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冕有些無奈,“現在嗎?”
周時軻的手指緩緩蜷縮起來,最後收回了手,“那就等會吧。”
客廳裡現在沒什麽人,傅斯冕將周時軻拽了回來,四下寂靜,他從口袋裡掏出圓形的東西輕輕放進了周時軻的手心。
周時軻被手裡的東西冰了一下。
“戒指?”
款式很簡單的鑽戒,因為複雜的都在那顆枕形切割的深藍色鑽石上,色彩飽和度很高,沒有其他的副色,在燈光底下閃爍著耀眼的光點。
“多少克拉?”周時軻捏著這枚戒指,沒有戴上。
傅斯冕垂眼看著他,“8.96克拉。”
周時軻把戒指拿在手裡緩慢的旋轉。
“本來想在更加正式的場合的,但你是歌手,我怕會影響到你,”傅斯冕聲線偏低,聽起來很像緩緩被撥動的古琴的琴弦,“你要是現在不想答應也沒關系,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他本來可以給周時軻一場很盛大的求婚儀式的,可現在周時軻的人氣處於鼎盛,即使他是靠實力吃飯的,但衝著他的臉才粉的粉絲也不在少數,傅斯冕不想耽誤他。
“沒有不答應。”他嘀咕了一句,很乾脆利落地把戒指套在了手指上,“就是太大了,平時肯定……”
他說著,就見傅斯冕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款式簡單低調不張揚的鉑金戒指,“不方便的時候,戴這個吧,我專門給你定製的,裡邊有刻你的名字。”
傅斯冕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周時軻愣住,“哥……”
“阿軻,結婚嗎?”傅斯冕彎了彎嘴角,周時軻還沒說話呢,他眼眶裡就漫出濕意。
總覺得現在這個時刻,太難得了。
他還和周時軻在一起。
盡管結婚其實代表不了什麽,但總能令人覺得,他們是屬於彼此的。
周時旬在外頭看見周時軻點頭了,盡管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當親眼看見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比楊蕭回娘家還讓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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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回江城了,走的時候還帶了不少東西,洛露和周時軻送他到的機場。
過後便都要開始忙工作了。
兩家人抽時間見過一次面,將結婚的日子定得稍晚,周吉慶問了大師,周時軻在二十九歲的暑假結婚為最好,訂婚可以在今年。
為了籌備訂婚儀式,洛露和周吉慶罕見地沒有再下鄉體驗風情,呆在家裡接了一批又一批上門拜訪的客人。
關於周家和傅氏聯姻的消息,也很快在圈子內傳開了,不過因著周時軻還有一層藝人的身份,他們隻內部討論,不會對外宣揚。
洛露那天和幾個小姐妹打麻將,聊天時說起這事兒,紛紛都羨慕得不得了。
“傅氏真的不錯,就是遠了點兒。”
“那……那是你們三兒過去,還是那傅斯冕過來?”
洛露捂著嘴笑,“現在哪像我們那個時候,來回都方便,隨便他們住哪邊。”
“不過,傅氏怎麽會和你們聯姻呢?”一位阿姨撫弄著臉頰邊的卷發,一臉不解,“傅氏和周家的生意可是兩杆子打不著呢。”
“不是聯姻,”洛露風輕雲淡,她傾身,手掌搭在嘴邊,小聲說,“自由戀愛。”
“什麽?自由戀愛?”說話的是唐家的太太,唐旗和她長得很像,做誇張表情的時候更像,“上哪兒找的,我讓我家兒子也去找找。”
他們這種家庭多是商業性質的婚姻,也不是沒有自由戀愛,但每每自由戀愛的對象都能踩到家長的雷區,要麽是家境相差太大門不當戶不對,要麽是兩家在商場上是競爭敵對關系。
雖然周家和傅氏的生意不是一個版區,可這兩家一旦結合,嘖嘖,估計以後兩家還能往上走一截。
家裡沒什麽齷齪事的洛露已經很知足了,偏偏兒女還個個爭氣,她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大學時候就在一起了,好幾年了。”
“哦喲這也太好了,還是這種好,讓我想到我和我家男人也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唉,歲月不饒人,孩子們都這麽大了,我們也老了。”唐旗媽媽摸起一張牌,眼睛一亮,“不過這年紀大了還是有好處,牌技顯著提升啊,我又胡了!”
“聽說傅斯冕很帥,訂婚的時候我可得好好看看,到時候讓我兒子對著這標準找。”
“你可拉倒吧,這傅斯冕呐,連我都聽說過,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在家裡公司幫忙了,你兒子高中還複讀一年呢。”
“你皮癢了是吧?”
媽媽們鬥起嘴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洛露跟唐旗媽媽甚至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本來還應該有楊上臣媽媽的,可惜之後因為周時旬和楊蕭的事情,兩家人便不再往來了。
周時軻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摸了一把阿周的頭,便開始挨著叫人。
“哦喲,軻軻寶貝回來了啊。”唐旗媽媽打趣道。
因為周時軻有一次發過日常,方卡的聲音正好被記錄進去,叫的就是軻軻寶貝,之後粉絲便總這樣叫了。
周時軻抓了盤子裡的乾果,剝了給狗丟著吃,“知道您來我家了,所以我趕緊回家了。”
唐旗媽媽立馬伸手指著洛露,佯裝氣惱,“這張嘴學的你吧,你年輕時候就喜歡說這麽些假話哄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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