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願賭服輸,剛才他答應了師兄,現下又反悔實在是言而無信。
鳳翎將靈力匯入眉心的鳳紋中,很快形似長羽的紋路發出一道耀眼銀光。仿佛水銀入溝渠,迅速沿著紋路將整個鳳紋燃起。
胡以白本來正盯得目不轉睛,結果在靈紋完全亮起時,還是被刺得忍不住閉上眼。
等他在強光中能試探性睜開眼時,剛才還坐在眼前的鳳翎居然完全消失了!
“鳳翎?”胡以白驚了,怎麽看個鳳凰還把人給看沒了?!
他起身走到那堆散落的衣服前,就聽到衣服裡忽然傳出一聲虛弱的“啾”。
若有若無,微不可聞。
胡以白蹲下身,把蓋在外面的外衫撩起來,才看到一隻白色雪球狀的小鳥正趴在下面。
通體渾圓,毛白如雪。
因為體型較小的緣故,身上幾乎全是細軟蓬松的小絨毛,只有靠近尾部的背上有幾根零星的長羽。
“鳳翎?”胡以白小心的把小雪球捧出來,看著毛茸茸的小家夥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這要說是山雀他信,跟他說這是鳳凰?
好像書裡記載的鳳凰眼珠子都比這大。
然而手心裡的小雪球卻“啾”了一聲,啄米似的點頭,表示自己是鳳翎。
胡以白:“……”
這麽小的祥瑞能管多大用?
看著手心裡的小白鳳,一雙紅豆似的圓眼睛望著他眨了眨,仔細看腦袋上還真支起來三根小小的羽冠。
腦袋一歪,三根羽冠就晃啊晃,跟三根呆毛似的。
“……”
算了,小就小吧,到底也比沒有好。
胡以白把鳳翎忽然捧起來,放在靠近自己心口的位置上,心中默念道:希望能趕緊找到無上心法,順利成神!希望能趕緊找到無上心法,順利成神!希望能趕緊找到無上心法,順利成神!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突然被貼在胸膛上的鳳翎卻是微微一愣,聽著砰砰有力的心跳聲,他茫然的抬頭向上,就從鬥笠下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下顎。
和一點薄薄的櫻唇。
雖然沒看到全貌,可是僅憑這一點畫面,就讓人感覺此人的樣貌一定不可方物。
那種透出骨髓的美豔妖冶,宛如罌粟一般滿是侵略性。
胸膛的溫度比其他地方都要熱,衣服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沉香,被師兄捧在手心裡,感覺全身都暖烘烘的,鳳翎不知為何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許完願的胡以白微微松了口氣,看著在手心裡愜意的眯起眼,好像要睡著的小雪球,他伸出一根手指蹭了蹭後背。
小雪球似乎癢了,用小翅膀使勁扇了兩下,結果因為用力過猛一腳踩空,差點從手裡掉下去。
“小心!”
還好胡以白眼疾手快把它接住。
不過這次它摔得四仰八叉,肚皮朝上似乎自己起不來了,幾個鯉魚打挺無果後,“啾啾”的求助胡以白。
要說狐狸不愧是狗最好的朋友。
胡以白看著他起不來的樣子,用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肚皮:“癢嗎?”
“啾!”小鳳凰起不來,兩個爪子都蜷縮起來。
明顯是很癢。
胡以白卻故意道:“不癢啊,那我再摸摸。”然後繼續在他肚皮上畫圈,毛茸茸的,手感實在太好了。
絕對不是一般動物的毛可以媲美的。
可是揉著揉著,胡以白就發現好像肚皮上某處有個突起的小點,他好奇的撥開絨毛看了看,發現是一個黃豆大小的肉色突起。
“這是什麽?”心裡想著,他手上去輕輕按了幾下。
沒想到這一下就像啟動了什麽開關一樣,手裡的小雪球一道銀光閃過,比利箭都快的速度從胡以白身邊逃開,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在身上。
“……”
剛才是有顆流星飛過去了麽。
胡以白手還懸在半空,看鳳翎已經化作人形披上衣服背對著自己,一隻手抓著衣領,另一隻手似乎,在按住某個部位?
都是男的,那個部位胡以白不用仔細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乾咳一聲,稍稍移開目光,站起身。
表面平靜,內心已經企圖想要剁手。
他發誓剛才只是出於好奇摸了一下,可為什麽會是那個東西?
誰能告訴他一般鳥類的不都是長在泄殖腔裡的嗎?
為什麽鳳凰的就長在外面?!
“鳳翎,那個……”事到如今說什麽好像都有點蒼白無力,胡以白不知道該說‘男的這樣很正常’還是該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無論怎麽說都有點逃避責任的人渣意味。
而鳳翎顯然也沒心思聽他的解釋,披著衣服,雙耳通紅,大概是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生理反應,感到羞恥和無所適從,肩膀微微發顫。
胡以白想,還是先讓他獨處一下吧。
他把地上的棋盤收拾起來,幫他鋪好了床鋪,才起身離開:“那我先走了。”
沒人理會他。
等走出鳳翎的視線,胡以白簡直是以飛的速度逃離了禁閉室,等一口氣跑下後山。
他才發現自己心虛的好像半夜出來偷情似的。
*
作者有話要說:
胡以白:所以為啥是在外面?
鳳翎: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