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他一起?
怪不得。
心說小心點也是好事,畢竟宋老爺子可經不起折騰。
哦對,宋老爺子。
沈默棠看肇晚一眼,對小魔頭道:“放心,他不會對宋老爺子怎樣的,宋老爺子去哪兒了?”
小魔頭又伸出那根手指頭,指了某個方向,“宋先生和其他人一起去泡澡了,還讓我轉告尊主,等結束後會去尊主院找尊主的。”
沈默棠順著指向看去,那邊確實有處靈泉來著,有小魔頭改造了一下,把那地方建起來一座澡堂。
那地方平日裡總有魔頭,等到下班後更是人擠人,所以宋白應該是沒去過的,大概是想著趁人少去體驗一番。
說來,這靈泉其他地方也有幾處,大都出現在大魔頭的院子裡,是人為引過去的。
人為……
啊,忘記給宋白這裡引一處了。
等明天記得給人引一下才是。
不過既然如此,沈默棠對小魔頭道:“我知道了,你接下來就去做自己的事吧。”
小魔頭應聲是,腦袋倏地收回了灌木叢,悉悉索索一陣響動,漸漸走遠了。
沈默棠回頭看向肇晚,“先去我那兒吧。”
肇晚頷首說好。
遠處,小魔頭回頭看兩人轉向走去魔尊的院子,當即從懷裡摸出個竹製的小哨子,仿著蟲鳴滴滴嗚嗚吹過幾聲。
片刻,相似但略有不同的哨聲回應過來,小魔頭收好哨子,沉入了黑暗。
哨聲最後由口述的方式傳遞給長情。
長情滿意點點頭,非常自然地舉起酒壺給坐在一邊的覓妒斟酒,又自顧自拿起杯子跟覓妒碰杯,喝完後道:“失陪片刻。”
說著就放下酒杯站起,又感到幾分拉扯,回頭一看,覓妒十分嫌棄的用兩根指頭捏住他的衣角,面露不快。
長情笑意瞬間盈上眉梢,向覓妒拋個媚眼道:“怎麽?舍不得我?”
覓妒皺起眉,松了長情衣角,轉手拿起酒杯潑在掌心,給自己的手消毒。
長情眸光流轉,又看回到覓妒臉上,好心情假裝自己沒看到,隻從嗓間發出一個音節:“嗯?”
覓妒烘乾殘余酒液,這才不情不願看向長情,“小心惹火上身,沒人給你收屍。”
長情忍不住笑道:“放心放心,真那樣就拜托你了。”
覓妒冷哼一聲,果斷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也沒說答應或是拒絕。
長情就當做是默認,轉身離開。
讓他好好想想,該用那種呢?
保險起見,還是先試探一下吧。
——
因著沈默棠翻找月餅找得認真,所以門是肇晚去開的。
門外是長情,見著是他開門有些驚訝,隻一瞬又恢復如常,急匆匆把手中的酒壇塞給他,堆起笑意說道:“這是宋先生托人送來的,你們先嘗嘗,宋先生過會兒就來。”
長情塞得太急,又著急地丟下就跑,話都有一半散在風裡。
肇晚險些沒接住,剛一穩下,抬眼再看,哪還有什麽長情,只有頭頂紅燈籠透下的紅光影影綽綽。
沒錯,沈默棠的院子也是布置得和外面其他地方如出一轍,但又帶了幾分謹慎,院內除過紅燈籠,便只有一條紅綢掛在主屋的門上。
肇晚順手將門關起,看沈默棠好容易找到月餅的所在,正在找其他東西,肇晚將酒壇擱置在桌上,喚道:“沈兄。”
沈默棠聞聲抬頭,見著酒壇當即兩眼放光道:“阿晚客氣,怎麽還自己帶了來。”
肇晚搖搖頭,心說沈默棠果然沒聽到敲門聲,解釋道:“不是在下,是長情送來的,說是宋先生囑托的。”
沈默棠了然點點頭,叫肇晚坐下,自己搗鼓著去開酒壇的封口,碎碎念道:“阿晚你還要回去,就別喝了。”
肇晚說好,他知道了自己的酒量,便不打算給沈默棠添麻煩。
沈默棠給肇晚倒杯茶,又喜滋滋給自己倒杯酒,端起杯子虛碰一下,開開心心喝掉。
畢竟宴上喝的大部分是為了壓製不舒服的感覺,不盡興,還是這種時候比較自在。
肇晚放下杯子,“沈兄所說商鋪,大抵上是沒問題,但……”
撲通一聲。
沈默棠的杯子猛然脫了手,大腦也瞬間混沌起來。
肇晚一驚,“沈兄?”
嗯?
是誰?
沈默棠眼前花花的,肇晚的臉一並扭曲,聲音也是遠遠近近聽不真切,感覺、很奇怪。
這是誰?
為什麽要喊他?
他這是在哪兒?
又在做什麽?
鼻間隱隱約約能嗅到酒香,難道他喝醉了?
不能給人添麻煩。
沈默棠扶著桌子就要站起,但他的身體很熱,也很無力,手一滑就要摔下去。
但下一瞬,有什麽東西穩穩拖住了他。
肇晚心跳都急切起來,他再遲鈍也已經察覺到不對。
沈默棠狀態明顯很不對勁,明明還沒喝很多酒,臉卻很紅,心跳也很快,甚至於意識都不清晰。
發生了什麽?
莫非是有人下毒?
肇晚一凜,“在下這就給沈兄解毒。”
沈默棠反應一陣,迷迷糊糊間向他伸出手,“過來點。”
肇晚猶豫一瞬,還是俯身靠近,“沈兄可是知道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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