謝星瀾聽。
“我就沒贏過他,學習上是,打遊戲是,打籃球也是。”顧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可憐:“現在他都有戀人了,我連CP都沒有,這說的過去嗎?”
謝星瀾明白他的意思, 理好耳機後冷淡道:“所以你想和我拉戀人關系?”
空氣陷入幾秒的沉默。
片刻後,顧尋熱著耳朵道:“不可以嗎?我可以送你皮膚,我是V10。”
說完這話後,顧尋想抽自己兩巴掌,“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我送你皮膚的話。”
“可以啊。”那邊謝星瀾懶洋洋的笑了聲,“那你拉就好了,先不聊了教練在喊我。”
“好,老、不是,偶像那你去忙。”掛了電話後顧尋在寢室裡大吼大叫。
嚇得宋意可差點松開捏雞腿的手:“你瞎嚎什麽呢?”
顧尋長腿搭在欄杆上,臉上笑意收不住:“沒什麽,就是拉了戀人關系。”
“不就是網戀嗎?”宋意可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的。”
“小白,鶴望臣和你處CP時都幹了些什麽?”顧尋取經問道。
還在畫設計圖的蘇念白抬頭:“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這不和謝星瀾處CP嘛,問問你經驗。”他特別想知道鶴望臣是怎麽拐跑弟弟的。
蘇念白熱著耳朵:“這樣啊,那我發消息給你說。”
手機一震,顧尋收到弟弟的消息。
【蘇念白】:他經常陪我打遊戲,送花、送皮膚之類的。
【顧尋】:還有呢?
【蘇念白】:還和我打視頻,教我玩公孫離。
【顧尋】:......謝星瀾是KPL冠軍。
【蘇念白】:那不然,你給他露腹肌?
【顧尋】:鶴望臣還給你發那種不要臉的照片?
當晚顧尋就成了不要臉的人。
照片看得出來是剛洗完澡拍的。
黑色頭髮冒著濕氣,發尾淌著水,流過溝壑分明的腹肌,腰上系著的浴巾松松垮垮,該擋的地方都擋了,又好像什麽都沒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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