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對方臉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他親自揮拳造成的淤痕。
他會打爆他的眼珠,叫這個老不要臉的再敢用偷窺的眼神瞄唐軟一眼,還要拔掉他的牙齒。
每一次荼毒的念頭,都叫沈顧從無情到冷血寸寸攀升。
說起話也是毫無分寸道,“不知小叔你還有什麽臉約我出來見面?”
拐走我的男妻,兩年來一直待在一旁看我的笑話,給軟軟偽造虛假身份,如今甚至覬覦侄媳婦的身體......簡直罄竹難書。
沈慎言是喝慣了藍山咖啡的,對於咖啡館提供的咖啡興趣並不很大,只是抿著杯口輕啜一點。
澀!一點也不柔滑順口。
“你手下的人把我打成這樣,冤有頭債有主,找你說話難道不對?”
沈慎言嘴角破了,竟還能溫和笑著問了侄子一個問題,“作為長輩,即使與你並不親昵,還是叫你一聲小顧吧。”
“你知道為什麽每次與你針鋒相對,我總是顯得更落魄又悲慘,而你總能高高在上地呼呵帶來的保鏢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沈顧一怔。
確實,沈慎言雖然沒有接手沈氏企業的事業,全部由父親沈衝一個人在運作。
可沈慎言並不是缺錢的,甚至身價不菲。
他也是能雇傭得起私人保鏢的。
“為什麽?”沈顧問。
沈慎言笑不達眼,“為了讓唐軟心裡的天平更傾向於我。”
“你敢提他的名字!!誰讓你叫我的老婆軟軟!!”沈顧一向冷貴矜持,唯獨談及唐軟的事情能叫他瞬間失智。
操作輪椅撞向沈慎言,被沈慎言一腳蹬住輪胎的位置,齒輪發出哢哢的聲響。
沒有唐軟在場,沈慎言一改落於下風的常態,一把攥緊沈顧的衣領,語調深沉,目光犀利,“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顧忌你的腿腳不便?或者擔憂破壞咱們的親戚身份?”
“別傻了,你這個小屁孩。”
沈慎言的臂力竟比想象中強大極多,不斷收緊五指中的衣料,令沈顧的領口不斷收縮,能呼吸到的空氣愈發稀薄,臉色的灰暗逐漸由缺氧的蒼白代替。
此時此刻,這兩人在無人的咖啡廳內互相較量。
沈顧也不甘示弱,與小叔叔的較量僵持不下。
沈慎言冷笑,“我從來就沒拿正眼瞧過你這個孩子,若不是你有必須該完成的使命,再加上很有能利用到的地方,或許你從這個世界上早消失無數次了。”
哪裡還容得你屢次以下犯上?
“每次我去找唐軟的時候,都是故意自己一個人行動的,軟軟說到底是個心善的孩子,若是在起爭執時,我稍微落在下風,是不是你看起來更加可惡許多?”
事到如今,叔侄二人早已扯破臉皮。
“你卑鄙!”
沈顧對準對方的漏洞,猛地揮出一拳,沈慎言被迫松手。
兩個彼此博弈的人又重新跌落回彼此的座椅中,大口喘氣。
沈顧劇烈地咳嗽,甩動不斷閃爍白花的視野,氣恨道,“我跟你說了,不許再提我妻子的小名,你根本不配!”
“我不配?”沈慎言猛咳兩聲,“他本來就該是我的妻子,是你無恥得搶走了他!!”
覺察到自己氣極生恨,講了不該說的話,小叔叔憤恨地拍了拍身上的高級西裝,將沈顧的指痕抹得乾淨。
“你不是想知道前天晚上,我跟軟軟在房子裡做了什麽?”
“不許說!!”沈顧因為之前長久的窒息,再加上許久不曾休息好,腿上的舊傷複發,剛要撲過去與對方扭打成一團,卻因短暫的暈眩又跌坐回輪椅中。
沈慎言對他這副起也起不來,走也走不掉的姿態分外滿足,繼續刺激道,“軟軟他在我手心裡寫過,他想跟你離婚,他要與我重新開始。”
“今天約你出來,是勸你識相一點,唐軟你已經再留不住了,趕緊把人放了。”
“憑什麽!”沈顧劇烈的咳嗽著,雙目紅通通得憋足了血絲。
“憑什麽?你問這話不是愚蠢得很,當然是因為軟軟恨你。”
沈慎言仿佛不想與對方持續糾纏過多時間,“他要跟你離婚,知道嗎,沈顧,你把他簡直惡心透了,軟軟從心底惡心你,懂嗎?”
沈顧終於緩過一些力氣,又去回擊沈慎言。
對於跟殘疾人打架這件事情,沈慎言的不耐煩早已相當明顯。
輕快地躲閃開沈顧的攻擊,沈慎言決定拿出殺手鐧,拿起提前在桌面擺放好的手機,點開屏幕。
一段清晰度頗高的小視頻在空蕩的房間內緩緩播放。
視頻裡的求饒十分可憐,口口聲聲喊著老公不要好疼呢,含混著唐軟的哭泣聲以及衣物撕裂的暴虐聲。
沈顧的聲音最為清晰可辨,他壓著一截腰不停地殺伐,全然魔障似的。
沈顧驀地睜大眼睛。
畫面中的唐軟弱小無助,哭得撕心裂肺。
為什麽他都不記得了呢?他隻記得當時好生氣,因為軟軟擅自逃跑,還出現在別的男人家裡,叫他嫉妒得快要發瘋,連做的事情都毫無印象。
沈顧想去搶手機。
沈慎言更快地關閉視屏收了回來,朝目瞪口呆的沈顧道,“沒想到我的工作室裡會安裝防盜攝像頭吧?”
“小顧,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構成了什麽犯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