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迷迷瞪瞪的醉意都清醒了一大半。
龍遲予召來恕之一劍打開異雀,怒道:“胡說八道,我跟你清清白白毫無瓜葛,別仗著自己臉皮厚就在這胡言亂語!”
然後盯著他身後的鳳翎,雙眼通紅道:“你給我讓開!”
胡以白看了眼人群,邱夜央怎麽還沒來,為了拖延時間他也是拚了:“誰說我胡言亂語,我有證據。”
然後視線在龍遲予身上瞄了一圈,隨口胡謅道:“我知道你後/庭附近有三顆黑痣。”
“……”
“……”
“……”
這次不止是龍遲予,連帶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繃不住的表情。
那裡的痣還數得那麽清,難道是扒開看的?
接著產生的想法不禁讓所有人打個冷顫,這兩人……究竟誰上誰下?
龍遲予忍無可忍,額頭一片青筋環繞,雙手更是握得咯吱作響:“你再血口噴人我砍死你!”
立在一旁的恕之也在隨著主人的怒意嗡嗡蜂鳴,似乎隨時準備拔劍出鞘。
胡以白笑了:“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脫下來讓大家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到時我們誰在說謊自見分曉。”
“你!”
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胡以白緩緩舒了口氣,論打現在他肯定是不打過龍遲予的,無上心法剛修習到第一重,只能讓他把地基打穩固,若想修為突飛猛進,至少也要修習到第三重。
他現在也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邱夜央把這個醉鬼徒弟拎回去了。
沒想到惱羞成怒的龍遲予突然大喝一聲,拎起恕之朝他砍去,這一下帶著酒後的發泄,虎虎生風,毫無回旋余地,傾盡全身的靈力都注入劍中,殊死一搏。
胡以白拎著異雀擋在身前連連退後,他忽然感覺有點奇怪,這熊孩子喝醉之後不但腦子更笨了脾氣也更大了。
不過自己幾句話,也不至於把他激怒成這樣吧?
他當然不知道對方心裡已經酸他酸到開醋坊,他這簡直是自投羅網。
眼看劍影步步緊逼,胡以白側頭一躲,沒想到那把劍也隨著他轉了半圈,眼看還差三寸就要劃開他這張臉皮。
身後忽然有一把劍凌空一轉懸在他面前,一聲震響,三把劍撞在一起互不退讓,力量似乎達到了一種默契的平衡。
胡以白回頭看著鳳翎,有些驚訝,他居然會出手幫自己。
這時千呼萬喚的邱夜央終於出現,看著醉醺醺的龍遲予,又看了眼胡以白,從那目光胡以白就能解讀出:怎麽哪都有你?
他一腳揣在龍遲予的膝蓋上,當即後者就原地趴下了。
龍遲予即使臉埋在地上,還是憤憤不平,居然借著酒勁當眾跟邱夜央叫板:“他剛才汙蔑說我後/庭有痣,您不管他,還上來就打我……您看不見我是無辜的麽!什麽都是我的錯,什麽做不好都怪我,我在您心裡永遠比不上別人!”
說著肩膀一抖一抖的,竟然當眾嚎啕大哭。
眾人都用一種悚然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這哪還是那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龍師兄,分明像個嬌滴滴受了委屈的大小姐。
胡以白趕忙解釋:“龍兄,我剛才是看你酒後失態跟鳳翎大打出手,別人勸都聽不進去,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才胡說八道轉移你注意力的。”
然後朝周圍人澄清道:“剛才是我胡說八道,大家當個笑話聽聽就好,別往外傳了。”
邱夜央聽明前因後果,又一腳揣他屁股上,“就知道丟人現眼。”
結果不一會龍遲予就不動彈了,他皺眉抓著領子把人拎起來一看,居然呼呼大睡過去。
鼻息間一股刺鼻的酒味,頓時眉間溝壑更深了一度,這臭小子還學會酗酒了!
看邱夜央一臉怒不可遏,周圍人都在內心默默為龍師兄點了一根蠟。
師兄,一路走好。
邱夜央提起他就要朝著不遠處的花園揚手一扔,就聽大醉不醒的臭小子好像嗅到了什麽熟悉的味道,忽然側頭蹭了蹭他的手,喃喃的叫了聲:“爹爹……”
因為醉酒,聲音軟綿綿的,乍聽之下竟有些像小孩子在抱屈。
頓時抬起的手頓了一下。
邱夜央望著龍遲予眉眼的輪廓,本要把人扔出去的胳膊又緩緩落下,轉手把龍遲予背到背上,對在場其余弟子道:“砍斷的這些草木待會景闌殿的弟子會來收拾,各自散了吧。”
看著邱副宗主背著龍遲予離開的背影,眾人許久都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那還是副宗主麽!
一旁的鳳翎召回思狂,將視線轉到了胡以白身上。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必看!!!
我要是兩更會特意標注,沒有標注代表只有一更,就不用等了。
第32章 好像著了魔
一場鬧劇散場, 胡以白拎著異雀剛要悄悄離開,身後忽然追上來一道身影,也沒刻意叫住他,只是保持著不快不慢的步速, 跟他錯開一步的距離。
行至人少僻靜之處, 鳳翎才開口:“你是跟龍遲予有恩怨, 還是故意救場。”
“……”胡以白微微側頭看向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過也是, 以鳳翎的敏銳程度, 這三番兩次的他早該有所察覺了。
不等他想出怎麽解釋, 才能既圓回原主的人設又不掉馬時, 鳳翎已經替他回答:“我看後者的成分更大些, 雖然不知道你有何企圖, 不過你最好別再做這種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