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臉冷哼一聲,不得不跟上去。
別的玩家不清楚,反正他倆現在真被綁一塊兒跑不掉了。
他還得靠他,多殺幾個人。
不多,還剩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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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淞元從床上下來走到胡凌身邊,對之前眾人討論的那一堆東西半點不感興趣,隻問:“我要是沒看懂你的暗示怎麽辦?”
胡凌微笑:“那我就幫你圓啊。”
余淞元:“這麽好心?”
胡凌:“說什麽呢,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余淞元俯身,湊到青年耳畔低語:“可我怎麽覺得,就算我因為這個原因死了,你也不會有事?不,不能這麽說,我們來個有邏輯一點的說法——系統有說,這個副本是團隊賽嗎?”
“你發現後明明可以提前和我商量,卻偏要跟伯爵一樣打我個措手不及,為什麽?”
胡凌抬眸,便瞧見男人幽深的目光。他輕笑,溫柔無害:“做人有時候不需要太聰明。”
余淞元緊盯著他,唇邊竟漸漸浮現一抹邪性的笑:“可你討厭不聰明的人。你把他們當什麽?有比螞蟻高貴幾毫克?”
胡凌伸手輕撫他的臉頰,眸光柔和得似含著萬千情意,“別這麽想我,我會難過的。”
余淞元突然就明白了。
那些人,連螞蟻都算不上。
狂妄。
當真狂妄。
他握住臉頰上的那隻手,沉聲道:“我會追上你,我會找到你,希望有一天,你會願意為我等待。”
胡凌瞳孔微縮,目光在某個瞬間變得極冷,卻又冷得像冰雪上方飄渺的煙霧。他勾唇,笑道:“好啊,我跟你玩。”
玩?
余淞元微愣,隨後無奈一笑,發泄似的扯了扯青年的臉蛋,留下兩抹緋紅的印子,惹人憐愛。
“好,玩。看看是我這老薑辣,還是你這後浪掀得高!”
他故作凶狠,看上去也壞得像個殺人犯,卻把人逗笑了。
胡凌眉眼彎彎地說:“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余淞元也說:“我也是。”
他目光沉沉,似有什麽東西伴隨著愛欲滋生。
……
接下來不到半天的時間裡,除了被通知去用晚餐,兩人沒出過房間,一人沉思,一人閉目養神,安穩得有點不像話。
快到晚上八點時,余淞元從自己的思緒裡抽離出來:“總感覺,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胡凌闔著眼回答:“所以你應該好好珍惜。”
余淞元一哽,歎息道:“我以為你會跟我揣摩揣摩,結果沒想到連安慰都沒有一句。”
胡凌雙眼微張,笑道:“快睡覺吧。”
余淞元不明所以:“?”
胡凌微笑:“夢裡什麽都有。”
余淞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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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
最後一天的到來令氣氛愈加緊繃,整座莊園裡似乎都彌漫著近乎實質化的壓抑。
玩家們被領著去餐廳,路上他們專門留心看了看——年輕男人和方正臉還是不在。
孫夢湊過來,小聲問道:“那倆去哪了?”
胡凌搖頭:“不知道。”
孫夢質疑:“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胡凌便笑:“真不知道,比天上的太陽還真。”
孫夢下意識望向窗外,天色稍暗。
今天是陰天。或許之後還會下雨。
孫夢沉默片刻,感歎:“你比鬼都厲害。”
胡凌:“?”
孫夢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左撤幾步抱住自家男朋友的胳膊,悄聲道:“他說不知道那兩人去哪兒了,但我覺得他是在糊弄我。”
周鄭文委婉道:“這裡的‘我覺得’或許可以刪除。”
“不。”孫夢堅持:“萬一他突然良心發現了呢?”
周鄭文:“……那今天的太陽肯定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孫夢故作深沉地搖了搖手指,說:“不對,今天並沒有太陽。”
周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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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玩家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年輕男人和方正臉。他們跟在巴倫德伯爵身後。
菲爾·巴倫德先是看了胡凌一眼,很快就轉開了視線,說:“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兩份懺悔。”
他指向身後的兩名玩家,“他們都背叛了愛情,和別人發生了令人不齒的行為。”
所有玩家心頭一緊,大腦中警鈴乍響。
果然,他下一句便是:“他們承認,與你們六人發生過不正當行為。至於是什麽行為,都是成年人,我就不說了。”
玩家們又生氣又覺得搞笑。
你們兩個真的好厲害哦,劈叉一次劈六份,真當自己是天生的海王多爪章魚嗎?!!
但吐槽歸吐槽,玩家們還真被這樣自殺式的構陷搞得異常懵逼,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而這正是年輕男人和方正臉所要的效果。
可惜,只差一點他們就要成功了。
胡凌嗤笑一聲,精致的面容上帶著清晰可辨的嘲諷與不屑。
他啟唇,聲音微冷:“看看我們的臉,再自己照照鏡子,你們是昨天晚上發夢發出臆想症了吧!”
兩人想了很多,卻從未想過這人會用最直白的方式進行反擊。
巴倫德伯爵也愣了下,不自主地仔細端詳起青年的面容,最後實在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你說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