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根據以往經驗,副本名稱一定是有引導作用的,他們昨天去珍香閣吃飯,可能是在那兒聽到的,我覺得還是先去確認下。要是真的,那教書先生的嫌疑會增大,我們先搜他。”
趙立點頭,“好,我們去珍香閣。”
在路上,許驍試探道:“趙哥,你跟我交個底,人是不是老板殺的?”
趙立有些猶豫,咬咬牙,還是坦誠道:“就我找到的東西……老板那晚確實見過白繡繡。”
“他的衣服上有血跡,晚上也沒回府。下人說是第一天清晨回去的,並且神色慌張。”
“哎!你先別這麽看我,我還沒說完!”
趙立小心翼翼地抬臂抹了把虛汗,繼續道:“但城裡的人都知道老板好色,對白繡繡的心思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字面看,他肯定不符合人面獸心這個條件啊!”
許驍摸了摸兜裡的玻璃珠,低聲道:“也對。也不是我。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後在診所邊上的小巷裡被人砸了後腦杓,找醫生包扎後就回去了,有人證,醫生那兒應該也有記錄。”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珍香閣走,同時心裡對其他三人的懷疑指數不斷上升。
……
胡凌領著秦蝶往城內走,剛開始秦蝶還因為獨處的緊張與羞澀而大腦混亂,漸漸的,她回過神。
“大佬,我們這是往哪兒走?”再走就到教書先生的住處了!
怎麽又多了個稱呼?
胡凌睨了她一眼,無奈道:“繞路,去診所。”
秦蝶張嘴就問:“為什麽要繞路?”
胡凌:“自己想。”
秦蝶縮縮脖子,認真動腦。半響,她想通了:“難道,是做給許驍他們看?讓我們給出的線索更具有可信度?”
“還不算笨。”胡凌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百分百信我?”
秦蝶被美色近距離晃了下眼睛,躲閃道:“啊,那什麽,咱們不是早就合作了嗎,我這人就這樣,百分百相信夥伴,你有事肯定會告訴我的。”
胡凌垂眸,輕笑一聲,道:“聽過一句話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別把人的本性想得太好,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秦蝶絞了絞手指,大著膽子反問道:“那……你會讓我吃虧嗎?”
我天!這句話聽起來怎奇奇怪怪的!?
秦蝶在內心默默咬小手絹,後悔得快要水漫金山,就聽見青年壓低了聲音,蘇得令人腿軟:“看你。”
秦蝶穩住腳步,又謹慎地接道:“看、我?”啥意思?
然後她就從胡凌眼中讀出明晃晃的三個字——自己想。
……好吧。
秦蝶摸摸腦袋,憂心自己頭還沒禿,腦汁就先耗沒了。
唉,這屆大佬不好跟啊。
·
兩人繞路會經過學校,正巧在校門口遇見了余淞元。
余淞元跟胡凌打招呼:“喲,咱倆真是有緣分。”
被不存在的秦蝶:“……”
胡凌看他,調笑道:“小心點,翻車了我保證會嘲笑你。”
余淞元大手一揮,非常自信:“放心,你沒機會。”
簡短的交談後三人又再度分開,余淞元進了學校,胡凌和秦蝶繼續往診所走。
秦蝶小聲問道:“大佬,你挑釁他幹嘛?”
胡凌漫不經心地說:“當然是懷疑他。”
秦蝶眼前一亮,“你昨天是不是在診所裡找著重要線索了?因為余淞元在場你就沒說?”
昨天在珍香閣交換情報的時候,秦蝶和余淞元兩人在,又相互看不順眼,自然不會隱瞞,但單人行動的胡凌就不一定了。他隻簡略說找到了高端的醫學書、記錄有病人賒帳記錄的帳本和醫用物品清單,大概判斷出醫生的為人。
胡凌:“恩,領你去看看。”
秦蝶眨眼:“不用了吧,你都搜過一次了,直接給我講,咱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胡凌勾唇,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知道白繡繡沉湖的地方在哪嗎?”
秦蝶搖頭,“不知道。”
胡凌道:“就在前面,小巷的盡頭。”
秦蝶原本有點不明白,但到地方後她理解了。
她繞著湖,矮下身子左看右看,尋找的同時不忘給胡凌講自己的看法:“我一直覺得白繡繡不一定是被溺死的,但事發地點肯定就在湖的附近。這湖的位置,醫生和攤販的嫌疑更大,攤販那晚又喝醉了酒。”
“等等。”
秦蝶直起身,激動道:“是不是這樣。攤販喝醉了酒,遇見下班的白繡繡,衝動下激情殺人,但是他喝醉了頭腦不清醒就放著人沒管。後來不知原因,老板過來了,他看見倒地的白繡繡,賊心不死的上前查看,衣服粘了血,確定人死亡後為了避免誤會,把人拋入湖中。”
胡凌聽完,面對秦蝶期待的眼神,微笑道:“不錯,想象力很豐富。”
秦蝶一時分不清他是在說真話,還是在嘲笑她的智商。
“有發現嗎?”胡凌把她的注意力往湖邊引。
秦蝶無所防備的被他牽著走。她收了話,認真仔細地找著,就差趴地上了。
“哎,凌凌,快過來看!”秦蝶突然驚喜道。
直接把人當勞力用,且毫不愧疚的胡凌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了小團血跡,乾濘的,呈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