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會讓那幕後黑手也嘗一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的凱洛,因為我的疏忽,讓你經受了這麽多不必要的磨難。”
艾斯特爾一點一點地,細碎地親吻著凱洛,“都是我的錯,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凱洛覺得自己仿佛身在雲端,從身體到靈魂全都輕飄飄的,他覺得自己非常幸福,幸福的無與倫比。
“你沒有錯。”凱洛說,他也的確是這麽想的,艾斯特爾並不知道這是一個遊戲,他也不知道那個展覽廳就是遊戲通關的地方。
他只是照著他認為最好的方法去做了,他也遵守承諾的回來了,他的確一點錯也沒有。
倒是他自己有不少錯,他既不仔細的去驗證真相,也不去考慮事實,只是自顧自的自怨自艾,覺得艾斯特爾拋棄了他。
在再一次進入遊戲的時候,他也沒有放端正自己的態度,反而想要走捷徑。
“有錯的人是我才對。”
凱洛越想越覺得後悔,他真心實意的道了歉:“對不起,艾斯特爾。”
艾斯特爾的眸子微微一斂。
凱洛明顯知道些什麽,但是他卻似乎並不能說,所以感到萬分愧疚。
他難過,艾斯特爾也心疼,他並沒有追究凱洛責任的意思。先前就說過,當艾斯特爾真的喜歡上某個人的時候,他是會自覺的肩負起所有責任的,況且,現在既然已經提前說開了,那麽凱洛就更是一點錯誤都沒有了。
艾斯特爾認為,凱洛剛才那樣主動的坦白,已經算是非常勇敢,非常可愛了。
於是他更是憐愛萬分。
可是,艾斯特爾有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覺得凱洛的心理狀態並不是很好。
之前凱洛在他面前表現的,一直都是一個很活潑主動的形象,他很直白,在追求自己渴望的東西的時候也從不畏懼,極其勇敢,艾斯特爾本以為他就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
他曾經是修習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的,所以對凱洛身上的違和感察覺的很敏銳。
因為,如果凱洛真的像他的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主動勇敢,那麽在他們第二次相遇的時候,凱洛就絕對不可能相信那什麽書上面所說的“貴族喜歡搞婚外情,所以以為他也喜歡”。
凱洛和他相處過那麽長的時間,他對艾斯特爾的性格應該有一定的了解,他是知道艾斯特爾一直都潔身自好的,艾斯特爾也明確的和他說過。
然而凱洛卻還是相信了。
這本身就不對勁。
他不相信他自己,反而寧願去相信書籍,或者也可以說是權威。
這是一種非常不自信的表現,和他對外呈現出來的形象完全相反。
艾斯特爾向來就很敏銳,他對這種別人會一笑置之的反常格外在意。
所以他溫和地向凱洛發問了。
他的問話聽上去很像閑聊,實則卻極其有針對性,他問凱洛的生活,家庭,朋友,同學,和童年……一連串閑聊似的問話之後,他既安撫了凱洛,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令他的心情惡劣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曾經做過一個動物心理實驗:拿來一窩幼年的小白鼠,放在一個寬大的玻璃箱裡,並且在玻璃箱中間放一塊玻璃板做出隔斷。
再隨機從那一窩幼年的小白鼠裡取出一隻,放在玻璃箱的一邊,剩下的放在另一邊。他給兩邊的小白鼠都供給了相當豐富的食物,也給了相同的玩樂設施。
然而,那個被玻璃板隔離在另一半的小白鼠,盡管擁有著豐富的食物和玩樂設施,卻始終心情萎靡,在長大後更是不如其它小白鼠機靈,顯得呆呆的,還會經常做一些無意義的重複性動作。
而現在,他發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人竟然把他的凱洛當成這樣的小白鼠對待!
究竟是誰這樣做?
艾斯特爾的心情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在這樣強烈的情感衝擊下,原本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竟然開始動搖了。
是啊。他開始想,他為什麽不能找個辦法到凱洛的世界去呢?
如果他始終待在這裡,那麽他就只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對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
而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令他尤其厭惡。
這些想法飛快的在他的心裡閃過,面上卻絲毫不顯,他仍舊在耐心地安撫凱洛,仿佛他已經做過這種事無數遍了似的。
凱洛漸漸安靜下來,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既不再覺得惶恐了,也不再覺得飄飄然地不真實。
他的心情和平和,很舒適,這是他很少體驗過的情緒。
牆上的掛鍾又響了起來,凱洛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已經是一點整了。
他剛剛出門的時候是十二點整,距離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小時。
凱洛突然就有些害羞,覺得自己很能鬧騰,自打他和艾斯特爾互相解釋說開了之後,他就要艾斯特爾抱,要他親,要他安撫,一直在鬧他。
而艾斯特爾也全無不愉,一一滿足了他的全部要求。
“去吃午餐嗎?”
發現了他的情緒變化,艾斯特爾笑著問。
他的聲音低醇而有磁性,很悅耳。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