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幾乎是被季輕寒抱在懷裡,側臉貼著季輕寒的腿,甚至能透過那層薄薄的西裝褲感受到季輕寒的體溫和腿上肌肉的韌性。
這個姿勢實在過於親密,他連忙坐了起來。
“我睡了多久?”謝春池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季輕寒的聲音聽起來隱約帶著一絲笑意,幫他整理了一下睡亂的頭髮說:“也沒多久。”
謝春池正要說他們該回去了,忽然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塊陌生的表,他抬起左手仔細打量了一遍那塊嶄新的腕表,疑惑地看著季輕寒問:“這是?”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季輕寒說。
謝春池最近剛惡補過這方面的知識,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塊表明顯價值不菲,光是設計費應該都相當可觀,表盤的造型很別致,市面上應該沒有同款,可能是季輕寒特意去定製的,保守估計起碼要上百萬。
他雖然對這種東西不像原主那麽狂熱,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塊表的確很漂亮,也很符合他的審美,所以他點了點頭:“喜歡,可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說完他才注意到季輕寒今天戴的腕表好像跟他這個是一對,這讓他有些驚愕,季輕寒居然特意定製了情侶款的手表來送他?
大反派這是什麽意思?替身遊戲玩上癮了?
季輕寒明知道他跟過去不是同一個人,卻還是有些惡趣味地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說:“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一塊表而已,你還嫌太貴重?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持家了?”
謝春池一下子卡了殼,在原主那個敗家子眼裡上百萬的表應該也算不上太貴重,他是不是又露出馬腳了?
他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嘴唇,放軟了聲音牽強地解釋道:“因為這是老公送我的啊,心意也比較貴重,還有上次你送我禮物我還沒來得及回禮呢。”
季輕寒:“不用回禮,喜歡就收下。”
謝春池隻好說:“那就謝謝老公了。”
見季輕寒沒再追問什麽,他心裡微微松了口氣,趁機道:“我們回去吧。”
季輕寒嗯了一聲,把他原本戴著的那塊腕表放進他的口袋,牽起他的手往宴會大廳的方向走。
謝春池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不知道為什麽季輕寒今天好像很喜歡牽著他。
季輕寒的手比他的大了不少,他總感覺這樣有點像長輩牽著家裡的小孩兒。
他明明早就不是什麽小孩兒了。
不過他也沒敢提出什麽異議,就這麽老老實實地被季輕寒牽了一路,回去的時候手心都出汗了。
秦書亦看到他們回來,走上前笑著問:“小池這是睡夠了?”
他之前出去抽煙的時候剛好看到謝春池趴在季輕寒腿上睡覺的畫面,心裡覺得頗為稀罕,越發感覺季輕寒對他這小嬌妻是真的很不一般。
平時他叫季輕寒出去喝酒的時候,季輕寒從來不碰任何陪酒,要是有人不長眼往他身邊湊,不僅不能討好他,反而極有可能會觸怒他。
哪怕是出去應酬,季輕寒也永遠是最潔身自好的那個,好像有什麽潔癖一樣,無論是男是女,長得是美是帥,都別想近他的身。
在他的印象裡,好像是從很早以前開始季輕寒就不喜歡跟別人有什麽親密接觸。
即便是沈鈺,秦書亦也沒見季輕寒碰過他哪怕一根頭髮絲,所以盡管外面都說沈鈺是季輕寒的白月光,他卻一直是不怎麽相信的。
哪有人會對白月光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季輕寒就算再禁欲,也不至於過得跟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樣。
本來謝春池跟季輕寒結婚的時候,他是很不看好這個特別能惹事的小屁孩的,沒想到這個小家夥還挺厲害,居然這麽快就把季輕寒這麽難搞的人給拿下了。
他能感覺得出來,季輕寒看謝春池的目光是很不一樣的,跟看沈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多了種壓抑著的欲念在裡面。
雖然不知道季輕寒為什麽要對著自家老婆壓抑自己,可是這已經足以說明,季輕寒跟謝春池絕對不是之前傳言的那樣一點感情都沒有。
至於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那就不是他能揣摩清楚的了。
宴會結束之後,謝春池在季輕寒的要求下跟著他回了季家。
謝春池其實是不想回去的,相對來說在謝家他要過得自在許多,白若芬跟謝廉對他幾乎是盲目寵愛,完全不會因為他哪裡跟過去不一樣就懷疑他的身份,他可以想做什麽做什麽。
回了季家他就得在季輕寒面前夾起尾巴做人,時刻小心別再露出什麽破綻。
可是他都已經在謝家住了這麽久,季輕寒想讓他回去他還真找不到借口拒絕,只能硬著頭皮跟季輕寒回去了。
他原本以為今天還是在謝家住,宴會上被勸著喝了點酒,雖然喝的時候沒感覺會醉,上車之後卻有些頭暈。
想到自己上次醉酒之後乾的那些蠢事,謝春池一邊頭暈一邊尷尬,顧不上維持原主的人設,把自己縮在角落裡離季輕寒遠遠的,生怕自己等會兒迷糊了又會犯蠢。
季輕寒發現他一路上都很安靜,下車的時候特意問:“喝醉了?”
“沒有!我沒醉。”謝春池否認道。
為了證明自己沒醉,他率先推開車門下去了,除了腳步有些虛浮之外倒是也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