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落在了蕭程的襯衫領口處,解開了最上面那顆扣子。
蕭程狀似無意地掙扎了兩下,腿在床上蹬來蹬去。
薑應沒有在意,畢竟剛才那一路蕭程都沒掙扎,他確定蕭程已經失去了力氣。
因此當蕭程那一腳踢過來的時候,薑應躲避不及,被他踢在了大腿上,幸好他在最後那兩秒偏了一下,沒讓蕭程踢在最重要的位置。
但饒是如此,薑應仍然疼得半天直不起腰。
蕭程眼前模糊一片,剛才一腳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身體往後縮,在薑應暫時還沒有緩過來時,快速才兜裡拿出手機。
“嘿,siri,打電話給……”
此時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報警,剛才他就想這麽做,可惜被薑應阻止了。
只是蕭程話還沒說完,房門忽然被人用力從外面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蕭程來不及去想進來的人是誰,抓緊時間將剩下的話說完,卻好像沒有聽見siri回答的聲音。
薑應抬眼看去,還沒來得及看清,衣領就被人用力提起,隨後拳頭砸在了臉上,發出砰砰的悶響聲。
薑應挨了兩拳後,忍住腿上的疼痛往前踢,那人卻躲過他的攻擊,隻專心揍他,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狠勁。
薑應恍惚中立馬明白了,掙扎著吼道:“洛鏡書!”
洛鏡書神色陰鷙,眉眼間帶著濃鬱的戾氣,手背粘上了薑應的血,他卻毫不在意,頗有一種要把人活活打死的意味。
薑應有些怕了,洛鏡書就是個不講理的瘋子,之前看他對付別人的時候薑應就明白了。只是他沒想到,洛鏡書打架也這麽狠。
三十幾歲的男人被一個才成年的小屁孩揍成這樣,薑應又怒又恨。
“我沒……我沒碰他!”
洛鏡書一雙眼紅的不正常,他最後在薑應腹部踢了一腳,聲音冷的像結了冰:“薑應,我告訴過你,他是我的人。”
薑應渾身痛的厲害,臉上更是腫了起來,鼻血滴的滿身都是。
哪兒還有之前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模樣。
薑應的視線極冷,目光裡充滿了怨毒,嘴裡喘著粗氣,默默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
洛鏡書不在意他的態度,或許他跟薑應注定是敵人,只能存活一個。
且注定是薑應死。
洛鏡書隨手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跡,小心翼翼靠近蕭程,“程哥?”
蕭程臉頰上滿是紅暈,眉頭緊皺著,閉眼躺在床上,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洛鏡書伸手探向他的臉,蕭程卻在那一時間猛地睜開了眼,握緊拳頭向他襲來。
洛鏡書趕緊擋住了他的拳頭,“程哥,是我!”
蕭程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他,牙關緊緊地咬著,臉上的肌肉緊繃。
洛鏡書安撫著他的情緒,“是我,洛鏡書。”
蕭程還是一副緊張的模樣,洛鏡書猜測他大概已經失去了意識,全靠本能在抵抗。
洛鏡書的神色不由得越發難看,暴虐的情緒幾乎控制不住,心裡的野獸在怒吼著,催促他去撕碎每一個傷害蕭程的人。
蕭程不肯放松身體,洛鏡書別無他法,只能湊近了一些,在他耳邊低聲道:“程哥,我是年年。”
聽見這個稱呼時,蕭程緊閉的眼睫忽然輕顫了一下,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身體徹底軟了下來。
他不再抵抗。
洛鏡書松了一口氣,把人抱進懷裡,路過薑應時連個眼神都沒給,大步離開了。
就在他走後的兩分鍾,薑應正忍著疼整理自己的衣服,順便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忽然又有另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薑應抬起頭,對上了柏易珩沉沉的視線。
對視幾秒鍾後,柏易珩皺眉看著凌亂的床鋪,以及薑應滿身的傷,“蕭程呢?”
他就跟邵均說了幾句話,轉頭就不見了蕭程的身影。
柏易珩暗暗懊悔,本以為提防那個人就行了,沒想到薑應也不是個好東西。
蕭程要是出了什麽事,他沒法跟蕭禹交代,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如你所見,他不在我這裡。”
薑應呼出了一口氣,狼狽的模樣被第三個人看見,他的臉色越發僵硬,心裡對洛鏡書的恨已經到了頂點。
柏易珩再也無法維持自己溫和的表情,那張臉上寫滿了寒意:“人呢?”
“洛鏡書帶走了。”
薑應樂得挑起兩人的對立,他故意冷笑了一聲,不慎扯動了臉上的傷口,表情扭曲起來:“我什麽都沒有做,洛鏡書把他帶走了。”
“柏總,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洛鏡書是蕭程的前男友。”
柏易珩心頭到底稍稍松了一口氣,被前男友帶走,總比被其他人帶走好。
只是他也不知道洛鏡書是什麽樣的人,不知道蕭程此刻是否安全。
柏易珩深深地看了一眼薑應,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給蕭禹打電話。
“抱歉蕭哥,程程出了一點事,他好像被他前男友帶走了,你知道那個人的聯系方式嗎?”
蕭禹反而比他還要驚訝,“前男友?是誰?”
柏易珩心頭越發擔憂,難道蕭程沒把談戀愛的事告訴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