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以嘲弄一笑,“不用,我自己會打車。”他想起什麽,“對了,把手機還我。”
保鏢冰冷道:“您誤會了,裴總的意思是,把您送回您二位在郊區的別墅。”
林夢以皺眉看他,“他剛才說讓我走了。”
保鏢面無表情,“他反悔了。”
林夢以一瞬間甚至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麽,裴延說反悔了?反悔什麽?反悔放他走了?
林夢以表情隻空白了一瞬,下一秒,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裴延把他當什麽?這些人把他當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誰的所有物!
林夢以寒聲道:“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保鏢皺眉,似乎是不理解他剛才都老實跟著走了現在犯什麽倔,“您沒必要自討苦吃,您要是不走,我們隻好強......”
保鏢的話還沒說完,林夢以的勁拳已到耳邊,貼著他太陽穴擦了過去。
保鏢的反應也算迅猛,不然剛才那一拳一定能把他鼻梁骨打斷。
場面頓時陷入混亂,車上下來的幾個保鏢都身形健碩,體格龐大,圍了林夢以一圈,卻好像不敢對他下重手,林夢以每拳揮出去都仿佛砸在了棉花上,氣得他出拳越發重。
五個保鏢被他放倒兩個,剩下的依然不對他下重手,只是拆擋他的招,似乎想要耗光他的力氣。
終於,在林夢以出腳踢向一人膝窩的時候,那人用了柔道的招式,回腿勾了他一下,林夢以腿一折,一膝跪到了地上。
那幾人的動作突然迅猛了起來,仿佛就在等這個機會似的,他們反絞林夢以雙臂,劈手在他後頸砍了一下,林夢以的脖子就垂了下去。
這時一輛邁巴赫從地下駛上來在他們面前停下,司機下車打開後門,保鏢把昏迷的林夢以穩妥地放進了後座。
後座的車窗落下,裴延一身黑色大衣,正閉目靠在椅背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沒傷到人?”
“沒有,”保鏢低頭恭敬道:“按照您的吩咐,不敢傷到夫人,只是打暈了。”
裴延這才睜開眼睛,淡淡看向身旁昏睡的林夢以,車窗升起,車子駛向了街道。
當林夢以恢復意識的時候,他依然躺在上次的那個房間,只不過這次是黑夜,月光從窗中照入,從他的角度,還能看到月亮半懸在空中。
通過月亮,林夢以推測時間應該是凌晨一兩點。
也就是說,離他昏迷過去了沒多長時間。
林夢以沒有動,甚至沒有轉身,因為裴延就在他身後抱著他,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勢。
“你醒了。”裴延沙啞道。
林夢以突然覺得很累,在只有月光的房間裡,凌晨一點多,這個抱著他的男人剛說過玩夠了他,讓他滾,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裴總,”林夢以淡淡的,聲音平靜而疏離,“你不覺得自己很荒謬嗎?”
裴延沒說話,摟著他的手臂又緊了一些。
空氣安靜了很久,但林夢以知道裴延沒有睡著,因為壓抑過後的氣息就在他頸後。
“這次打算關我多久?”
裴延依舊不說話。
“我會逃跑。”
“......宋信北和虞未錦是嗎?如果你想連累他們,就逃跑試試。”
林夢以深吸一口氣,“你要是傷害他們,我會恨你一輩子。”
裴延沉默了,片刻後道:“那天照片拍到宋信北在你家過夜了,你們同居了?”
林夢以隻覺心中一股怒火,“不要再讓人跟蹤我!”
裴延充耳不聞,“他睡過你沒有?”
“......”
“嗯?說話,”裴延收緊手臂,鐵鉗般的臂膀幾乎勒得林夢以喘不過氣來,“你們上過床嗎,沒有是不是?告訴我沒有。”
“上過,”林夢以突然開口,“我們上過床了。”
林夢以感覺胸前的力量減輕了一瞬,隨後瞬間勒緊。
他悶哼一聲,下一秒,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裴延坐了起來,輕聲道:“你騙我的,你在騙我是嗎?”
林夢以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他肚子裡有裴延的孩子,裴延早晚會知道他懷孕了,唯一可能讓裴延不對這孩子下手的方法,就是讓裴延誤會這是別人的孩子,這樣他才可能不會拿孩子來拴住他。
裴延喃喃道:“你騙人的,你不是林夢以,你不是林夢以......”
裴延下了床,朝門口走去,他的酒還沒完全醒,腳步有些虛浮不穩,甚至是跌跌撞撞,“夢夢隻喜歡我一個,夢夢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你在騙人,你不是夢夢......”
裴延開門出去了,林夢以疲倦不堪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林夢以是被餓醒的,他昨晚加班沒有吃飯,加上體力消耗過大,導致他現在有些餓得發慌。
林夢以開門走了出去,清晨的別墅很安靜,他沒有看到裴延,倒是有一個上次沒見過的保姆在這裡。
保姆見了他還挺熱情,“您醒了,裴先生出去了,您要吃早飯嗎?”
林夢以看了那個纏了鐵鏈鎖的大門片刻,轉頭對保姆道:“為什麽不吃?”
保姆愣了一下,去廚房給他做早飯了。
林夢以面無表情回了房間,道:“做好給我送上來。”
一整個白天,林夢以都沒有見到裴延,晚上裴延也沒有回來,是林夢以自己睡的,他把門鎖好,終於能睡一個踏實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