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怪人!”
有保鏢在保護沈慎言,牧師完全不敢衝上來維護正義。
沈顧的額頭逐漸被亂掃的電擊棒打中了一下,眼冒金星裡瞥見沈慎言在文件中簽字,然後抓住唐軟的手在下面書寫。
唐軟似乎被吵鬧驚醒,沈慎言正埋頭親吻他的耳畔,叫他聽話簽字。
“唐軟!不能簽!!不能簽!!”
沈顧激氣到無以複加,揮動手裡的電擊棒開足最大的電壓,拚命從一眾高牆般的戰鬥力中拚殺出一條血路。
唐軟木訥地睜著眼睛,藥物作用導致大腦裡融化得仿佛灌注了漿糊,有氣無力問,“這裡是哪裡?好像教堂的樣子......沈顧的聲音,我聽見了沈顧的聲音......”
沈慎言笑著捂緊他半邊耳朵,伏頭道,“軟軟乖乖把名字寫好,沈顧他太煩了又來擾你,我叫他滾。”
唐軟想說並不需要,手指裡被逼著塞了一支派克鋼筆,在沈慎言的指引下剛寫出一個“唐”字。
右手食指的戒指,鑽石熠熠生輝。
唐軟又清醒幾分,“為什麽我戴了戒指?”
沈顧那邊已經豁出來連命都不要,雙方都沒有選擇使用槍支,手裡都提著折疊式電棍,纏鬥得異常凶猛。
家夥在手的時候就是比狠,家夥被打掉了就是比誰骨頭硬,很快婚禮現場的血腥氣漸濃,沈顧憑借著較為機靈的身手和保鏢們的誓死保護,勉強中了幾棍,但被他打趴下的人也不少。
沈慎言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狗東西越來越近,裡裡外外布滿了沈顧領來的爪牙,想起來這座教堂共有九層樓高的巨型尖頂建築,沈顧的輪椅無法攀爬上最高層。
示意保鏢拿好婚姻合同,自己重新抱好唐軟,從教堂的側門突破出去,筆直地往五樓爬去。
拿穩合同的保鏢用刀子筆直地指向在一旁試圖打電話報警的牧師,嚴重警告道,“你最好是考慮清楚再摸手機。”
打進來的人不太清楚,但請他來主持婚禮儀式的沈慎言可是威名如雷貫耳。
不敢惹,不能惹,旋即將手機關機,站在一旁等待鬧劇結束。
沈慎言大步流星,抱著唐軟連續登上五樓。
這座教堂建成於兩百年前,有著悠久的歷史背景,屬於哥特風格建築,內部空間高曠而外部尖頂入雲,直上五樓後可看見清晰的拱券建築穹頂,牆壁的內部雕花隨著光線逐漸黯然顯得異常詭譎。
唐軟搖搖晃晃中終於徹底清醒過來,綿軟著勁力推開沈慎言的肩膀,欲從他懷裡掙脫,足尖不停得搖晃。
沈慎言的力量差不多耗盡,勉強將人放在地面,依稀帶著笑問,“軟軟怎麽了?我抱著你不舒服嗎?”
昏暗的環境以及逼仄的樓梯間,石頭階梯因年代久遠而破爛斑駁。
一切都叫人說不出的詭異。
假若不怕高,探出頭往五樓底瞧,打鬥的喧鬧聲尚且在腳底的空間內徘徊回蕩。
唐軟依靠在牆邊,雙手不停揉搓太陽穴,嗡嗡的耳鳴隨之而來。
“小叔叔,我好不舒服......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呢?我想下樓去,這樓層好怪......”
沈慎言示意保鏢把合同遞上來,緩慢靠近唐軟身旁,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叫那些嘈雜的聲音干擾到他。
幽幽說道,“這座教堂年代久遠欄杆多次修繕,看起來挺不結實的,軟軟乖,聽話,先簽這個字,然後我帶你離開。”
唐軟站在暗處,只看見沈慎言手裡的白紙黑字不清不楚,更加迷惑不解,“簽什麽字?還有......為什麽我戴著戒指?”
沈慎言心底叫道該死,唐軟清醒了,準備換個方式叫對方服從。
沈顧的聲音居然從六樓的位置怒衝衝而下,如同雷霆萬鈞從頭劈下。
“別簽!!軟軟,別簽任何字!!”
原來沈顧見唐軟被帶走簡直氣急敗壞,無心戀戰後領著三個人從正門繞出去,沿著教堂城牆找到修繕專用的備用電梯,直接從七樓的窗口進來往五樓挪動。
他的腿傷相當嚴重,英俊的臉上帶著淤青,只能叫左右兩個保鏢夾著他走。
每一步,好痛,痛極了,膝蓋在油鍋裡煎炸一般痛不欲生。
沈顧咬牙挺住,竭力不吭一聲。
在兩人的幫助下,沈顧終於從上而下拖出身影,恨意難消道,“沈慎言!!你卑鄙,居然趁軟軟昏迷的狀態,騙他簽什麽合同!!!”
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應該丟進監牢裡坐穿大牢!
唐挼被他說得話怔呆了,再一瞧沈顧像水裡撈出來的紙人一般,一陣風都能叫他身上戳出個窟窿。
說謊的概率應該不大。
又看看沈慎言明顯變得陰沉可怖的表情,背靠樓梯內壁,一點點準備往沈顧的方向轉移。
沈慎言的心當即鈍痛不止,一把抓住唐挼的手腕,用強硬的胸膛緊逼著對方的柔弱。
“為什麽?為什麽你選擇他?!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對你壞也是,對你好也是,難道沈顧他有什麽天賦異稟,偏叫你去跟他走!!”
唐軟被嚇壞了,沈慎言的眼睛仿佛充血的惡魔,裡面布滿殘酷的血光。
接下來,沈慎言也分外殘酷地說道。
“既然你舍不得他,那歷史只能再重演一次了。”
一聲令下。
保護他的保鏢從內兜裡掏出了□□,瞄準沈顧帶來的三個人,每人胸口精準地給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