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神喉嚨發澀,眼神呆滯地望著救護車的後門。
“走吧,就聽他說的,我們先去處理傷口,”三木齜牙咧嘴,他撩起自己袖口,肩膀那片橫亙著一條又青又紫的棍印,“下手還真狠,那群兔崽子,什麽仇什麽怨啊。”
“你們先去吧,我跟著一起去醫院。”懶神說完抬腿就往救護車那邊跑。
三木看著深夜下奔跑的背影,驚訝大喊:“不是,你回來啊,教練說了晚上要點名的啊!”
“算了,由著他去吧。”七星微微眯著眼睛淡淡道。
三木不明所以應了一聲,偏頭對鶴隻隻說:“姐,你腳傷得挺嚴重的,需不需要我們背你啊?”
鶴隻隻拒絕:“我還能走,慢慢過去吧,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
“沒事,沒事,”三木靦腆笑笑:“哎,希望那男生沒事,聽說他還是懶神的粉絲。”
鶴隻隻擰著眉,眼裡浮現抹不去的擔憂。
顧尋那小子從小皮到大,就算高中時混的時候經常打群架也還沒傷成這樣。
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七星注意到她臉上妝花了,去便利店買回一瓶水和一包方巾紙遞給她,“擦擦臉吧。”
鶴隻隻接過,道謝後邊走邊拿水浸濕的紙巾收拾亂糟糟的妝發。
*
懶神想上救護車跟車,被醫護人員攔下,救護車只能隨行一名家屬。
他很快反應過來,問清楚要去哪個醫院後,掏出手機叫車。
顧尋的傷勢比蘇念白想得還嚴重。
救護車上,醫生護士不停地搶救止血,他們嘴裡是蘇念白聽不懂的專業名詞。
蘇念白抱著膝蓋背靠救護車上,他雙手發抖,整張小臉嚇得煞白。
什麽都做不了的他只能在旁邊乾著急。
幾分鍾後,醫生護士均松了口氣。
聽醫生說,顧尋運氣很好,刀子再偏不到一厘米,就捅到腎了。
傷到腎髒嚴重的話是要摘除的,更嚴重是會死人的。
蘇念白深吸幾口氣,撥通顧葉的電話。
聽著電話嘟嘟嘟的待機聲,他努力控制自己聲音的顫動,在腦中默默複述今晚的事情。
*
接到蘇念白電話時,顧葉還在家裡逗奶黃包。
兩位弟弟去海市看比賽了,貓咪和狗子就送到了他這邊。
第一天他是很不喜歡奶黃包的,貓咪在他工作時,總扒拉他的褲腳。要不就是費力爬上桌面,趴在熱乎乎的電腦鍵盤上,攤開軟軟的肚子勾引他,阻礙他工作。
和狗子的乖乖聽話相比,他對這種小奶貓根本沒辦法。
又因它是弟弟養的貓,顧葉隻好沉著臉將奶黃包抱自己腿上固定住。
奶黃包發揮自己天然萌的優勢,又是拱人又是賣萌,很快就和顧葉打得火熱。
現在它很放肆地窩在顧葉肩膀上,一點也不怕這位周身嚴肅冷厲的男人。
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和女孩的家長談攏。
巨大的利益分成下,他們同意將國際貿易事業的重心轉至澳大利亞。
加上那邊還有世界排名靠前的心理療養院,在這件事兩家幾乎沒什麽分歧,很快就拿下了。
電話鈴聲響起,顧葉看清來電顯示,嘴角不自覺上揚:“小白——”
“哥......”嗓音帶著哭腔,蘇念白很快將事情發展經過說清楚,“你快點過來吧,顧尋傷的有點嚴重,差點就被刀捅到腎了。”
顧葉上揚的嘴角沉著往下壓,眼眸深沉如墨,“我馬上就過來,你先看看顧尋的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聲音:“哥......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和鶴望臣這兩天非要見面一起玩,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你們都說了已經在解決這事了。”
顧葉拿外套的手一頓,緩緩說道:“這種事情錯的不是受害者,是加害者,你不要自責,顧尋也不會怪你的,放心,這事我一定好好解決,鶴望臣當年就放過她一次了,第二次絕無可能。”
吩咐助理安排好飛機,顧葉風塵仆仆趕往海市。
*
警察帶鬥毆的五人回警局後,調查背景後,了解到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前科。
在鶴望臣的筆錄下以及幾人招供下,警察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手機的聊天記錄鐵證如山,警察們去逮捕女孩時,她早跑到一家五星級酒店休息了,像是早有預料,她一點也不怕被抓。
女孩被押到警局刑事拘留,瞥見站在大廳的鶴望臣,她停下腳步。
“我都喜歡你了,你憑什麽不喜歡我?!”血紅的眼裡猙獰可怖,她沒有一點悔意,“真的是惡心死了,你竟然喜歡男的,不就是想把我弄出國嗎?你以為我會讓你們這麽好過?反正我有病,殺了人也沒事,不就是拘留幾天嗎,我出來還殺,就殺,反正我爸有錢,看你們能拿我怎麽辦。”
這話實在是有恃無恐。
押著她的警察蹙了蹙眉。
要是女孩說的是真話,這事確實不好處理,可以說完全鑽了法律的空子,難怪抓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怕。
鶴望臣意味不明地哂笑一聲,緩緩開口道:“你真以為這次沒事?那就要看你家人保不保你了。”
他俯下身子,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音量在她耳邊慢悠悠說:“我爸可是給我說,你的家人這次不準備管你了。嘖嘖嘖,畢竟我們給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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