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的眼睛,溫元心中一咯噔。
完了啊,他怎麽和一個外國人談話?還想問他到底想幹嘛呢。
但等到克裡森張嘴時,溫元那為數不多的擔心就一切全無了。
“第一次見面。”克裡森取下帽子,隨手一扔,“哦,準確的說不是第一次,我們以前見過,在你小的時候。”
溫元後退了一步,在他身前的那個無形的力量也迅速換了種姿態圍繞在他身邊,呈保護狀。
克裡森癡迷的盯著溫元,更準確的說,是盯著溫元身前看:“大道剩下的力量,只有拿到這個我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溫元:???
好家夥,原來是想當現代秦始皇啊。
溫元再一次給賀辭淵撥了個電話,又聽到對面說:“別打了,這地方的信號已經被我斷了。”
聽到這話,溫元停下動作,忍不住問:“你不會斷了光纖吧。”
他的腦子裡跳出一句話: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但克裡森很顯然不想和他交流這些,他手一揮,原本吸附在黑色衣服上的黑影呈網狀朝溫元撲了個過來。
雖然比之前的黑影要小許多,但其中的邪氣濃度卻讓溫元心驚。
他連忙抬手抵擋,身前原本保護他的大道力量也附著在他的手上,隨他一起擋住黑影的攻擊。
但這種抵擋終究只有一時。
耳邊一直聽到克裡森不斷大笑的聲音,溫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最後吼了回去:“你能不能閉嘴,還沒贏呢你笑個屁!”
克裡森被溫元吼得一頓,愣了幾秒,冷笑道:“那就看看你能再堅持幾秒了。”
說完,克裡森手上憑空出現一把雕刻精美的金色匕首,手柄處鑲嵌著細碎的紅寶石。
一看就很貴。
溫元看到克裡森拿著這把匕首,朝著手腕劃了兩刀,鮮血從被割破的傷口處爭先恐後的流淌了出來,仿佛有生命般朝黑影那邊滾動,最後完全融入黑影之中。
隨著鮮血的不斷增多,溫元發現面前的黑影壓迫力原來越大。
艸,這到底是什麽邪門歪道。
溫元握緊拳頭,渾身的靈力附著大道殘余的力量死死抵抗著。
克裡森作秀一樣閉上眼睛輕嗅著空氣,似乎在等待著溫元的死期。
溫元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但終究不敵不斷增強的黑影,就在防禦潰敗之際,黑影猛地朝他的臉面處襲來。
完了完了,這下他不會栽在這裡了吧。
他還沒答應賀辭淵呢。
溫元這次沒有閉上眼睛,他睜著圓潤的眸子盯著黑影,生死攸關之際,眉心間忽地一熱,緊接著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麽答應我。”
熟悉的聲音,是賀辭淵!
溫元驚喜的摟著抱著自己飄走的人,完全將克裡森忘在了身後:“你怎麽來了!”
賀辭淵指腹抵著溫元的眉心,輕輕摩擦著,沒有言語。
轉頭瞥向準備逃跑的克裡森,賀辭淵一揮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溫元發現賀辭淵現在不太對勁,或者說,充滿殺心。
但不知道為何,可能是擔心自己,他又沒有將自己放在一旁專心對付克裡森。
但很快,在霍郯和竺霄悅後一步趕了過來以後,賀辭淵俯身在溫元額上輕輕一吻,然後將他交給了竺霄悅。
“我去去就來。”
溫元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賀辭淵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趕忙抓住霍郯的手:“爸爸。”
“沒事,他心裡有數。”霍郯也有些後怕地抱著溫元,看著一旁同樣陰沉著臉的妻子,朝她微微點頭。
很快,溫元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白夜鬱明青甚至烏玄都在,霍郯和竺霄悅在將溫元送到房間後,就好像進行了一場無聲的交易,在白夜鬱明青他們給了一個保證的眼神後也紛紛離去。
一切就好像一場啞劇。
鬱明青先起身,將溫元拉到床邊:“先睡一覺,你烏玄叔叔下午給你做他的拿手好活。”
烏玄點頭:“對。”
溫元一一掃過他們的強行柔和下來的臉:“爸爸媽媽不會有事吧。”
白夜輕嗤:“不會,克裡森不過擁有大道一半的力量,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賀辭淵壓製他呢。”
天道不能直接與大道抗衡,但是可以壓製大道的力量。
旁邊還有一堆以攻擊擅長的朱雀鳳凰夫妻,克裡森絕對不好過。
敢欺負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崽崽,怕不是想死。
“對了,他剛剛好像還和我說,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小時候見過。”溫元撓撓頭,“但我小時候沒見過他。”
烏玄擰眉:“可能是你還未破殼時期。”
鬱明青:“你說是他偷走的元元?”
“只是猜測。”
白夜嚷嚷:“什麽猜測,他都那樣說了十成百分百就是他,看我到時候則呢麽……”
“閉嘴。”鬱明青睨了白夜一眼。
白夜瞬間閉嘴。
溫元笑出聲,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臉擋住笑臉。
他知道鬱明青是在照顧自己,所以才不讓白夜那麽直白的將後續說出來。
這種被照顧的感覺讓溫元很暖心。
約莫是力量耗盡的緣故,原本溫元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才躺在床上,結果躺著躺著就真的陷入了睡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