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趙盱呆呆的,還是沒聽懂,醫生沒再和他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還有,病人後腦杓有一道挺深的口子,看樣子是處理過的,只不過不太專業,他暈倒估計也有失血的原因。”
“怎麽還失血啊醫生?”趙盱聽了之後心臟狂跳,他覺得自己也快經不住了,“那個什麽心醫生什麽時候來啊?我們老板不能有事的!他還年輕,我們公司就靠他了!他還沒有和他對象和好,最近做生意還一直在虧錢……”
“哎呀真沒事的呀,這人哪有不生病的對不對?等會心內科醫生看了我們再說。”醫生被趙盱纏怕了,拎著聽診器鑽回急診室去了。
不過醫生剛鑽回去又跑出來了。
“那個,病人身上的貴重物品你去拿一下,自己保管,不然丟了我們不負責的哦,等會要輸液,他的手表和戒指最好都取了,人來人往的也不安全。”
急診室就是這樣,也不會有特級病房,那是住院部的玩意兒。
但因為現在這時間,來看急診的人並不多,急診室裡就兩三個病人,一個打籃球把門牙磕掉的,一個遛狗被狗拖著跑了三裡地的。
趙盱掀開簾子,悄悄在床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從傅斯冕手腕上將手表摘了下來,百來萬的表……趙盱把它輕輕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戒指……
趙盱伸手去扒拉,傅斯冕的手卻突然攥緊,他嚇了一跳,抬眼去看床上的人。
傅斯冕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聲音艱澀,“戒指,別摘。”
“好好好,我不動戒指,傅總,您知道您自己暈倒在辦公室了嗎?”趙盱說完,看見傅斯冕眼裡透露出疑惑,就知道他還沒反應過來,“醫生等會就來了,他說你最近太累了。”
“嗯。”傅斯冕看見牆上的急診科幾個大字就知道是在醫院了,“你先出去吧。”
“手機給我。”
趙盱聽見傅斯冕要手機,連忙從另一邊兜裡把傅斯冕的手機掏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傅斯冕手上。
傅斯冕劃開屏幕。
周時軻的公關已經下場了。
周時軻沒有談戀愛,那張照片裡的人是周時軻的經紀人,是宋歸延。
[騙鬼呢?經紀人戴一百多萬的表?經紀人這麽高,而且看背影就很帥?那他還當什麽經紀人?]
[不是,你們知道周時軻經紀人是宋歸延嗎?他之前在國外,最近那個很火的國外男團就是他捧出來的好吧?而且你們要是懷疑人家的顏值,可以去搜,周氏上次聘請他回來的時候發了幾張照片的,能不能不要張嘴就來?]
[我去看了,照片裡的人應該是他。]
[真的很帥!]
[感覺也可以收拾收拾出道了!]
[會不會是宋老師為愛做經紀人啊?]
[不會,不然那幾年他為什麽在國外,阿軻也一直在江城,這兩人之間之前沒有來往過,是真的經紀人和藝人的關系。]
[可是照片好好磕!]
[隨便,我先磕了,感覺阿軻要是談戀愛,要是和宋歸延,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也!]
[配一臉啊!]
[對對對,特別是這張照片,救命,氛圍感好足!]
風向已經被帶偏了,網上甚至有了cp粉,人數還不少。
心臟突然不要命地撞擊著胸口。
胃裡開始翻江倒海,嘴裡湧出來的味道又酸又澀,他渾身火一樣的燒了起來,心臟在猛地跳了幾下之後就開始像軀體發散鈍痛。
傅斯冕坐起來趴在床沿劇烈嘔吐起來,他手指攥緊護欄,五髒六腑都似乎在被一隻手瘋狂攪動。
他快兩天沒怎麽吃東西,胃裡沒東西吐,於是就是膽汁,澀得人嘔吐得更加厲害。
醫生和護士在那邊聽見動靜,都衝過來,地上的液體黃黃綠綠。
傅斯冕臉色慘白,眼眥血紅,他啞著聲音,“抱歉。”
接著便又彎下了腰。
醫生也急了,扭頭去問護士站的,“去問拍片的現在有沒有位置,沒位置就插個隊,靜脈通道怎麽還沒建?趕緊建,建了來兩個人送去拍片!”
護士推著治療車過來建通道,她摸到病人的手冷得像石頭一樣,心裡一緊,這通道估計不太好建。
趙盱也趁亂跑進來了。
急診科醫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安排人處理之後就又離開了,一時間也沒人管家屬怎麽跑了進來。
趙盱發誓,他從沒見過傅斯冕這麽狼狽過。
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遊散在額前,擋住眉毛,臉上一絲血色都看不見。
傅斯冕突然又伏在床沿吐了起來,只是乾嘔,他沒有什麽可以吐的東西了,趙盱急得在原地跺腳,可沒檢查也確實不敢隨便用藥。
直到他看見傅斯冕吐出來一口血,這下不僅趙盱嚇住了,護士也愣住了。
“醫生!”兩人一齊扭頭喊。
不過趙盱還加了一句:“救命啊!”他喊出了顫音。
醫生沉思了一會兒,他問趙盱知不知道傅斯冕以前身體狀況。
趙盱手足無措,“我們老板沒怎麽生過病,以前也經常鍛煉,身體很好的,就是這段時間,沒怎麽好好吃飯,然後經常熬夜,壓力也很大,哦哦哦還有,他最近喝酒!”上次趙盱去傅斯冕家,半個酒櫃都已經空了。
“那有可能是胃出了問題,具體還要等檢查結果,血已經送去檢查了,其他的都要一步一步按流程來,你也不要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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