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燦委屈死了,癟了癟嘴,轉身跑了。
周時軻沒忍住笑,“這個小的對你翻白眼,他也是宋家的?”
“屁,”楊上臣抱著手臂氣死了,“是那個死了老婆的宋旗升從外頭撿的,跟宋家沒關系。”
“長得挺好看。”周時軻真心實意的誇獎。
少見有男生能將嫵媚和清純糅雜在一起,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宋家對他寶貝著呢,宋安年他弟就差給他親手喂飯了。”楊上臣發覺自己越扯越遠,冷哼了一聲,一腳將茶幾踹老遠,滿臉的不快都寫在臉上了,四周的人玩的動靜變得小了一些。
周時軻接過來不知道誰遞過來的一杯酒,沒喝,放到了一邊,那人又非常主動地坐在地上,將下巴抵在了周時軻的腿上,媚眼如絲。
楊上臣瞥了一眼,嘀咕道:“我是不會去追的。”
周時軻揉了一把那小男生的頭髮,低聲道:“我沒讓你去追。”
楊上臣:“……”
過了會兒,音樂聲又大了起來,楊上臣端著杯酒只在手裡轉,也沒見少一截下去,周時軻是知道宋安年的,宋家小輩與北城富二代圈子涇渭分明,他們的日常娛樂就是讀書寫字畫畫,宋安年和楊上臣當時談戀愛得到了他們老爺子的極力反對,宋安年隨便找了個理由,被這個圈子嘲了那麽多年,這回又低頭,理由又那麽牽強,宋家的孩子個個骨頭硬得不行,把尊嚴和骨氣看得比命重,宋安年能主動低頭,想必也是豁出去了。
結果楊上臣……
“我讓你去的,”周時軻推了楊上臣一下,“不是你自己要去的,行了吧,趕緊去。”
楊上臣立馬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反正不是我要去的。”
結果楊上臣才走到門口,就被人一拳打了回來。
楊上臣頭磕在地上,發出重重地一聲悶響,離得近的人被嚇了一跳,紛紛忙不迭地後退,音樂沒人去管,周時軻迅速站起來過去把楊上臣扶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人面容很是陌生,眉眼與宋安年有幾分像,但宋安年要溫潤許多,眼前這位還穿著高中生的校服,五官有著亞洲人少有的深邃立體,神情倨傲冷漠。
還是少年,身量竟然不低於楊上臣,氣勢也沒輸半分。
“楊二,”男生語氣淡漠,“別纏著我哥了。”他全程沒有氣急敗壞,冷靜得仿佛是在例行公事。
接著,他拽走了之前那個漂亮的小男生。
小男生不停往回看,“哥哥,你不是說不能隨便打人嗎?”
宋胥年彎了彎嘴角,變臉比翻書還快,“打不過就不能隨便打。”
楊上臣擦乾淨嘴角,抬腳就要追上去,被周時軻拉住,楊上臣氣得破口大罵,“是他媽宋安年甩的我,現在倒成我的錯了?”
“誰他媽說宋家人都是讀書人的?讀書人有這鐵拳?”
“媽的宋安年的好弟弟,給我等著!”這麽一鬧,楊上臣是不會去追了,他把自己摔在沙發裡,猛灌了兩杯酒,不再說話了。
周時軻拍了拍楊上臣的頭,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有什麽就要說清楚,你和宋安年之間只是誤會。”
楊上臣翻身過來抱著周時軻的腰嗷了一聲,“他竟然讓他弟打我,打得好疼,三兒,我好疼!”
周時軻被這搞得手足無措,“你不是上邊的嗎?”
“上邊的怎麽了?”
“你哭什麽?”
“上邊的就不能哭了?”
“倒也不是。”
只是楊上臣向來又橫又混,周時軻不出頭,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這麽嗷嗷叫還是頭一回。
“你別動。”周時軻掏出手機,打開視頻錄製,對著楊上臣的臉按了開始,“繼續。”
楊上臣:“……”
“我去外頭聽他們唱歌,”周時軻關了手機,這裡頭烏煙瘴氣得很,呆著悶,“你自己緩會兒了趕緊走吧,我記得宋家有晚上九點的門禁。”
楊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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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皓也跟著周時軻出來了。
周時軻找了個卡座坐下,看著緊張兮兮的唐皓,沒說話。
唐皓左右看看,壓低嗓音說:“阿軻,外面會不會有人拍你啊?”
“不會,”周時軻點了兩瓶酒,“他們進不來。”
會員製的酒吧消費要求和等級要求缺一不可,而進得來也沒那個膽子拍了發布出去。
不是說周家獨大,而是周家和很多企業都有合作,沒必要為了八卦傷害和周家的交情,得不償失。
唐皓這才放下心。
他兩年沒見周時軻,他覺得周時軻跟兩年前相比來說,變了許多,他的張狂變得不顯山不露水,反覆什麽都不被他放在眼裡,都可以輕飄飄地放了過去。
他像一隻閑來無事的優哉遊哉的小豹子,沒事兒舔舔爪子,心情好就什麽人都能容下,心情不好抬起爪子就是一下。
眉眼一抬一落,令人的心跳也跟著起起落落。
舞台上有樂隊在唱歌,一首歌已經接近尾聲了,周時軻耷著眸子,嘴裡含著一口酒也沒往下咽,直到唐皓慢吞吞一臉忐忑地靠了過來。
“阿軻……”唐皓猶豫道。
周時軻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他尾音剛落地,唐皓的吻就貼了過來,青年眼睫不安的顫抖,鼻息溫熱,身上還是孩子氣的草莓味,他的手指都快摳進了皮質的沙發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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