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NM唐凌!”厲學的凶氣依舊不減分毫,那些被釘子刺穿的皮肉開始滲血,很快匯成一股股血流,染紅的純羊毛地毯塗抹出驚悚的花朵,像雪白的畫布沾染了雜質。
“嘖嘖嘖,”唐凌時刻提防對方的反撲,耐心等待厲學的血液流乾,“真可憐,堂堂華國一百強的民營企業總裁居然現在像一條垂死的狗一樣趴在我腳底。”
唐凌一腳踩在厲學不斷流血的大腿上,“放心吧,我打的地方很準確,你還能生。”
曾幾何時,嬌弱的小可愛也變成毒意滿滿的歹徒。
順利進家後,厲學的小情兒甚至連大聲呼救都做不到,被早有準備的廖強生捂住口鼻,拖進了儲物室內隨便處置。
沒有任何人的干擾,曾經在唐凌陰暗心底火燒火燎的事情可以放緩到每一個步驟都成為紀念。
因為痛快。
唐凌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只要現在的痛快。
“你來看看我的腳,”沾血的腳丫又緊踩在厲學的胸口,鑽著心往皮肉裡塞,“你看到上面的傷口了嗎?那些改錐留下的痕跡?那些煙疤?”
“我總計算著痛苦難熬的時間,期待今天跟你一筆清算的機會,誰扎我一釘子,我就扎你十根,誰對我不好,我就成倍回報他。”
唐凌的神思顛倒,既痛苦又興奮,朝著厲學想要移動的手臂又摁動了幾下射釘槍。
哢哢!
厲學的嘴角因牙齒的切磨淌出血花,噴著血沫字罵道,“唐凌,你個王八蛋,別讓我站立來,等我的人來了,我成倍弄死你......”
厲學閉嘴。
射釘槍的使勁塞進他的嘴裡,不斷往嗓子眼捅。
“都怪你......”唐軟踩穩他血肉淋漓的胳膊,竟有一點眼淚泛光,“你還敢辱罵我,當初還不是因為你!!我才淪到這步田地。”
回想起以往,他確實也喜歡過高大張狂的厲少爺,如今只剩下恨了。
唐凌的手指在顫抖,輕聲靠近厲學的耳朵,指尖拚命地扯來扯去,終於氣恨爆發道,“虧欠的總是要還的,我並不怕死,我只要你死,你知道我準備怎麽處理你的屍體嗎?!”
一聲嚎啕,仿佛從地獄鑽出的鬼語怨聲載道。
唐凌的手指微顫,準備再次摁動氣壓摁鈕。
半天都不出聲的廖強生突然撒了氣,哇哇喊得比厲學還肝膽俱裂,嘈雜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
冥冥中廖強生叫了唐凌的名字。
唐凌哪裡管他的死活,僅只是一個瞬間的打岔,厲學一把拍開嘴裡的射釘槍,忍住劇烈的疼痛,翻身卷起帶血的地毯瘸起腿朝側面狂奔幾步。
“打死你!”唐凌氣得朝那塊移動的地毯連摁數次。
雨兮団兌 哢哢哢哢!!!
該死!
厲學應聲倒地卻完全沒有時間去看看對方的死活。
仿佛逃竄的耗子迅速跑向別墅的後屋。
“給老子活捉他!!媽的!老子要弄死這個傻逼!!”
厲學也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如急促的雷鼓,慌張有力。
八成是他豢養的那些酒囊飯袋終於來救他了。
厲學也不知自己後背中了幾釘子,總之疼痛感攀登極限,叫他痛不欲生。
厲學嘴裡罵罵咧咧。
驀地有人掀開他披在背上的羊絨毛毯,直接拔掉半截鐵釘,血水噴湧而下。
厲學簡直要抓狂,又在一瞬間凝固。
沈顧坐在輪椅中間,周圍站得都是他的人,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連綿起伏。
直到電燈被全部點亮。
沈顧整潔肅穆的身影在明晃晃地搖曳生輝。
“你......原來一切都是你搗的鬼!”
不知為何,剛才被唐凌拿捏都不認為驚悚,此刻一看沈顧嘴角微彎,笑不達眼的模樣,竟害怕得要命,周身不自覺寒風徹骨。
“開什麽玩笑。”沈顧輕笑說,“厲總最喜歡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我分明是來救你的。”
冷眼旁觀舊仇的生命不斷流逝,完全沒有打電話報警的意思。
“你tm只會講偽善的話!唐凌那個王八蛋已經跑出二裡地去了!”
厲學宛如一條死狗,臨終前不忘抱怨,“沈顧,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因為有太多的話講不出口,所以只能一直重複,循環播放。
沈顧反詰一笑,並不離地面的血跡很近,仿佛髒鞋。
“你這身上才打了幾根鐵釘?當初我的骨頭上打了多少根鋼釘鋼板,厲總大概也沒數過吧?”
厲學被他堵得只剩下喘氣的勁兒。
“唐凌我肯定懶得管他,那是你們倆之間的恩怨,咱們之間的恩怨......肯定是沒完沒了的。”
只要我心情不好,你就要承受下去,直到傾家蕩產為止。
沈顧抬手看一眼腕表,“厲少爺的血估計還能流半個小時,咱們等等再打救護車吧。”
“等等!!”
厲學不知用了多大的勁才喊出這兩個字,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跋扈,隻沙啞無力道,“你趕緊給我打救護車,我不想死,我根本不想死!”
想到什麽最重要的一點,極力爬起上半身,強忍劇痛直視沈顧道,“有個秘密,我一直沒講過,用來換我的命!”
沈顧低頭看一眼腕表,但沒有反對。
厲學破防道,“當初推你下樓,是沈慎言暗中指使的我,真的,他利用我爸的信任接近我,誘導我說,只要能把你弄得半死不活,他能保證我躲避很多災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