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突然陷入奇怪的安靜當中,為什麽要避開所有人從窗戶離開……
這些問題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但,”陶樂眉頭緊鎖,“紅玉是一個女人,就算天天乾活力氣很大,想要拖著一名成年男性,全程不發出一點聲響,這也很難辦到吧?”
“不會。”薑華莎搖頭,“你忘了,長期生活在梁家村的人體質都異於常人。”
陶樂瞬間記起,一拍額頭,“對啊!事兒太多我都記忘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麽?就這麽等,等明天媒人上門提親嗎?”
能做的基本都做了,有些事情雖然謎團重重,但此時最好先不要急於探究。
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系統發布的第一個任務——完成與梁澤的冥婚。
“你們說……”羅禾有些猶豫道:“梁三寶和紅玉這事兒要不要告訴村長?”
陶樂皺眉,“別吧,萬一他們借此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到時候有理沒理都說不清啊!”
羅禾持相反意見:“可是萬一不說,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呢?”
“……”
玩家們一下子沉默了。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還有這樣的可能性。
那就是,玩家們組團欺騙NPC以達成目的,NPC也可以“沆瀣一氣”來坑玩家。
玩家有任務,站在對立面的NPC當然也有可能有任務。
——這就像是兩個陣營的爭鬥。
鳳悠悠:“這樣的話,那麽NPC的任務大概率和我們相反。”
他們是‘完成與梁澤的冥婚’,那麽NPC就有可能是‘阻止梁澤冥婚’或者‘破壞梁澤的婚禮’。
總之會對他們完成任務造成阻礙。
那麽破壞一場婚禮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呢?
——奪走新郎或者新娘。
婚禮是兩個人的事,只要缺少一個人,自然就會無法進行下去。
陶樂:“冥婚的話,梁澤作為主人公,是生是死無所謂,那麽就只能拿我們開刀了。”
畢竟遊戲裡的NPC可以有兩個形態,甚至是多個形態,但作為玩家的他們,死了是真的就一了百了了。
如果梁三寶和紅玉的暴力衝突是一場預謀的話,那麽事後玩家們的選擇就至關重要了。
是如實告知,還是就此埋葬?
對方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思考時間。
“三寶!出來!我有事找你!”
院子外,有人高聲呼喊。
眾人對視一眼,心裡哀嚎:*,****,這也來得太他媽及時了吧!!!
已知副本裡的一切都在遊戲的監控之下,NPC又是遊戲的‘爪牙’,他們這邊剛討論出點門道,還沒弄出個解決方案人就來了。這要說不是故意的,把他們腦子掏出來都不會信!
陶樂豁然起身,焦急道:“怎麽辦?說還是不說?”
胡凌也起身,但動作看上去並不急切。“你們把他帶進院子拖住,越久越好,問什麽都說不清楚不知道,切記,話一定不要說死,也一定不要被他繞進去”
說完他就轉身往那間屋子走去。
時間不多,青年沒說明白自己要去做什麽就離開了,剩下的人對視幾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鳳悠悠:“按他說的做。”
余淞元是想和胡凌一起的,但既然青年走的時候沒叫人,就意味著這次行動最好是由他一個人完成,其他人去了大概率會礙事。
所以他沒說什麽,跟著大部隊去把在大門外嚎得跟哭喪般鬧心的村民請進來,然後立即關上大門,避免引來更多的人。
來人是名身高體壯的男人,他手裡提著把鋤頭,刃口還有近似於紅色的汙漬。
給人的感覺就是個來者不善。
男人粗聲粗氣地問:“梁三寶呢?我找他有事。”
陶樂半躲在薑華莎身後,不敢搭話。
鳳悠悠倒是敢,但拖時間的重點就在一個‘慢’字。
別人問什麽你都一口氣吐露完了,那還有得拖嗎?
所以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玩家們都目光炯炯地盯著男人,卻都默契地沒有開口接話。
男人:“怎麽?他人呢?他出事了?”
沒人回應。
男人:“……啥情況啊?你們是集體啞巴了嗎?能隨便來一句先嗎?”
還是沒人回應。
男人:“……”
男人覺得現在這情況實在是有些詭異,他本來氣勢洶洶地來,現在身上卻有些發寒。
可不是嗎,要是好幾個人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就圍成一團盯著你看,你估計也會當場懷疑人生。
男人內心抓狂:不對啊!這劇情走向不對啊!!
他已經被這波騷操作搞暈了。
於是,這樣的相顧無言持續了一小段時間。
最後還是在彈幕的刺激和鼓舞下,男人才找回了狀態。
他活動了下脖子,‘哢哢’的聲音十分清晰。
男人獰笑著,正準備直入主題,就聽見有聲音在身後響起。
——“大叔,你是頸椎病還是落枕了?要我幫你按按嗎?”
一隻微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脖子,瞬間便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男人一個激靈,猛地回身,手下意識就把鋤頭提到身前擋住,防禦接下來可能的危機。
但他沒有看見什麽奇形怪狀的鬼物,而是一位眉眼帶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