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安母又對視一眼。
宋舒曼不悅地皺著眉,“她們怎麽能這麽說,就算支持自己的偶像也不能貶低別人啊。”
安令康趕緊安慰,“別氣別氣,南南彈得很好啊,別聽他們瞎說。”
安南意自然不知道觀眾們在討論什麽,他今天心情不錯,臉上帶著笑,還衝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父母揮了揮手。
“南南衝我們揮手了。”安令康和宋舒曼也笑著回應他。
“謝謝大家給我投票,我真的很高興,原來付出真的會得到回報的。”安南意真誠地說道:“在這裡,我還要特別感謝兩個人,那就是此時坐在台下的,我的父母,是他們一直默默支持著我。”
坐在導師席的安璟笑了笑,看向觀眾席,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那邊看去。
被突然點名的安父安母有些驚喜地站了起來,安南意走過去想跟他們擁抱,但正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了一道清淺冷冽的嗓音:
“你確定那真的是你的父母嗎,安南意。”
這道聲音通過話筒,在整個演播廳裡響起,擲地有聲,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裡,包括導師,工作人員,選手,還有台下一千名觀眾,包括安父和安母。
“怎麽回事?”
“什麽情況?”
片刻,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了舞台上,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再次轉移,帶著茫然和疑惑,安南意的腳步立刻頓住,轉身看過去。
“啊!!是晏晏!林清晏他來了!!”
不久前還哭得很傷心很難過的女孩立刻站起來,興奮地尖叫著,現場一片嘩然。
林清晏是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的,他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褲短袖,在舞台燈光的照射下,他的臉色愈發蒼白,頭上還纏著紗布,骨折的右臂打了石膏,被手臂吊帶固定在身前。
盡管少年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甚至看上去很慘,但他的面容平靜,精致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清冷,有種蒼白的脆弱感,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站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是剛才還在舞台上表演的,身上還穿著演出服的陸禹麒。
不過幾秒鍾的時候,陸禹麒便推著輪椅來到了舞台中央。
大家都不明狀況,流程裡並沒有這一part,坐在導師席的安璟也茫然,“什麽情況?”
就連現場的導演都是蒙圈的,“怎麽回事?有人能告訴我怎麽回事嗎!?”
還沒等人回答,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略顯熟悉的,冷漠平靜的嗓音:“導演。”
“顧,顧爺?”
……
林清晏剛才說的那句話,安南意聽得一清二楚,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仍然和善地笑著說:“晏晏,你怎麽突然過來了?怎麽不在醫院好好養傷?”
“因為我不想再讓你這種人,理所當然地霸佔著原本屬於我的位置。”
第85章 我才是安家的親生兒子
時間回到昨日深夜。
夜色柔和朦朧,清冷的月光穿過玻璃窗戶揮灑在安靜的病房裡,裡面燈光昏暗,隻開了一盞橘黃色床頭燈。
柔和的光線揮灑在病床上,少年蒼白而精致的臉上仿佛鍍了一層質地細膩的釉。
他纖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片刻後便睜開了眼睛,裡面帶著迷茫,他是側著躺的,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床邊的男人。
顧斐坐在旁邊,一直在守著床上的人,所以當林清晏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立刻注意到了,“晏晏,感覺怎麽樣?”
男人的嗓音有些啞,帶著緊張,昏暗的燈光也掩蓋不了他臉上的疲倦,還有眉宇間濃濃的關切與心疼。
林清晏自然是感覺不到疼的,但他頭暈,很不舒服,有種想吐的衝動,腦子裡渾渾沌沌的,終於想起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樓梯。
很快,他又發現自己的頭上纏著紗布,手臂上打著石膏,他茫然驚慌地想起身,卻被顧斐摁住了肩膀,“先別亂動,你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到了腦袋和手臂。”
接著,他便將病床調高了一點。
“怎麽會傷得這麽嚴重……”林清晏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乾得厲害,還透露著無力的虛弱和慌亂,“斐哥,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當天晚上。”顧斐倒了杯溫水遞到少年嘴邊,親自喂著他喝了幾口,溫聲問道:“餓不餓?有什麽地方難受?頭還疼嗎?”
林清晏卻完全不想關心這些問題,眉眼之間溢滿了著急慌亂的神色,“斐哥,明天就要公演了,我不能待在這兒,我要回去!”
他掙扎著想要下床。
顧斐連忙摁著他,又他怕牽動傷口,便直接把人摟在了懷裡,說出了那句對林清晏來說很殘忍的話:“晏晏,明天的公演你不能參加了,你的傷不允許。”
“沒事的,我一點兒也不疼,我真的不疼……”
顧斐的眼睛有些紅,他垂眸看著懷裡不安掙扎的人,幾乎顧小心翼翼地開口:“晏晏,你手臂骨折了,醫生說起碼得兩個月才能痊愈。”
所以,不僅明天的公演無法參加,之後的錄製也不能再繼續了,兩個月……這檔節目都要結束了。
“為什麽……”林清晏放棄了掙扎,用那隻沒受傷的左手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
他的眼眶逐漸泛了紅,眼睛濕漉漉的一片,哽咽的語氣裡透露著悲觀和絕望,“真的沒有可能了嗎,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