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間一天天過去,林清晏還是沒有回來,溫言這才開始慌了,他開始到處去找人。
可世界那麽大,人海茫茫哪裡能找到,等他在上千公裡之外的小縣城裡找到林清晏失蹤後住的出租房時,那裡早就沒人住了。
後來等他每次見到林清晏的時候,就是在墓碑上的黑白相片裡……
——
“斐哥,我不想吃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好,我帶你回家。”
顧斐一直摟著少年的肩膀,直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後才松開,他看著人坐了進去,這才轉身坐進了駕駛位裡。
封閉的車廂裡很安靜,林清晏低垂著眼眸,濃密纖長的眼睫被打濕了,一撮一撮輕輕地顫動著,他心不在焉地摳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
車廂裡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林清晏心裡七上八下。
沒有等到男人開口,自己的下巴便被人輕輕捏住了,溫熱的指腹接觸皮膚,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燙了一下,很熱。
顧斐輕輕抬起少年的下巴,薄唇微抿著,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拭著少年臉上殘留的水漬。
從額頭到鼻子再到臉頰,明明沒有用力,柔軟手帕接觸過的白皙皮膚卻變得微微紅潤。
車廂裡的空氣突然就上升了幾個攝氏度,林清晏不敢動,手上卻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說話的聲音跟家裡的小橘貓一樣軟綿綿的:“斐哥……”
顧斐的動作一頓,指腹下移,輕輕壓在了那張翕動的柔軟唇瓣上,阻止了少年即將說出口得話,隻微微睜圓了眼睛,又垂下眼眸看著摁在自己唇上的手,還是不敢動。
顧斐終於開了尊口:“林清晏,你沒有做錯什麽,更加沒有給我添麻煩,不需要道歉。”就算添麻煩也是我樂意的,他在心裡補充。
“嗯……”林清晏微微點頭。
現在可以放開手了吧。
壓在唇瓣上的指腹卻有意無意地摁了摁,下一刻便移開了,男人的視線往少年的領口處掃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離開。
林清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領敞開著,露出了小片胸膛,他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根,趕緊把最上面的兩顆紐扣系上。
“剛才那個男人,你真的不認識?”
聞言,林清晏的身體微微一怔,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這事根本沒法解釋,他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溫言也重生了。
“嗯……是真的不認識,他突然衝進來抱著我胡言亂語,估計是把我認成了別人。”林清晏差點沒咬著自己舌頭,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
從顧斐那張沒有情緒變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他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是看著少年的眼睛,格外認真地囑咐:“如果以後他再纏著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知道的。”林清晏暗自松了一口氣。
“安全帶。”
“哦……好。”
等少年把安全帶系好後,男人才發動汽車,很快便離開了那家西餐廳。
林清晏搖下車窗透氣,裹挾著熱浪的夏風灌進來,吹動著發絲,他用余光偷偷看著身旁男人線條凌厲精致的側臉,凌亂的內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即使溫言也是重生的那又怎麽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不管溫言對他的感情如何,他對溫言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份心動。
最好的結果便是當互不打擾的陌路人。
顧斐的話打斷了林清晏的沉思,“忘了告訴你,你的學籍已經恢復了,不想去學校也沒關系,自學就行。”
林清晏愣了愣,再一次感歎有錢就是好,感恩的小本本上又要記上一筆了,他正要說說謝謝,男人又開口了:“如果真要感謝我的話,就用實際行動來報答?”
林清晏:……這位爺到底是怎麽知道他想說什麽的?
用實際行動來報答嗎?
所以要怎麽報答呢?
作為南城首富的顧爺什麽都不缺啊,這還真是個難題,林清晏暫時還想不出來怎麽報答,“這個……您需要什麽樣的實際行動呢?”
顧斐說:“你得自己好好想想。”
林清晏蔫蔫地點點頭,“好吧。”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身旁男人的唇角微微翹了翹,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
“明日星辰”的面試時間定在了9月10日,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林清晏也變得忙碌了起來,漸漸把溫言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他每天都花費很長的時間去練習唱跳,現在這副身體在之前是從沒學過這些東西的,所以得花時間去適應。
他白天都去藝華娛樂練習,公司裡的練習環境更好,而且還有專業的老師。
顧氏集團總部跟藝華離得近,顧斐上班的時候會送林清晏過去,下班再接他一起回家,中午有空得話還會接他一起去吃飯。
林清晏剛開始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人顧爺可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卻天天開車送他,就跟接送孩子放下學的家長似的。
但漸漸的,他也習慣了。
要是顧斐突然有天不來接他了,他可能還會覺得不習慣。
今天傍晚停在藝華娛樂門口的仍然是那輛熟悉的邁巴赫,但坐在駕駛座的卻不是那個熟悉的男人,“您是林少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