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池心裡還是有些別扭,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嗯了一聲說:“我爸媽都是很好的人,他們對我特別好,以後也會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
季輕寒說著,低下頭去跟謝春池接吻。
謝春池被他親得一路後退,後背抵在臥室的門板上,沒多久便有些支撐不住。
他正覺得腿軟,忽然被季輕寒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的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裡,季輕寒俯身,繼續剛剛那個還沒盡興的吻。
兩個人越來越投入,謝春池本來是有些抗拒的,可是箭已經搭在了弦上,他又被季輕寒親得有些迷糊,不知不覺就一退再退,最終還是落入了季輕寒的圈套。
夜色漸深,窗外響起了煙花的爆鳴聲,絢麗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謝春池眼裡蒙著層水霧,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彩色亮光。
季輕寒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在他比平時更加紅潤的唇上親了親,嚴肅地提醒他道:“專心一點。”
謝春池根本說不出話,憤憤地扭開臉,很快便再也分不出任何心思去看窗外的煙火。
臨近尾聲的時候,季輕寒忽然在他耳邊說:“想看的話,下次補給你。”
最後一朵煙花鳴叫著升上高空,炸裂的那一瞬間謝春池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後他便軟倒在季輕寒懷裡,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季輕寒抱著他,胳膊收得很緊,兩個人連體溫和心跳都仿佛融合在一起了。
謝春池疲憊得睜不開眼,半睡半醒之間,他隱約聽到季輕寒在他耳邊又說了句什麽。
這一覺睡得很沉,再睜開眼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小半個臥室。
謝春池眯了眯眼,稍微一動便覺得渾身酸疼。
季輕寒察覺到他醒了,當即放下筆記本電腦走過來。
謝春池擰著眉瞪他一眼,不想搭理這個精力過於旺盛的禽獸。
明明都快要三十歲了,居然還這麽……
不是說男人過了25就不行了麽?為什麽這家夥的配置這麽高!
季輕寒看到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忍著笑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聲線溫柔地問:“還難受嗎?我看看消腫沒有……”
“你閉嘴!”
謝春池氣得要命,臉頰都紅了起來。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不對,聽這家夥說得怎麽好像……
謝春池猛地警醒,氣勢洶洶地瞪著他質問:“昨天晚上我睡著之後你幹什麽了?”
季輕寒的語氣非常坦然:“幫你洗澡,上藥。”
謝春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偏偏季輕寒還要湊過來問:“還疼嗎?”
他離得太近,謝春池實在沒忍住,按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他都嘗到血腥味了,季輕寒卻好像不知道疼一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謝春池咬完了人,紅著臉莫名其妙地問:“你笑什麽?”
季輕寒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問:“餓不餓?我下去給你拿點吃的,想吃什麽?”
謝春池冷哼一聲,忍著酸疼要下床洗漱。
季輕寒直接把他抱了起來,自顧自地說:“吃清淡點吧。”
謝春池被抱到衛生間,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時,季輕寒已經出了臥室。
早春明媚的陽光透過衛生間的窗戶照進來,謝春池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上湧,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他憤憤地在電動牙刷上擠滿牙膏,刷牙的時候無意間瞥見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有片刻的怔愣。
不就是睡了個覺麽,也沒覺得有多舒服,反而渾身都疼,為什麽鏡子裡的人會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還有一點也讓他心裡很不平衡,明明都是男的,完事兒之後季輕寒就生龍活虎精力十足,他卻各種酸疼提不起勁兒,對比不要更鮮明。
謝春池越想越氣,從衛生間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季輕寒端著早餐進來。
這人即便穿著簡單的家居服也難掩英俊,平日裡冷厲的雙眼在看向他時忽然盈滿了溫和的笑意,像春日裡冰消雪融後的湖水。
謝春池的心跳一下子又變得很快,挑刺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咽回肚子裡。
他忽然想起來剛穿來的那晚在婚房裡見到的那個面色陰沉的大反派,還有很多年前閣樓裡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跟面前的男人相比變化很大。
但無論是哪個季輕寒,都能輕易讓他心動。
季輕寒把餐盤在小茶幾上擺好,試了下粥的溫度,然後才道:“不燙了,過來吃一點吧。”
謝春池一肚子的怒火忽然間消散得乾乾淨淨,這種事其實也沒什麽好計較的,他又不能在季輕寒身上報復回來。
算了,他才沒有這麽嬌氣。
即便季輕寒在他的座位上放了軟墊,落座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是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他很快又掩飾了過去。
多做幾次就好了,誰讓他喜歡季輕寒呢。
季輕寒看著他把東西吃完,適時地拿餐巾紙幫他擦嘴。
謝春池面色微紅,握住季輕寒的手說:“我自己來。”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吃個飯還需要人照顧。
季輕寒卻道:“我喜歡這樣,滿足我一下不可以嗎?嗯?”
謝春池敗下陣來,乾脆鹹魚躺平由著他擺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