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一懵,再開口直接結巴起來,“尊、尊主,該不會,您藥效還沒過吧,肇晚會殺了我的!”
沈默棠:“?”
沈默棠:“你瞎說什麽!”
沈默棠:“你這叫自戀!自戀!”
沈默棠:“又關肇晚什麽事!瘋了吧!”
沈默棠一急,又一次把長情的嘴巴封起來,“我跟你講,你別想亂跑!”
長情感覺不是很妙。
沈默棠深呼吸兩口氣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妨猜猜看覓妒會不會折回去找祝原思?”
長情一驚。
沒錯,祝原思已經到了雙月宗大門外。
而覓妒,正好心情拿著長情發出的傳訊符前往莫怯的院子。
他是沒有攔下長情的傳訊符,但也眼睜睜看著那張傳訊符送到覓妒手中。
一直以來,生氣歸生氣,不爽歸不爽,他都是分出一縷神識關注著覓妒的動向的。
覓妒自然不會按照長情的說法行動,所以有些時候,激將法或許會更好。
長情也是看準這一點,不知道怎麽挑唆,居然真讓覓妒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起來。
只是現在看來,百密終有一疏啊。
看戲嘛,他也想看看長情的戲。
長情面色驟然變化,“唔唔,唔唔唔……”
沈默棠壞心思放緩語速,一字一字道:“怎麽?告訴我,還會有下次嗎?”
長情飛快搖了搖頭。
沈默棠很滿意,至少這次顯得比上一次的道歉真誠多了,又道:“那我就相信你,我最忠誠的手下。”
長情記得這個稱呼,最初是他自己說給沈默棠的,也就是說,他的一系列行為,讓沈默棠感覺到了某種威脅?
好吧,換長情自己他也會覺得有威脅,這次是藥,下次說不定就是毒呢?
沈默棠終於覺得壓在心頭的不滿全數消散,好心情解開了長情的禁錮,在長情一句裹挾著風聲的“告辭”中輕輕揮揮手。
又加大音量喊道:“恭喜你,覓妒去找小徒弟了!”
他也不知道長情有沒有聽到,總之身影是越來越遠了。
沈默棠枯坐一會兒,還是躺下,看來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好了。
是不是該慶幸一下,這兩天正好是他的休息日,他可以不用去上班。
其實昨天也應該是他的休息日的,或者說是雙月宗整體的休息日,節日嘛,該放假的。
但畢竟說是要閉宗,好些事情不處理不行。
唉,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不過怎麽說呢?
他心裡的不滿是消失殆盡,可那是針對長情的。
面對肇晚的壓根就不是不滿,而是心虛。
心虛到藏起肇晚留下的紙條和玉佩,反覆拿出傳訊符,直到揉皺都沒能決定寫些什麽。
反而一轉方向抓住了長情。
如果找理由的話,也不是不能找,畢竟是長情下藥在先,而且那藥還避開了他銀鐲自發的偵測。
但怎麽說呢?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理由減緩不了他的負罪心理。
如果長情沒有騙人,那他會做出那些舉動,就確實是長情所說的好感。
真的嗎?
難道他真的對肇晚有好感?
腦海中浮現出肇晚刀削石刻般的精致臉龐,深邃的眉眼斂去鋒芒,帶著些許混亂與茫然,靜靜對上他的視線……
啊啊啊啊——
這誰能頂得住啊!
沈默棠捂住臉,無聲哀嚎。
完了,完全沒法辯解。
——
長情聽到了沈默棠的那一句喊聲,但受了驚嚇潛意識裡怎麽也不肯相信,還是一路跑去了六六那裡。
六六正在院中擇花,主要是宴上剩下的菊花和一些應季的花,摘下一朵便放置到一旁的竹篩中,摘滿一篩便收回陰房。
長情到時六六正搬著一個竹篩往室內走,察覺到他的動靜回頭,當即露出笑意道:“怎麽這麽急?”
看這反應,怎麽也不像是有誰來過還說了什麽的樣子。
長情松下一口氣,幾步上前接過六六手中的竹篩,“沒什麽,你要放到哪兒去?”
六六朝陰房一指便提步上前,長情緊跟在她身後,按照六六的指示放在房中的架子上。
陰房溫度有被刻意調節過,所以感覺很是暖和,花香氣也是濃重。
兩人放下後便出來,六六回到自己原先坐的那處,又拿個凳子擺到邊上,“噥,坐。”
長情坐下後自覺拿起花枝,學著六六的樣子裁剪,還是不放心問說:“有誰來找過你嗎?”
六六抬眸,不解道:“你呀。”
長情笑笑,“是啊。”
這就讓六六感覺不對勁了,“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長情放下花枝連連否認道:“沒有沒有。”
六六卻不信,“覓妒嗎?”
長情又拿起一個花枝,“真沒有惹事。”
六六伸手搶過他的花枝,“你上次也是這樣跟我講的,扭頭我就聽別人說你把覓妒惹生氣了。”
長情看看六六帶幾分氣鼓鼓的臉,無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他總愛生氣。”
六六用剪去花頭的殘枝輕鞭向長情,催促長情站起來,語氣染幾分急切,“我看你就是怕人來告狀才來的,怕就趕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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