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棠一眨眼,把長情遞來的媚眼甩到地上,拒絕無效競爭。
好在放了辣椒的菜就那幾道,沈默棠稍微避著點也就沒什麽影響,或許是得益於身體的健康,他最終還是把那碗米飯吃完,肚子裡再沒有絲毫剩余,掂量掂量,酒壇中還剩下小半壇沒有喝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爺子不喝酒,長情也只是喝過一小杯後就拒絕了他,所以大半都是他自己喝掉的,倒不是說他喝不完這一小壇的酒,實在是太飽了。
飽得他都動不了。
只能說還好中途加進來個長情,不然桌上的碗碟也不會像現在一樣乾乾淨淨,老爺子似乎沒有料到,生怕兩人吃不飽,幾次三番想要再去加幾道菜。
當然被兩人齊聲拒絕了。
沈默棠看長情一眼,沒來由有些好笑,原來長情也沒法繼續逞能。
長情只是無奈笑笑,他也沒想到宋白這麽熱情。
有修為傍身的好處就在這時體現出來,碗碟一類根本不用打水去洗,一道法術過去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幫宋白收拾好碗筷放回廚房,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三人又回到桌前閑聊,月初的月亮細細彎彎一小牙,縱使星子掛了滿天也算不上多麽明亮,沈默棠摸出顆夜明珠放到桌上照明。
長情幾次想把話題拐到沈默棠所說的那個“沒有”上,都被他無情拒絕。
不拒絕難道要向長情再一次坦白他慘淡的情史嗎?
他就直說了。
沒有!壓根沒有!
追溯到他幼兒園時期都沒有!
他不止是上輩子寡了一輩子,這輩子過來也同樣是個寡的!
宋白八卦問他為什麽入魔他也沒想起來,但肯定不是因為宋白猜測的“情”字,因為他沒有!
要不是長情那時的回答突然沉重,這個問題就會讓宋老爺子轉移到長情身上,結果宋老爺子好不容易忘了這件事不再提,偏偏長情又提起。
造孽啊!
既然沈默棠這邊都通不過,長情想琢磨著問宋白也就一並成為不可能。
得寸進尺的事長情不是沒乾過,甚至短期內就幹了不止一次,後果雖不至於多嚴重,但沈默棠的警告也是同樣的嚇人。
長情歎口氣,隻得轉移了話題。
突然的,沈默棠沒忍住打出個哈欠,瞬間吸引了兩道疑惑的目光。
沈默棠:“幹嘛?”
長情猶豫問道:“尊主您這是困了?”
宋白在一旁附和點點頭,“要不就回去休息吧。”
沈默棠還想狡辯,卻見方才還晴朗的天空掛上了幾片烏雲,黑壓壓遮住了星光,空氣中也起了潮,風聲漸起。
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
沈默棠隻好點下頭,“早點休息。”
——
雨下了一夜。
早上沈默棠卡著點出門時,也仍是淅淅瀝瀝下著。
昨日他安頓好宋白離開那處院子時,風就已經大了起來,縱使他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給予院中花木防護,結果還是被吹散了一地的紅梅和團錦。
好在它們本就開得異常,倒是還枝繁葉茂,不見明顯的空缺。
沈默棠悄悄在心中誇了句莫怯和肇晚。
他也沒有打掃院子的打算,想著就這樣直接前往書房,結果一打開院門就見長情撐著把紅傘站在門前,衝他道:“尊主早。”
沈默棠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還好是白天,要是大晚上讓他見了,指定得嚇一跳。
不過沈默棠還是很快意識到不對,道聲早又問道:“你來做什麽?”
長情敷衍笑笑,“受人所托,來給尊主送東西。”
不等沈默棠發問,長情突然把另一隻手抬起,手裡分明還拿著把一模一樣的紅傘。
沈默棠登時懵了。
長情把手中紅傘向沈默棠遞遞,清清嗓學著某種軟軟的語氣道:“‘上次下雨我見尊主沒打傘,想著會不會是沒有,便做了兩把,一把你拿去,另一把你幫我送給尊主’,嗯,應該沒有遺漏。”
沈默棠更懵了,這不像是往日裡的長情,平日裡長情就算再陰陽怪氣也不至於如此淺顯。
不對,說是陰陽怪氣,不如說是酸溜溜的。
酸?
跟他?
瘋了吧!
沈默棠怔愣半晌,好容易才從長情手中的紅傘挪開視線,看向長情,“誰?”
長情又向他遞過來,這次也不等沈默棠反應,直接往他手裡塞,語速飛快,聲音卻很大,“六六。”
也就是莫怯。
沈默棠一臉懵,“為什麽啊?”
長情擺了明的不高興,但還是強撐起笑意道:“不為什麽,她想給尊主送又不敢,所以隻好也給我一份討好我幫她,誰讓她那麽喜歡尊主呢?”
沈默棠:???
喜歡啥?
誰喜歡誰?
這一下猛地讓他想起了上次草坪上毛茸茸的小白兔莫怯,以及之後氣衝衝趕來質問他的長情。
沈默棠脫口道:“不是你喜歡她嗎?”
長情僵了一瞬,又道:“我當然喜歡她,但那能一樣嗎?”
沈默棠不解,“怎麽不一樣?”
長情一梗,這怎麽能一樣呢?
他跟六六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比他結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更早的很久之前,那時的他倆都不過是個連化形都半吊子的小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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