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斯冕輕聲答應了,周時軻以為他是答應松手,結果他接著說,“我們沒完。”
“傅斯冕!”周時軻咬牙切齒,喉嚨裡發出一聲痛楚的呻吟,,他甚至嘗到了到自己喉間湧上來的血腥氣。
幸好有路過的保安看見了,看見兩人衣著皆不凡也不敢暴力拉架,隻敢小心翼翼拽開兩人,明明這個穿白色羽絨服是被壓在下面的,可看臉上的傷,卻是穿黑衣服的青年明顯更重。
一時間,他們也只能和稀泥。
“大過年的。”
“算了算了。”
“何必呢?”
周時軻眼神陰狠,他頓時什麽不舍什麽痛啊疼的都沒了,在保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跑過去一把將保安腰間別的電棍抽了出來,撲過去一棍子抽在了傅斯冕的背上。
接著又是一腳,將傅斯冕踹得倒退,傅斯冕的手扶在一輛車上,捂住骨頭都仿佛斷裂了的肩膀,用受傷又幽暗的眼神看著周時軻。
兩個保安頓時覺得這事嚴重了,這是毆打吧這是,這被打的怎麽不還手啊?
兩人上去一人拽周時軻左臂,一人拽他右臂,順便從他手中搶走了電棍,“打人犯法你知不知道?”
“他媽的,松開!”周時軻將手從保安手裡拽出來,他笑了一聲,雖然狼狽,卻依然掩蓋不了身上壓不住的不馴,這是北城那群混子特有的氣息,這片的保安都跟他們是熟人了快。
格外關注各流八卦的其中一人試探性地問,“是周,周家那個小的嗎?”
“不然呢?”周時軻伸手抹了下發疼的嘴角,“大的能是我這樣?”
那也不能,周家就一個是這樣的。
周時軻。
周三。
兩人立馬掉轉了風向,他們看向對面的人,氣勢十足,“動手打人?你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了?”
他們吼完又看向周時軻,語氣輕柔,“我們馬上報警把他抓起來。”
“對,抓起來。”
周時軻拉好外套的拉鏈,拉開車門,“隨便吧,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他發動引擎,車從停車位裡滑出去的時候,他往下踩離合,慢了下來,沒有任何猶豫地打方向盤,直接撞在了卡宴的車頭上。
周時軻開出來的車,基本上都是經過改裝的,他的車完好無損,卡宴的車頭直接被撞爛,冒著黑煙,警報器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傅斯冕站在車旁,鼻青臉腫,不為所動,他視線始終停留在周時軻身上。
周時軻放下車窗,淡漠非常,“傅斯冕,再有下一次,我撞的就不是你的車了。”
他說完後,側頭,翹起嘴角,完全不是傅斯冕記憶裡的男孩子了。
阿軻不會這樣笑。
但周三會。
笑得令人心裡發涼,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招惹。
“你他媽給我小心點。”周時軻冷冷道。
黑色的越野從閘門飛馳出去,在彎道也沒有降速,四周的車看見車牌後,都很主動地與之保持距離。
如車主一般的張狂不受拘束。
傅斯冕站在原地,周時軻撞爛了他的車,是不想他追上去,他在告訴自己,不會和好,沒有機會。
他以為,可以和好的。
不是吵架了嗎?為什麽不能和好?
全身上下甚至周時軻打拿著棍子抽的那一下全部加起來的疼痛都比不上傅斯冕認清他和周時軻可能不會和好的現實之後的心裡的疼痛。
他們不是吵架,不是冷戰,他們分手了。
所以阿軻回了北城,做回了周三。
以前也吵過架,可阿軻從未說過要回家,他哄哄就好了,可這次,為什麽就哄不回來了?
北城很少下雨,常常刮風,如刀子一樣,將人刮得支離玻碎。
傅斯冕看著車裡他整理出來的周時軻留在江城所有的稿子,包括草稿,他全部都帶來了,可他忘了說,他聽見周時軻要和別人在一起,他就失去了理智,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哄他,事情就成了這個局面。
這次,真的失去控制了。
其中一個保安稍微年輕點兒,他走到傅斯冕面前,“你公共場合鬧事,是要受處罰的你知不知道?”
傅斯冕抬起頭來。
保安被對方眼裡的陰沉嚇了一跳。
像一頭逃出牢籠的獸類。
“看什麽看,你看也沒用……”大過年的,他們也不會真報警,像這種鬧事的,帶到他們這片的辦公室教育兩句就得了。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把人帶走,就碰上了休假的兩名片區派出所的便衣,瞅見兩個保安圍著一個青年,就走了過來,問清楚之後,其中一個人搓搓手,“走一趟吧就?”
傅斯冕本可以不去,他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就叫人解決了這件事情,可是他卻沒有,一名保安陪同一起到了拘留所,兩名休假的職員還要回去過年,送到之後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保安又繪聲繪色手舞足蹈地描述了一遍他是如何將周時軻打得鼻青臉腫的過程。
值班的人聽見另一方是周三頓時無語了。
“這小兔崽子,過年也要給我們找活乾!誰揍的他?讓我來看看。”他走到外面看見了傅斯冕。
傅斯冕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廳裡,通身氣派與這裡格格不入,聽見裡邊出來了人,他隻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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