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爺發狠時,宛若惡毒的禿鷲為了爭奪一塊腐肉不惜殘殺同僚。
美女被他這種血腥的目光震懾,完全不敢再哼哼一聲,而是緊捂著嘴,安靜地抽噎。
厲學驀地一攥拳頭,不就是先搞掉唐凌嘛,反正又不是從來沒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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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用備用房卡刷開9045的房門,屋裡燈火通明,水汽繚繞,甚至隱隱約約漂浮著某類潤滑液特有的清香。
不出意外。
唐凌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屋內環繞立體音響播放著靡靡的音樂,他在樂曲的伴奏下,毫無廉恥地扭動著胯骨。
嫵媚,放浪。
惡心。
沈顧穩當坐在輪椅間,沉寂地仿佛一尊雕塑,欣賞完對方半勾引半推就的妖豔舞蹈。
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薄紗褲籠罩在唐凌的翹臀間,連一切都無法遮掩,筆直地展示出自己的全部。
沈顧無端想起軟軟。
雖說是兄弟。
但軟軟明顯更會勾人,只要像貓兒一般在沙發間蜷縮,露出一截纖細的腰,或是脖子。
沈顧的命都沒了。
唐凌的大膽叫沈顧發散的思維得到很好的扼製。
他爬上他的腿。
要解開他的衣服。
沈顧默然按住唐凌的手,輕聲道,“小凌,抱歉,我......不行。”
他講得誠懇,深切,又疲倦。
以至於唐凌聽岔了,以為沈顧對自己是已婚狀態仍然保留著顧慮。
“沒事的,顧哥哥,我剛才已經說了,我真的什麽都不介意,我也什麽都不願意要,只求你能要我。”
他說得淒淒婉婉,若非知道此人極端的利己主義,隨便誰聽取後都會相信對方甜膩的嗓音充滿熱愛。
他想在沈顧身上扭動,抓住沈顧的手,讓愛慕的人幫忙扯去兩人間,最後一層遮羞的薄紗。
沈顧依然冷板寡淡地看向他,仿佛抱歉道,“對不起,小凌,我不行。”
不行!
不行!
唐凌終於聽出這句重複話語中的另一層含義。
沈顧,他不行。
“你......”唐凌訝異地仔細地端詳了一下沈顧的某處,果然毫無反應。
即使自己撕破臉皮,準備狠狠誘引對方犯罪,竟不能激起對方任何興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唐凌難以置信,甚至從沈顧的腿上跳下地,如同趨避毒蛇猛獸。
沈顧幽幽探他半眼,“我摔壞了腿那次,也影響到了生殖系統,終身無法站起來了。”
但是。
沈顧突然拉住唐凌的手臂,“你不是說願意不計後果,跟我在一起嗎?小凌,你不會介意這種事情的吧?”
不介意?
當然會介意的好嗎?!
唐凌仿佛在最高興的時候被人狠狠抽了十耳光,嘴角淌血連帶著破碎的牙齒,生硬往肚子裡咽。
“我當然不會介意了,”唐凌的臉色異常,連身體都暴露在痛楚與嘲笑中,他怎麽會這麽愚蠢,想到跟沈顧上床。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殘廢呀!
跟一個殘廢能得到什麽快樂!
難怪沈顧始終對他保持距離!!!
唐凌活絡的思維在僵死之後,終於自以為清醒道,“沈顧,真的對不起,我居然不知道你的身體有如此巨大的創痛,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話雖如此,唐凌一陣撤退,將故意灑落在四周的衣服一件件穿起來,朝沈顧抱歉道,“我們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真的,我永遠不會背離你的。”
去你麻痹!!
唐凌內心可不會如此輕松原諒,他的臉和身體都好痛,被人瘋狂打臉,鮮血淋漓滴淌著羞恥得紅色。
我tm差點,要委身於一個殘疾人,我怎麽可能跟一個殘廢上床。
他用什麽讓我快樂?!
越想越覺得恐怖。
唐凌穿好衣衫,雖然心底將沈顧臭罵得連豬狗都不如,但他還是想從對方身上狠狠賺一筆再抽身。
無論沈顧前一秒在他心目中有多麽完美,現在開始,沈顧只是他利用掙錢的工具。
一個太監!!
唐凌偽裝抱歉道,“現在天晚了,我恐怕得先回去,今晚顧哥你就睡在這裡吧。”
低頭看一眼沈顧的腿,以及那個始終毫無反應的地方,倒抽涼氣說道,“畢竟你的腿不方便......早點休息。”逃也似得從房間門衝了出去。
沈顧從頭到尾欣賞了一場精彩的變臉術,若非對唐凌的了解深入骨髓,他還真不敢棋行險招,連續幾天服用李醫生幫忙找來的抑製X衝動的藥劑。
接下來,無論布置任何陷阱,唐凌都會奮不顧身地跳下來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隻為自己而活的人,是最會鑽空逢迎的婊.子了。
沈顧洗了澡才回到家中,從此以後他的身上不會再沾染唐凌的惡心氣味。
不對,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再靠近他一寸。
沈顧操縱輪椅駛進臥室,唐軟半坐在床頭,一邊打盹,一邊兩隻手仍在疊著折紙,困極了快要一頭栽倒地上的瞬間,猛然驚醒又搖搖頭。
可愛地要命。
他看見沈顧悄無聲息回來,露出軟綿綿的微笑,含著囫圇不清的睡語,呵欠連連道,“老公,你回來啦。”
他的眼睛眯得彎彎的,似兩個彎月牙,一步一跌地走到沈顧面前,主動摟住丈夫的脖子,“工作辛苦了,肚子餓不餓,腿今天痛了嗎?需要噓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