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太不要臉了!!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安清晏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著,手機屏幕亮起,吳偉光和秦鶴他們發了消息過來,都在關心他的情況。
秦鶴更是非常有義氣地說:【晏晏,如果那位顧爺要強迫你做什麽,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上去救你的!】
安清晏嘴角微微抽了抽,跟秦鶴說他沒事,思來想去還是點開了劇組的微信小群,裡面只有導演和幾個主演,段慈都不在裡面。
他發了條消息:
【大家不用擔心,顧先生換了衣服之後便離開了,他也沒有怪罪剛才的事情】
吳偉光:【既然沒事就好了】
秦鶴:【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韓允兒:【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哦】
安清晏【晚安【月亮】】
……
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
將手機鎖屏之後,安清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顧先生哪裡離開了啊,怕是要在他這兒待到天亮了。
幾分鍾之後,顧斐便洗完澡出來了,他手裡拿著毛巾隨意地擦著滴水的短發,走到安清晏身邊坐了下來。
男人身上穿了件黑色睡袍,衣領敞開著,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淺麥色胸膛緩緩滴落下來……
安清晏無視了眼前的誘惑,正準備第三次開口要對方解釋的時候,顧斐又突然扣著他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壓在了沙發背上,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等他再次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十來分鍾之後了。
他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握著拳頭錘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顧斐,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嗯,你說。”
男人的胳膊摟著少年的腰,跟大型犬似的將臉埋在了對方的頸窩裡,鼻腔裡縈繞著淺淡的清冷雪松香,他兀地低笑了一聲,“寶寶,你身上怎麽會有我的味道?”
顧斐呼吸和說話時噴灑出來的氣息全灑在了安清晏頸窩處的皮膚上。
他白皙的皮膚被熏得泛紅,臉頰更加紅,又再一次被帶偏了話題,很沒底氣地說道:“我新買的香水,只是相似的味道而已。”
“是嗎?”男人的語氣意味深長:“斐哥還以為……晏晏又當小偷了。”
安清晏臊的慌,趕緊將顧斐的腦袋給推開,他沒法將眼前耍流氓的人跟那個正經嚴肅冷淡的顧爺聯系在一起。
他輕咳一聲,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極其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了《九州傳》的投資商?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這事顧斐確實沒有跟安清晏說過,本來想著就算不說他也會知道,在劇組隨便打聽一下就行了,誰知道他根本就不關心這件事兒。
到後來顧斐也不打算說了,就是想逗逗他。
顧斐抬起胳膊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跟逗小貓兒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不疾不徐道:“想給你一個驚喜。”
安清晏嘴角微微抽了抽,心想驚喜沒有,驚嚇倒是不少,他剛才在飯局上看到顧斐的時候都想逃了,誰知道還觀賞了一場段慈上演的大戲。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順勢靠在了顧斐的肩膀上,抓住了那只在他臉上亂摸的手,抬眸看著男人線條凌厲的側臉,說:“我該不會真的是因為走後門才得來的角色吧?”
顧斐似笑非笑,“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總覺得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很不對勁兒,安清晏不知道該說什麽,耳邊又傳來了男人平靜溫和的嗓音:
“這部劇會大火的,我看中了它的商業價值,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不重要。”
安清晏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身家上百億的顧爺才不在乎這點錢,他隱隱猜到了什麽,“那還有別的原因呢?”
顧斐:“為了你。”
安清晏:“段慈跟原來的投資商有關系,真正想走後門的是他?”
“嗯。”顧斐點點頭,順便揉了揉懷裡人的柔軟的頭髮,看著對方溫順的眉眼,跟哄小孩兒似的說了句:“晏晏這麽聰明。”
安清晏無聲地笑了笑,其實也不難猜,當初試鏡的時候,段慈就信誓旦旦地跟他說男一號是他的,那自信張揚的模樣,就跟板上釘釘似的。
段慈對自己的演技應該沒那麽自信,最大的可能就是背後有靠山。
娛樂圈就是一趟渾水,什麽潛規則,走後門的事情見得多了,有人厭惡,有人習以為常,更有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安清晏卻很抗拒這些,上輩子他不是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因為反抗,因為不妥協,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吳導看中的是你,但投資商內定的是段慈,我只是幫了他一把,他很感激我。”
顧斐認真道:“晏晏,這個角色是你憑自己的努力和實力得來的,是你該得的。”
“嗯,我知道。”少年的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他握著男人溫暖的手掌,漫不經心地玩著對方的手指,語氣裡帶著一絲小驕傲:“我很厲害。”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顧斐的人品,他了解對方是個怎樣的人,有底線有原則的人,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看著少年有些驕傲的神態,顧斐無聲地笑了笑,將比他小一號的手握在了掌心裡,深邃的眼眸裡化開一片寵溺和縱容,“對,晏晏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