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看著台上的鳳翎,眼中不禁流露出擔憂之色,這怪物的法器看著極為邪門,況且對方已是金丹修為,鳳翎對他恐怕不妙。
師父到底是怎麽想的,大敵當前居然還讓鳳翎出戰?
胡以白望著台上的鳳翎,袖中的手緊緊握著異雀,其實他並不太擔心,在原著裡這場比試是鳳翎勝了,而且並未受太嚴重的傷,算是有驚無險。
只是寒沉洛的意外出現,讓這場比試多了變數,他有些不確定此人到底想幹什麽。
聽到對方是金丹,鳳翎執劍而立,淡漠疏離的臉上也沒有展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一身月白院服,迎著兩股氣壓對衝形成的旋風,揚在身後宛如一道鼓起的白帆。
光澤柔順的黑發被白色緞帶高高束起,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思狂緩緩發力,光是台下窺見的側影就英氣逼人。
胡以白聽著下面不少門派的女修男修都開始竊竊私語,頓時心裡又醋浪翻騰起來。
光往台上這麽一站就被議論了,待會築基破金丹,下來之後不定要被多少人惦記上。
尤其看著龍遲予望著鳳翎也是一臉癡迷的傻樣。
胡以白裝作不經意的一腳踹向前面的椅子,龍遲予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個狗吃屎!
“你幹什麽!”
胡以白慢悠悠把腿收回來,真誠道歉:“不好意思啊腳滑了一下。”
龍遲予顧及這麽多人在場,瞪了他一眼,把椅子往前搬了搬又坐回去,結果視線剛一看到鳳翎,椅子又被踹了一腳。
龍遲予將恕之橫在他面前,咬牙切齒:“你想死!”
胡以白無辜笑了笑:“這不能怪我,鳳翎下一個就是我了,我緊張,狐狸一緊張就習慣性蹬腿,種族本能我控制不了。”
龍遲予嗤笑一聲,一臉‘我信你個鬼’,他點點頭:“行啊,你不是種族本能麽,從現在開始我看著你,你就一直蹬,你要是不蹬可別怪我執行宗規。在試劍大會上公然違反宗門紀律,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吧?”
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笑,胡以白露出個羞澀的表情,“我本來就緊張,龍師兄若一直盯著我,那不更緊張了。”
“快蹬吧。”
“不好吧……”
“蹬!”
看龍遲予若是他再不蹬就要拿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架勢,胡以白無奈的歎口氣:“那好吧。”
隨著一聲悶響,眾目睽睽下,龍遲予連帶著屁股下的椅子就飛了出去,這聲音大得儼然要超過試劍台上了,等他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時,發現整個會場的人都在注視著他,甚至連主位上的雲闊和邱夜央都轉頭看向這邊。
聽著周圍一陣竊笑起哄,連寒沉洛都毫不顧忌的哈哈笑起來,氣得邱夜央臉色發黑,怒喝道:“丟人的東西給我滾回去!”
龍遲予蔫噠噠的拖著椅子回到乾靈宗的方陣裡,再看胡以白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胡以白無辜眨眼,看我幹嘛,你讓我踹的。
龍遲予這次也顧不得看台上的鳳翎了,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一眼胡以白有沒有什麽小動作,若不是宗門規定弟子的座位不能隨意亂竄,他真不想坐這死狐狸周圍!
本來不少門派都好奇雲闊這次要如何收場,這剛築基的小弟子,肯定必敗無疑。
果不其然,賽時前半場鳳翎被千刃輪打得節節敗退,那把思狂幾次都險些被一分為二,最後轉身時,千刃輪堪堪擦著頭頂飛過,把頭上的發帶都割成了兩截。
乾靈的弟子更是一臉驚心動魄,每次千刃輪一轉,他們的心都恨不得跟著翻個個,在宗門內掌教總教導他們,同門弟子理應互協互助,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他們算是切身感受到這句話的真諦。
在外人面前,一個宗門的弟子真的會迸發出很強的歸屬感。
何況鳳翎一向是他們初階屆的天之驕子,若是連他都被打敗,他們乾靈的士氣就等於被滅了一半。
比到中場,鳳翎都一直處在下風,眼看勝負已定,台上忽然卷起了一陣大風,將周圍的塵沙黃土都吹得漂浮起來,整個被結界罩住的試劍台上,宛如刮起了一陣劇烈的沙暴。
聽著石灰土粒不斷把結界壁撞得嘭嘭響,台下人瞪大眼睛往裡瞅,也是看不見裡面的狀況。
只能聽到有什麽不斷被折斷,發出的恐怖殘響。
有人駭然道:“這不會是那個乾靈弟子骨頭被砍斷了吧?”
所有人幾乎都屏住呼吸,一個個瞳孔放大的望向結界裡的風沙。
忽然一大灘鮮紅的血濺在了結界上,順著結界壁緩緩流淌成一條蜿蜒的血蛇。
乾靈方陣不禁有人傳出斷斷續續的哭聲,胡以白知道鳳翎肯定無事,可見此一幕,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提起來,把手裡的異雀捏得嗡嗡蜂鳴。
隨著一團巨大的黑影被扔到台下,結界才緩緩打開。
一陣寒氣騰騰而起,懸在半空的塵埃迅速被寒氣包裹形成了片片霜花漸漸落地。
鳳翎提著思狂腰身筆直,一步步踏著滿地霜雪走到中央,被斬斷發帶的黑發失去束縛,肆意而散,一身冰肌玉骨於漫天霜雪仿若渾然一體。
望著台上的少年,方才喧鬧的會場霎時陷入一片寂靜,隨後乾翎方陣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氣勢如虹,震破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