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軻一直在輸,楊上臣都贏得不好意思了,他把酒瓶推到周時軻跟前,“再輸喝酒算了,別把你那點血汗錢輸沒了。”
“上周大姐姐還和我爸媽誇你現在自力更生了,你剛剛輸了多少?”
周時軻豎起手指,“一點點。”
楊上臣:“……”
到了快凌晨的時候,他們幾個才算玩夠了喝夠了,周時軻頭有些暈,代駕已經找好了,他從後門摸出去,還沒出那個門,就一陣尿意來襲。
“我想尿尿。”周時軻茫然扭頭,後頭楊上臣他們還沒跟上來,他仰起頭,一片雪花就落進了他眼睛裡,好涼,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四下寂靜無聲,周時軻喝多了,邊往回走就邊準備要把拉鏈拉下來。
一雙溫涼的手握住周時軻的手,製止了他。
身後出現的人,淡淡的小蒼蘭味道,一身從雪天裡闖進來的冰冷氣息,他嗓音低沉,帶著些許笑意,“阿軻,這裡不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滋小傅臉上
第68章
周時軻第二天早上是在自己房間裡醒來的。
窗外一片雪白,白得扎眼。
周時軻在被子裡窩著不願意起床,門被人從外面悄悄推開,周時旬悄悄鑽了進來。
他爬到周時軻床上,仰面躺著,忽然開口說道:“楊蕭回娘家了。”
周時軻:“……”
“真回了。”周時旬緩緩說,“他說以後不想再看見我。”
周時軻蒙在被子裡,“誰讓你和別人睡的?”
“他說你就信?我是你哥他是你哥?”周時旬一爪子呼在了周時軻臉上。
“你要離婚的,又不是楊蕭,人家如你所願,你應該開心才是。”周時軻按開台燈,“昨天晚上我自己回來的?”
“代駕送你回來的,你喝那麽多,周時萱說今天要收拾你。”周時旬煩躁地揉了幾把頭髮,他爬起來,望著周時軻,眼眶濕濕的,“你們根本不懂我的難處。”
周時軻漫不經心道,“他媽又找你說要上吊自殺讓楊蕭後悔一輩子了?”
周時旬一愣,“你怎麽知道?”
“她都鬧幾回了,有勁沒勁?”周時軻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下床,打開門,三隻狗一起竄了進來。
他往自己的小練習室走去,周時旬坐起來,“你幹嘛?”
“忽然想唱歌。”周時軻從牆上取下一把木吉他,不貴,也不是什麽大師的作品,就是看得順眼用得順手,他就留下了。
周時旬繼續躺,“神經。”
他今天彈的跟之前彈的不太一樣,不輕快但也不沉悶陰鬱,舒緩溫柔,像極了外頭這片默默無言的冬日。
周時旬望著周時軻的側臉發呆。
周吉慶和洛露兩個人的五官都是有點瑕疵的,但等遺傳到周時軻臉上的時候,那些瑕疵就都互補或者消失了,盡管早就不是少年時期了,可他眉眼間的張揚讓他看起來依舊與當年別無二樣。
他唱歌的樣子看起來很多情很溫柔,很能蠱惑人,只有自己人能知道周時軻本性是個什麽東西,狂妄,想做什麽就去做了,不顧後果,也不在乎得失,從小就不長教訓。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周時旬問周時軻,“您這段日子不應該挺忙的,你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們可都是回國來了。”
“沒看,”周時軻低著頭撥弄琴弦,“消息太多了。”
周時旬:“……”
“晚上吧,”周時軻又說,“也就這幾天了,年後要去跑活動。”
“何必呢何必呢小少爺?”周時旬雙手枕在腦後,“在家裡啃老啃姐姐不好嗎?你掙得還沒有家裡一天掙得多。”
周時軻,“你不也是?”
周時旬,“我喜歡。”
“我也喜歡。”他喜歡唱歌,只要是唱歌,他就喜歡。
“行了,不陪你玩兒了,”周時旬從床上彈起來,“我出去和人喝酒了,你晚上也少喝點兒,別玩太晚,昨晚周時萱真的差點就生氣了。”
“知道。”周時軻答應了。
外頭凌冽的寒意令人難以忍受,從屋內到院子裡,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國度。
周時軻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是個閑人,有錢花,喜歡的事情想做了就去做,他裹緊外套在外頭的石凳子上坐下,眯著眼睛看外頭那幾棵樹上的枯樹葉悄然晃動。
他不用早起,也不用早睡,沒人管他,不想去的活動一句話就可以推掉,就算他的咖位還沒多大,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不管去什麽場合,他可以坐在最好的位置,看那些圈內大佬在他面前微微躬身彎腰。
閑的時候,就喜歡想東想西,他這個年紀的小夥伴,大部分都已經在談婚論嫁,不是富家子弟就有婚姻自由的資格,他們往往更加沒有資格做主自己的婚姻。
因著上頭有周時萱扛著,所以周時旬和周時軻才能擁有現在這般的自由。
很多人都羨慕他和周時旬。
不是所有老大都像周時萱這麽無私,也不是所有家庭都會讓女生握著家裡的產業。
地上的雪鋪了厚厚的一層,周時軻彎腰抓了一把,回身砸在守在後邊的阿周臉上。
阿周被嚇得立馬趴在地上做攻擊姿態。
周時軻眯著眼睛笑,“你咬我試試。”
玩鬧間,雪又簌簌下了起來,落在周時軻的肩上,睫毛上,偌大的院子甚至能聽見雪落在地上的輕微響動,阿周它們三個抱成團在雪裡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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