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棠掀開毛毯坐起,起身伸了個懶腰。
山中露水重,該回房了。
嗯?地面怎麽裂成這樣?隕石撞地球了?
噌——
這聲音有點耳熟,沈默棠疑惑抬頭,只見長劍劃破天際,利刃折射月影,書中人裹挾著風霜踏月而來。
是肇晚。
作者有話要說:
肇晚:……
崽你不是沒有台詞,別走!!!
第5章 結下了梁子
第二天一早,摸不準魔尊會不會早起的小魔頭又一次偷偷摸摸湊到了魔尊房前,出乎意料的,魔尊並不在房內。
小魔頭們一轉方向找去了魔尊書房,不在。
又找去大殿,也不在。
小魔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了。
等小魔頭慌慌張張通知到幾位護法,又在路上撞見長情七嘴八舌筆劃著情況時,魔尊遊魂一樣從宗門入口處飄了回來。
遊魂、啊不,魔尊還是那個魔尊,就是精神萎靡,目光像是死掉一樣。
大小魔頭皆是一驚,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魔尊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是發生了什麽?
一群人連忙迎上去,卻見魔尊羽睫輕顫,啪嗒摔下來一滴淚。
“我、我跟肇晚不共戴天。”
——
時間先回到昨晚,在沈默棠見到肇晚向自己衝來的時候。
肇晚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他應該已經在傍晚沈默棠的下班勸返以及之後魔眾的各種勸返後離開了雙月宗。
所以不管沈默棠在什麽時候醒來,都不應該在這一天見到肇晚。
但是肇晚來了,帶著他的任務,以及一肚子的壞心眼。
沈默棠不是不願意回想,只是實在沒什麽東西能讓他回想,反正還不等他開口打個招呼,肇晚就直接一個法陣罩下來把他瞬移到了雙月宗綿長山脈的最外圍,距離雙月宗最遠的那個最外圍。
再然後,隻問了他一個問題。
“魔宗會有變化嗎?”
暈頭轉向的沈默棠暈頭轉向地回答了他,“會,當然會,什麽東西都推給我來做,不變我就要累死了。”
再再然後,其實就沒有然後了,肇晚禦劍跑了,沒帶他。
是的!沒帶他!!!
留下他一個在深夜寒冷的崖頂,聽著四處響起的獸鳴,不會術法、法器也不靈光,還不識路!!!
結果就是沈默棠爬了一晚上的山。
借助著不怎麽好使但聊勝於無的法器們,走過了屬於雙月宗的每一個山頭。
別問為什麽是每一個,問就是法器坑他!
——
小魔頭們很快搬來桌椅,還一並備好瓜果茶點,擁簇著讓沈默棠坐下,一個個豎起耳朵就等著聽他的後續。
但是沈默棠木著臉並沒有想說的意思,仿佛那滴淚是他們的錯覺。
灌下三盞熱茶後又覺得不夠味向長情討了兩杯濃酒,酒氣上頭,紅潤了他慘白的臉色,也鮮活了他形似將死的目光。
這樣不行,真的。
“我們就沒什麽護山大陣、鎮宗法寶一類的嗎?”
魔頭們互相看看,忽然恍然大悟,魔尊確實說過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來著,不然怎麽也不會忘記那件事,但心照不宣的,沒人打算開口回答。
沈默棠感到奇怪,便看向長情,“真沒啊?”
長情笑容僵硬,狐狸眼也不媚了,帶著些許為難道:“以前有的。”
他總覺得長情沒把話說完,接著問道:“然後呢?”
長情在他臉上看了又看,這才下定決心般答說:“碎了,尊主您親自拍碎的,說不需要。”
沈默棠提氣抬手想說些什麽,又泄氣把手放了下去,動作之間銀鐲撞擊,音色清脆,但他的心情很複雜。
造孽啊!
沈默棠一言不發開始灌酒,魔頭們感到奇怪,卻不懂他是怎麽了,便安安靜靜圍在他周圍看著。
一壺酒很快見了底,沈默棠的臉跟著越發紅潤,不止是那張少年般的臉龐,脖子也漸漸變成粉色,似乎還有向下蔓延的趨勢。
長情掙扎片刻,小心翼翼往他跟前湊了半步,“尊主?”
沈默棠應一聲,面色不變,抓過茶壺給自己倒茶喝。
原來也不是非酒不可啊……
等到小魔頭互相推推猶豫著要不要給沈默棠續茶時,沈默棠拎起茶壺的手頓住了。
“我們之前的是護山大陣還是鎮宗法寶來著?”
魔頭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長情背過身快速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稍稍平複心情重新掛上笑容,回過頭看向沈默棠,“是法寶,尊主您親手煉製的,名叫雙月。”
同時也是雙月宗名字的由來。
長情並沒有提及這件事,但沈默棠腦子中殘缺的記憶自動幫他補全了這一點。
沈默棠點點頭,雖然也幫不上什麽忙。
法器他是不會煉的,就算他在爬過第三個山頭時下定決心要把原主的修為找回來,但一時半會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成功並且煉製出那麽厲害的東西。
陣法也是同理,可比起法器來可能性更大一點。
酒水喝多了肚子有些撐,把水壺放下推遠,沈默棠繼續挑戰魔頭們的心,“算了,先搞個護山大陣吧,宗中有誰擅長陣法的嗎?”
魔頭們相互看看,茫然的目光盡數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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