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不能喝咖啡,這是姥姥給你榨的橙汁。”
裴信卓起哄:“呦呦呦,家屬啊這是?”
江童顏抿了口果汁,清涼酸甜感潤喉。
易慎沒解釋,低頭把玩著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力氣小地按了按,默默攥得更緊了。
江童顏快被小幹部不聲不響散發的可愛勁兒熏得心肝化了。
TIMES遊戲的背景音很大,江童顏趁易慎不注意,拉住手往他身邊帶,響亮地親在臉上,得意哄哄朝著裴信卓說:“我追的他。”
光明正大且擲地有聲。
訓練室裡人不多,江童顏湊過去,將易慎摟在懷裡,抽出被他按摩許久的手,揉捏泛紅的耳垂:“還害羞呢?”
易慎頭越埋越低,抬起手臂緊緊勒住他脖子:“有一點……你好好訓練吧,我先回家。”
你當這麽多人不存在嗎!?
他將發旋抵在江童顏胸口,滾燙熱烈的身軀刺激得讓他忍不住輕顫磕巴。
“人太多了,你抱松點兒,還有、別捏我耳朵……”
江童顏的領口被他拽下來異界,有些皺,拍拍他頭,半晌開口,說:“等雨停了再走,你要是無聊,上樓去我房裡看電影。”
隊員們沒眼看,陸續離開訓練室,該上樓的上樓,該洗澡的洗澡,晚飯是江童顏從隔壁街訂的吉祥混沌,下雨天吃點熱乎的,省著感冒。
雖然他已經感冒了。
“我給你衝了板藍根,你趁熱喝了,感冒別傳染給你。”江童顏推門,把新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易慎嚇一跳,他正乖坐在江童顏床邊,看恐怖電影,張開手:“可以抱抱我嗎?”
熒幕裡暴雨夜,黑衣男子握著反光的手術刀,精準地割開孕肚,紅色液體順著肉脊滑下,混著雨珠,一刀接著一刀,鮮活生命被取出,殘忍地摔在地上,嘭——
屋子裡頓時安靜,易慎粗重的呼吸近在耳邊,他抱著江童顏的腰,探出半隻眼偷看,心想到底誰才是凶手。
江童顏的視線從雨夜移到身下,看見黑暗中模模糊糊露出易慎脖子上的紅繩,神經微微一頓。
易慎好像換了洗發水,細軟的發絲穿過衣服的纖維孔,刺進江童顏的腹肉,又麻又癢。江童顏剛想轉移注意力去別處,屏幕驟亮,猛然間易慎頸上細軟的紅繩就蹭到堅硬某處。
江童顏滾了滾喉結,不動聲色地推開他,嗓音低啞:“我、我去洗澡。”
易慎腦中警鍾大響,什麽恐不恐怖凶不凶手,他不是小孩子,知道剛才蹭過的是什麽。雖然他們兩個在一起快一個月了,也僅停留在親親抱抱,沒有更深層次交流。
易慎不主動也不反感,但眼下突然有些棘手,一時間沒辦法準確地給出回答,他尷尬地放開手。
江童顏順勢遠離,可還沒退一步,剛才的胳膊又重新裹上來。
易慎含著字句開口,聲音躲在嗓子眼裡:“想幹嘛?”
江童顏努力穩住呼吸,如實回答:“什麽都相乾。”
“那你倒是乾啊!”
男人掐住他腋下,將他整個人懸空拎起,重重摔床,脫掉上衣從正前方貼著他。
“不行,明天你開學。”
“讓我抱會兒,抱會兒就好了。”
做好一切心裡準備的易慎:“……”
“好吧。”易慎輕輕偏過頭。
“你怎麽還一臉不願意?”江童顏說,“願意的話,下次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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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課程比高二還緊張,陳振提前一天給同學們打好了預防針,早晨到校時間由六點半改為六點,多增加一個早空檔,分給理綜三小科,聽完英語聽力後,按任課老師要求整理錯題,班級群一片哀嚎。
易慎一到家就收到晴天劈裡,攤在沙發:“姥姥,我明天要五點半起床……”語調毫無生機,仿佛下一秒就要人魂分離,生無可戀。
蘇玉正在給九斤的小碗裡添水,沒抬頭問:“我給你做好吃的,吃過早飯再去。”
“為什麽要這麽早啊!”易慎哀嚎,“反正在哪都是睡覺,家裡不是更香嘛?”
蘇玉憋笑洗手,遞過來一碟冰鎮西瓜:“好啦好啦,熬過這一年就不用早起了,吃完快去睡覺,明天我喊你。”
然而第二天,並沒有樂觀老人預想中的順利。
蘇玉煮好湯圓榨滿豆漿,上二樓敲門,誰料裡面人應聲後,毫無反應,放隻蚊子嗡嗡都能聽見。
蘇玉知道易慎睡覺不鎖門,“吱呀”擰著撫手進去,溫柔且霸道的將人從被窩裡拽出來,轉身的功夫,易慎抱著衣服又睡著了。
蘇玉沒法子,最後只能威逼他喝了滿杯溫水,在他耳邊不聽說遲到了遲到了,硬生生把人念叨醒了。
這樣一鬧,易慎哪裡還有時間吃飯,胡亂塞兩個湯圓就出門了。
等易慎騎車沒影了,蘇玉才堪堪回神,如果小江在的話,肯定能陪滿滿去學校,兩個人嘻嘻鬧鬧,再帶一盆洗好的紅櫻桃……
現在蘇玉也只是想想。
易慎起晚了,陳振罰他在走廊外吹風,他心裡憋屈,摸出手機才發現剛六點,想問圓圓哥哥醒了嗎,又怕吵醒他睡覺,墨跡半天手一抖,還是發了出去。
撤回也會留下記錄,易慎乾脆按兵不動。
江童顏那邊回復的超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