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女孩子嫁給一位有錢的藍胡子老頭,這個老頭告訴她城堡裡的每一個房間都可以進入,唯獨一扇門不能推開看。
女孩子在城堡裡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唯獨強烈的好奇心在不斷蔓延,最終違背諾言打開那扇被禁止的門。
屋子裡竟然是藍胡子歷任妻子的屍體,原來跟她一樣,忍不住窺探秘密的前妻們都被殘忍的藍胡子殺害了。
包括這個姑娘,因為她違背了自己的承諾,最終迎向她的結局正是提著冰冷斧頭,露出殘忍微笑的丈夫。
《格林童話》裡的這部經典作品已經被刪除了,不過唐軟小時候在孤兒院的老舊書籍裡,未知半解得讀過該故事。
沈慎言不提倒好,幽深的長廊兩排並列著二十幾個空房間,除卻窗戶透光之外,許多截空間內的光線細弱,形成明暗雜駁的交錯光陰。
再看沈慎言半明半暗的俊美五官,在白與黑之間含笑佇立,眼鏡片反光成兩片薄薄的霧,隻覺得籠罩下的笑容豐富且噬魄。
甚至有那麽一點點隱藏嗜血的征兆。
唐軟嚇道,“小叔叔,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子可小了。”
身旁那扇隱藏秘密的門,陡然泛出許多陰森之氣。
沈慎言哈哈大笑,從地面抓起小狗,一手攬住唐軟微微顫抖的肩膀,顧影憐惜道,“你這小孩兒也太不禁騙了,走,我請你喝一杯熱可可暖一下身體。”扶著人往樓下走去。
與此同時。
唐凌坐在厲學的公司大樓門口,已經守候了那個王八蛋一天一夜。
非但厲學的身影不見一寸,連前台的小姐都很冷漠地告訴他,厲總不在,並被通知沒有預約是絕對不可能放行上樓去的。
唐凌目前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打算,若是在大廳裡發少爺脾氣,一定會被保安毫不留情地轟出去。
但他實在快要被氣炸了。
原因不過是厲學這個王八蛋居然欺騙了他,先是牽引他作為投資人,參與到聖圖公司的購買案中,並挪用了唐氏企業十個億的基礎資金先行墊付。
哪知那個聖圖公司居然存著貓膩,表面看起來粉飾太平,實際上負債累累,原本需要十幾個億就能拿下的公司,如今若是加上債務累計需要二十多個億。
唐凌私底下找人查了許多次,聖圖公司都乾淨得宛若處女般,哪知一時疏忽,尤其厲學也參加其間,給了他一種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錯覺。
現在他的十個億被聖圖公司牽製得紋絲不能動彈,厲學突然消失不見了,據唐凌得到的可靠消息,厲學抽身得極其乾脆,甚至無情至極,再看目前幾日內找不到人的情況,八成是被厲學這狗娘養的放鴿子了。
唐凌當然不肯做虧本的生意,四處派人搜索姓厲的行蹤。
放出去的十幾個人久久未曾回信,他在家已經整整一天一夜難以合眼,如今連往日的翩翩形象也懶得顧及,面色蠟黃,滿眼血絲,如同發瘋的野狗一般坐在對方辦公的樓前,準備衝上前隨時撕破厲學的臉。
他從天明守到天黑,又從天黑守到另一個黃昏,直到面色蒼白如死,連饑渴也遺忘殆盡。
唐凌的打算已經從找厲學問個清楚,變成要狠狠捅他兩刀,無數種恐怖的念想將他的理智一點點蠶食,最終湮滅。
直到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停靠在企業大樓前。
一頭銀發的厲學身披長款風衣,由十幾個助理前呼後擁地從車上迎接下來。
該死的王八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何況前幾天,厲學還和唐凌在窗戶前做個天翻地覆。
唐凌已經兩天未曾休憩吃飯,頭重腳輕,但是仍舊奔跑了出去,將手裡提著的公文包遠遠投向厲學,臭罵道,“姓厲的!!你站住!!”一些不堪入目的話由此刻的唐凌講出,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也許,人被逼急了之後都是野獸。
唐凌竟憑借拙略的拳腳蠻衝到昔日床伴面前,準備狠狠給厲學一擊重拳。
厲學的保鏢自然不是吃素的,極其容易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家二公子輕松壓倒。
唐凌已經在崩潰與憤怒的邊界線掙扎跳脫,恨意不減,更生新仇,一口口朝對方控訴道,“厲學,我被你害慘了!那個聖圖副總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說啊!老子的十個億被套牢了,馬上就要額外負債!你究竟為什麽要害我!!”字字泣血。
厲學當然不會在自己家的企業大樓門口丟人現眼,朝保鏢道,“是個瘋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去。”刻意折辱唐凌地補充說明,“而且是個濕垃圾,別扔錯了。”
唐凌活了二十年,一直養尊處優,哪裡被人連叫數次垃圾。
何況這人不是旁的,可是厲學啊!
或許更多是被羞辱後的悲憤,唐凌的反抗也隨之劇烈,直至被四五個保鏢摁住,扯到了大樓較為偏僻的人工樹林旁。
厲學一聲輕嗤,兩個保鏢終於敢下狠手,在人嬌體弱的唐少爺肚子上搗一拳,又把人丟入樹坑裡。
唐凌被這一拳搗得五髒六腑錯位般疼痛,也再不鬧了,懷抱腹部在髒汙的土坑裡打滾。
厲學伸手,有人替他點了一根香煙,用嘴叼著走到土狗一般狼狽的人前,揚聲道,“唐凌,你怨不得我,只能怪你目不識人,又沒有足夠的心機來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