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進入休息室,背脊筆挺的撒西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蘇林安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撒西眉頭緊鎖雙眼緊閉,表情有點猙獰,更多的是痛苦。
蘇林安嚇一跳,趕緊將人抱到床上。
把人平整地放到床中間,剛準備撤,一隻手快準狠地按住他的後腦杓。
蘇林安整個人栽倒在撒西身上,休息室的四周無數金屬牆壁落下來。燈光瞬間晦暗,將整個空間除了通了高壓電的天窗已經全部封閉。初次見面那一天的場景再次顯現,只是地毯上沒有那麽多屍體。
撒西緩緩地睜開眼睛,赤紅的眼睛在黑暗中半明半昧,一股強烈的信息素從撒西的身體裡爆開。
一瞬間,仿佛猛獸製霸全場,空氣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蘇林安,”撒西吐出灼熱的氣息,滾燙的像一股燙人的熔岩,“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標記本殿下,不做我就殺了你。”
空氣一瞬間被這句話點燃,蘇林安腦子那根名為克制的弦嗡地一聲,斷了。
然後,一切順理成章。
感覺天旋地轉,蘇林安已經被拉進被窩。他彎起小鹿斑比般黝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幽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與這雙眼睛對視,撒西的皮膚不可控制地乍起一陣雞皮疙瘩。他盯著那畏畏縮縮的美少年柔軟的唇,忽然聽到他小聲地說了一句:“這是你自己說的,意識清醒了別怪我。”
“我特麽現在就很清醒!”
……
昏暗的休息艙裡,一股仿佛雨水澆灌過玫瑰花田的氣味充斥整個空間,空氣炸裂般的緊繃。
哪怕已經被全方位封鎖,但感知敏銳的聯邦軍人還是感受到殿下從休息艙的方向覆蓋過來霸道的信息素。
那種等級的壓製,他們這種程度的alpha本能的不敢靠近。
裡面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軍用戰艦的速度不是客運飛行器能比擬的,從塞爾塔星球到帝星,隻用了五天。
這五天,撒西的休息艙門就沒有打開過。期間雨水一般的信息素覆蓋整個戰艦。從狂躁到平和,從平和黏膩到激烈動蕩,從激烈動蕩再到曖昧溫和,從曖昧溫和再到激烈黏膩,幾經變化,周而複始,可以想象得出裡面的瘋狂。
這是獨屬於強者的威懾力。
撒西一直不現身,身為聯邦第一特種兵作戰團指揮的桑德勒只能組織所有的士兵撤退。他擔憂地看向撒西的休息艙:“那個少年看起來很瘦弱,能撐得住麽?殿下不會把人給弄死了吧?”
庫裡摘了軍帽白了他一眼,無語:“做你自己的事,殿下心裡有數。”
……有數個屁!殿下對所有omega生理性厭惡是全軍部眾所周知的。那個少年長得再漂亮,也難保證殿下意識恢復清醒後對少年痛下殺手。畢竟,殿下可是連親生父親瑟西亞都毫不留情地出手。
撤走所有的士兵,桑德勒也被送去了醫療區。
庫裡的傷勢不算嚴重,撐得住。他於是先安排人將破損的改造人送去連忙研究院,自己則封鎖了軍部的戰艦停泊站所有出入口,帶著一批人守在戰艦上。
大約第六天,戰艦深處的那個緊閉的休息艙艙門才緩緩地打開。
一股濃鬱的信息素味道彌漫出來,撒西頂著一張妖精吸飽了血的妖異臉從休息艙裡出來。從頭到尾非常整齊,依舊是他們冷酷無情的撒西殿下。除了走路姿勢有點怪。
那個少年沒死,活生生地跟在撒西的身後。
看神情,有點茫然的樣子。
蘇林安確實有點茫然,不過只是在為自己這六天的行為感到茫然。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強得有點過分。以前雖然比普通人強,但也只是一打五而已。現在這種強度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的標準,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身體已經變異。
“殿下,”庫裡立即迎上去,靠近的一瞬間驚喜地笑起來,“太好了!您的精神閾值完全穩定了。”
撒西有點不自在,扭過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庫裡這才正視地打量蘇林安。雖然早就從3D成像中見識過少年的美貌。但是真人站在面前,那衝擊力非常強的美麗還是驚豔到他。
庫裡微微長大了嘴巴,蘇林安眨了眨眼睛跟他對視。庫裡就感覺到一道仿佛要刺穿他的視線掃過來。他瞬間低下頭,不敢多看。
“雖然看得出殿下的精神閾值趨於穩定,但為避免還有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庫裡很乖覺,“屬下建議殿下去醫療區再做一次檢測。”
撒西瞥了一眼眼睛清澈的美少年:“把他送回我的住處。”
他表情有點怪,不能說厭惡,但絕對稱不上好:“我現在不想看到他。”
蘇林安默默降低存在感。
庫裡有點奇怪,但默契的沒問:“是,殿下。另外,還準備籠子麽?”
蘇林安悄悄豎起耳朵:“……”
撒西的臉又扭曲了一下:“不用,鎖二樓我的臥房。”
說完,撒西面無表情地離開。
蘇林安低著頭,下面的手握了握拳頭。在腳步聲遠去,扭頭看向金發碧眼的庫裡中校。
庫裡咳嗽了一聲不與他對視:“夏爾閣下,我帶你回殿下的住處。”
“我不是夏爾。”清朗悅耳的少年嗓音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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