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白小聲咳了兩聲,動靜更是激起外面兩位扮演喪屍的工作人員的情緒, 他們大吼著、大叫著,用力扯動木櫃的把手, 就像發瘋的惡狗, 恨不得將人撕碎。
蘇念白已經沒勇氣直面這種社死現場了。
居然僅僅因為被腿磨著,就有了感覺。
關鍵還是在這種“逃命”的場景下,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逃避雖然可恥, 但有效。
第一反應, 他只能把腦袋埋進鶴望臣襯衫裡, 遮住自己的臉,這樣就沒人看見了。
纖細白皙的指節揪著對方腰側的衣服, 挺括的襯衫被扯出小褶皺,他小腿微蜷曲著,靠在鶴望臣身上。
蘇念白側著臉,兩人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肉肉的臉頰貼上對方的結實胸.膛, 體溫的熱度隔著薄薄的布料清晰傳來。
同時, 清冽薄涼的香氣縈繞在他的肌膚上, 混合著荷爾蒙的濃烈氣息, 在空氣中彌漫著絲縷的繾綣,徹底掩蓋木櫃老舊的腐朽之氣。
懷中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
鶴望臣眸光微黯,小朋友身上淡淡的陽光柑橘味道對他來說又溫暖又勾人,那是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他半摟不摟著細腰的手慢慢用力收緊, 抑在心裡的情緒控制不住地朝上翻湧。
他低著頭,在小朋友柔軟的發梢上落下了一個吻。
動作很輕,溫柔、珍視,懷裡的人無所察覺,鶴望臣心悸到無法自已。
小朋友還不屬於他,他只能緊緊抱著對方,像要揉進骨子裡。
蘇念白身體緊繃著埋著頭,他又緊張又害怕,生怕耳邊響起一連串斥責,指責他是小變態。
沒聽到預想中的指責,他掙脫燙人的懷抱,抬起冒著熱氣的臉,入目是線條凜冽的下頜骨以及曲線很乾淨的鎖骨。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蘇念白音量不高,溫溫柔柔的,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要不是你的腿非要,”他又羞又惱地說:“非要晃,我才不會。”
“不會什麽?不會有感覺?”鶴望臣抿著唇打斷他的話,對上琥珀色的淺淺雙眸,鶴望臣神情自然,一點兒也沒有羞恥心地開口。
“......”
才平複心情沒幾秒,聽到這麽直白的問句,蘇念白指尖害羞地蜷了一下。
他人都傻了。
這種尷尬的情況不應該是兩人隨便糊弄糊弄就過去了嗎。
他瞳仁微顫,連帶著烏黑漂亮的眼睫輕微抖動,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話吞吞吐吐的:“我、我我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換成其他人被你這樣撩也會這樣的。”
“自然反應?”鶴望臣眸中含著不加掩飾的侵略,聲音加重試探道:“那我之前看你的女裝有感覺也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這樣一說,蘇念白頭腦一片空白。
櫃底的手機恰好正面蓋著,後置攝像頭髮出微弱的冷白光,借著光亮,蘇念白把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
鼻梁高挺,眼形狹長,眉骨清冷藏鋒。
他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是很乾淨的漆黑,不摻雜任何雜質。
被他直勾勾地看著,蘇念白呼吸都顫了一下。
嗯?
看他女裝有感覺?什麽感覺?!
理清這句話後,蘇念白腦中緊繃著的弦啪的一聲斷了,唇瓣張張合合好幾次,聲音都被抑在喉嚨裡。
蘇念白舌尖打著顫,腿也打著顫,遲鈍到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什麽意思,所以,鶴望臣和他一樣?
心狂跳個不止。
鶴望臣似乎非要等到一個答案,眼睛眨也不眨,等待問答。
時間悄悄流逝,狹小空間裡安安靜靜,兩人都期待著對方心裡隱秘的答案。
木櫃外兩位喪屍卻不高興了,他們都這麽撞了,裡面的人一點面子也不給,尖叫聲都沒有,簡直就是在蔑視他們的演技。
他們盡責地一邊吼叫一邊用力搖晃木櫃,木櫃頂部的碎屑紛紛灑落,飄散在昏暗的環境中。
“疼——”眼裡進了東西,蘇念白脆弱地揉了揉眼睛,眼尾紅紅的,洇出剔透的水霧。
鶴望臣皺了皺眉,有點火大地踹了下木櫃門,聲音裹挾著壓製不住的怒火:“滾開。”
“......”
“......”
門外兩人尷尬地四眼相對,看了下追逐的時間,還差一分鍾才到5分鍾。
他們遊戲設定是5分鍾一輪追逐,再藏匿於不同的角落,等玩家找資料碎片的過程中再次突襲。
喪屍小哥看了下秒表,決定避其鋒芒,不再惹怒櫃子裡的人,被抓著腳腕都不尖叫,還害他摔了個跤的男生,不好惹。
他說:“五分鍾了。”
喪屍小姐姐盯著自己的秒表,含糊附和道:“好像是五分鍾了。”
“那回去?”
“回去吧。”
就在蘇念白快速眨眼睛企圖弄出眼裡的異物時,臉頰就被一雙大手微微捧起。
他睜開另一隻眼,聲音軟軟的:“學長?”
鶴望臣沒說話,溫熱的指腹輕輕一用力,白皙的臉蛋就被按出粉紅的淺痕,他低垂著頭,輕柔地吹著。
細且卷的眼睫輕輕顫動,這樣近的距離,彼此的氣息勾纏到一起。
微深的眼窩燙燙的,蘇念白下意識往後仰頭退卻,卻被鶴望臣一隻手托著後脖頸住前引了引,被迫接受溫熱暖風的吹拂。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