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他們當然不能直接穿過去,誰知道那霧氣有什麽作用,萬一有毒呢?萬一致幻呢?那不就直接被一鍋端了?
所以他們加快腳步,一路向前。
而現在他們再回頭,還是看不清楚,仿佛四周的濃霧就貼在他們身後,跟著他們一道往這邊走,直到把這會地界圍成一座孤島。
三人轉回來,很有默契地沉默著走向大門。
余淞元伸手去推,沒推動。
“用踹的呢?”馮冠清道。
胡陌林反對:“聲響太大了。”
胡凌還在梁澤手上,他們必須有所顧忌。
“□□。”余淞元說著就往旁邊走,其他人也同時跟上。
這牆比較高,很有難度。
余淞元仰頭望著,忽然便想起之前他和胡凌一起□□的畫面。
青年動作乾脆利落地躍上圍牆,轉身朝他伸出手。
余淞元抿了抿唇,一鼓作氣□□而過。
剛落地便有破空聲由遠及近,余淞元猛地矮身避過,疾馳而來的箭支便深深地插入了圍牆裡。
余淞元轉身看向來者,慘白的面孔和紅色的大嘴巴分外顯眼。
是紙人。
不止一個。
他望著前方密密麻麻的白,從身後抽出一把刀。
這無疑將是一場惡戰。
但單手持刀的男人雙眸赤紅,面目凶狠宛若厲鬼。
余淞元咬著牙低聲道:“把他,還給我!!!”
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被壓抑在胸膛,化作一股濃烈的殺意,傾瀉而出。
就連緊隨而上的胡陌林也被震懾了一瞬。
他看了他一眼,像是看見了脫離束縛的瘋狗。
馮冠清則顫抖著手,目光的嫉恨愈重。
得死在這兒。
得讓他死在這兒!!!
他被無名的恐懼攥住心臟,隨後便統統轉化成不顧一切的殺意。
胡陌林感知到了,卻並不打算提醒已經殺紅眼的男人。
他只是沉聲對馮冠清說了句:“現在不行。”
馮冠清一愣,理智回籠。
對,現在不行,胡凌還沒救出來。
他們現在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不能內耗。
馮冠清壓低了聲音,就像吐出信子的蛇:“我知道,我有分寸。”
無論如何,絕不能牽扯甚至傷害到青年,遑論他現在還置身險境。
馮冠清點亮火光,神情陰鷙得像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
遠方的大戰胡凌一無所知,他現在正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腳。
雖然不介意,但梁澤的目光確實存在感太強。
有點燙人。
梁澤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伸手拿起酒杯。“小凌。”他堪稱溫柔地喚道。
胡凌順從地伸出胳膊和他挽在一起。
無色的液體沾濕唇瓣,胡凌下意識舔了舔,“梁先生,我們現在完婚了嗎?”
梁澤搖頭,指腹按上青年的唇瓣,將其撫弄得更加嬌豔。
他聲音喑啞:“還差最後一步。”
“什麽?”胡凌歪了歪頭。
梁澤輕笑:“圓房。”
胡凌瞳孔微縮,也是沒想到這個遊戲尺度居然有那麽大!
沒記錯的話,是有觀眾的對吧?那現在是準備當著不知道多少觀眾的面那啥啥???
搞笑呢吧!
還以為會進行什麽血腥儀式的胡凌果斷拒絕:“不要。”
梁澤的臉色一下子沉下去,“你不想做我的新娘?”
不等胡凌回答,他又說:“可是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親。你要反悔?”
胡凌:“……”
所以說到底是什麽時候怎麽提的親啊!?!?
胡凌難得有些抓狂。
狂著狂著他便忽然想起來,昨晚分別時羅苗突然插話問了他一句:“行嗎?”
他當時以為她是在問剛才說的計劃,便隨口回道:“行啊。”
胡凌:“…………”
行?行個屁啊行!
這些NPC也太陰了吧?!
胡凌現在的心情,就像在王者峽谷裡被一隻蹲草的妲己一尾巴掃走,氣得憋屈。
梁澤見他不打話,表情越發陰沉。
他捏住青年的下巴,黑沉的眼靜靜地注視著他。
“小凌,你要反悔嗎?”他重複道。
空氣裡高速凝結的危險因子告訴胡凌,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會導致兩個結果。
生,與死。
那麽問題來了。
是尊嚴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胡凌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他乾脆換了個方向:“我希望能了解我的丈夫。”
梁澤挑眉。
胡凌繼續道:“但我一點也不了解你。”
空氣中潛藏的危機緩緩平複下去。
梁澤松手,輕撫他的臉頰。
“婚後,你有很漫長的時間可以用來了解我。”
胡凌:“但是婚姻是很慎重的,彼此了解之後再切實的步入婚姻,這段關系就會非常持久。”
他的用詞委婉且謹慎。
梁澤沉默地看著他,像是在思考。
半響,他問:“了解我之後再圓房,你就會永遠愛著我嗎?”
這重點在於‘你’又不在於‘了解’。
胡凌內心深處吐槽著,面上卻很認真地肯定:“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