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啟遠眼角抽搐,捏了捏胡凌的臉蛋,“我那是為你好,自己把胃傷了怪得了誰?”
胡凌拍開他的手,“怪我怪我,方爺哎,您看點路吧。”
方啟遠偏不,不僅拒絕,還直接貼到胡凌背上,摟住他的脖子,視覺效果上像掛上去了,但當事人胡凌知道,沒重量,就是黏得慌。
胡凌倒不在意,隻隨意問了句:“方啟遠,你不熱嗎?”
方啟遠仗著一米九的身高往下看,眸色愈深。“不熱,你嫌我?”
胡凌回道:“不嫌,你高興就好。”
方啟遠勾唇,低聲道:“我很高興。”
胡凌:“那剛剛賴地上不起來的人是誰?”
方啟遠:“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河水都流著走了,遑論時間。”
胡凌吐槽:“神叨。”
方啟遠揉揉他的小腦袋,“這叫哲學啊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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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凌把人領回房,先問:“今天還回去嗎?”
方啟遠搖頭,“不回。”
胡凌:“那好,我先去洗,你東西都放老地方的。”
方啟遠愛聽這話,笑得露出大白牙:“好嘞!”
等方啟遠洗好出來,胡凌已經搬好椅子開始會審:“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方啟遠問道:“親愛的,能給我賜個座不?”
胡凌腳尖點地,“地毯,軟的。”
方啟遠聳肩,“好吧,誰叫我寵你。”
胡凌踹了他一下,沒使勁。“別貧了,趕緊的。”
方啟遠攥住他纖細的腳踝,仰頭衝他笑,痞壞痞壞的。“別急嘛,你給我握我就快點。”
胡凌抽了下沒抽動,乾脆隨他去了。“你這什麽癖好,也就我受得了你。”
方啟遠摩挲了下掌下細膩的肌膚,心道我也就對你這樣。
胡凌踢了他一下,還是不輕不重的,跟貓兒撒嬌似的,嗓音帶點軟:“癢。”
方啟遠喉頭一緊,老實了。
他開始說正事:“接下來我說的內容可能有點玄幻,但我保證句句屬實,絕非編造。”
胡凌:“我信,你說。”
方啟遠就把那個古怪的遊戲,和慘痛的第一個初級副本說了,說著還是想給那鱉孫腦帽兒開個瓢:“那人真的腦子有病,好好按流程走他不樂意,非得搞什麽生存測試,說白了就是把我們其他玩家當畜生玩,他狗日的!”
胡凌:“不是說玩家不能傷害其他玩家?”
方啟遠憤懣道:“那些有經驗的老玩家是說不可以,他的確沒動手,就是借NPC的手搞我們,他媽的,下次遇見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胡凌看著他,若有所思。“他叫什麽?長什麽樣子?”
方啟遠想了想,說:“名字是聽NPC說的,叫吳辛。他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長相,但個子很高,比我還高,身體也壯實。”
胡凌繼續問:“帽子和口罩的樣式和顏色,穿著打扮,具體點。”
方啟遠答道:“棒球帽,普通口罩,風衣,西褲,都是黑色,一身黑。除了那件白襯衣。”
說完他品出點不對:“凌子,你問這麽細幹嘛?你還想替我去報仇?怎麽報?你還能……”
眼瞧方啟遠卡住,胡凌以為這個人的大腦終於有用了,就聽見他說:“你不會要去買凶殺人吧?!”
胡凌:“……”
算了,以前的年級倒數也不是白得的。
哦,對了。提一句,排後面的全是他小弟。
胡凌扶額,有些無奈:“方爺,除了拳頭咱也用用腦子成嗎?”
方啟遠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離譜,“哎,你這話說的,我又不傻。”
為了更好的談話,胡凌乾脆把椅子推開,也坐到地上。“撒手,我要盤著坐。”
方啟遠笑,“盤著坐幹什麽,來坐爺腿上。”
胡凌真實的迷惑了,“怎麽坐?”
方啟遠眼睛一亮,像誘拐小朋友一樣,貼著人耳朵說:“你把腿打開,我掐著你的腰放我……”
他話還沒說完,胡凌勒著他的脖子就往後扯:“方啟遠,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我交過男朋友的。”
方啟遠眼神一暗,面上卻笑著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皮,求好漢饒命!”
胡凌本來就不生氣,等他討饒了就松開手。
方啟遠揉揉脖子,說:“小狐狸,不是爺說,你那朋友談得還不如陌生人,連手都不給牽,一個個滿心歡喜的來,撕心裂肺的去。你每次談戀愛我都擔心你對象分手的時候會自殺。”
胡凌散漫地笑了笑,說:“我你又不是不清楚,瞧他們有趣,又見他們無趣,本來就是假的,都知道,只不過是人心的欲望在作祟。”
方啟遠試探著說:“他們,只是想得到你的愛。”
“我的愛?”胡凌眉梢輕揚,恣意又矜傲,“他們受不起。”
“那什麽樣的人受得起?”方啟遠追問道。
胡凌蹙眉,難得的孩子氣:“哎呀別問了,我跟你們待一起的時候就不願意廢腦細胞,這麽複雜的問題還是等應付外人的時候再想吧。”
方啟遠雖然沒得到答案,但還是從他的措辭中稍感安慰。
別的是外人,那他就是……內人?
方啟遠搖頭哂笑,把自己那不可言說的心思壓下去,“算了算了,扯遠了。說說,你問這麽細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