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在遵守新門規的前提下。
只是這樣一來, 新門規的長度和范圍就變得十分感人,大小條例一百余條,還是沈默棠精心挑選篩查過的, 比起那些擺了座小山的原文條例,簡直不要太少。
饒是如此, 確定好之後進行謄抄時, 沈默棠還是硬把覓妒拉來, 原因也簡單,幫他謄一下。
別問為什麽不是長情,問就是長情借口說探查後山地礦跑出去叫不回來。
覓妒一直幫他寫了半個下午才寫完,眉目間看著不大高興,沈默棠認定覓妒總是這幅表情,也沒過多在意,從芥子中摸出好些仙果作為犒賞。
覓妒不想接受,最後還是被沈默棠硬塞了一芥子,說是等祝原思來了可以給他。
不情不願的,覓妒接受了。
但這些天來祝原思隻來過一次,月底了,長天宗有個什麽月末考核需要他參加。
而他來的那一次,長情正好在休假,也就沒能把傳訊符轉交給他。
沈默棠咂摸咂摸,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顯然覓妒已經從長情那裡知道了這件事,三天兩頭跑到他這裡,氣勢洶洶問他肇晚什麽時候來。
這就顯得有些離譜,肇晚什麽時候來他怎麽會知道,他只知道肇晚的兩種狀態,一、來了,二、沒來,其他的他也一概不知。
翻看翻看覓妒寫下的東西,一字一句確實是按照他的要求來的,沈默棠點點頭道:“不錯不錯,字也很好看。”
覓妒聽了,當即問道:“那和長情比呢?”
啊,不是,這也要比一比嗎?
見著覓妒目光灼灼,眉眼間那股子不滿都屈居後位,沈默棠眨眨眼,還是去回想了一下長情的字是什麽樣的。
都說字如其人,長情的字比較浮誇張揚,覓妒的則是蒼勁有力,都好看,比他的好看。
覓妒看他久久不做言語,語氣微變道:“尊主覺得我不如他?”
沈默棠下意識搖了搖頭,“我在想要不讓你寫個字帖出來。”
讓小魔頭們一起練起來,多霸氣。
可惜後邊並沒有說出來,覓妒就已經嚴詞拒絕,“我不喜歡別人學我。”
沈默棠一怔,想起覓妒執意要收祝原思為徒時的場景,在腦海中將他說的話暫時打上了問號。
如果他理解沒錯的話,徒弟就是要跟著師父學東西的。
但或許這句話對覓妒來說已經足夠,覓妒沒再繼續糾纏誰好誰差的問題。
魔頭們識字的不多,沈默棠一人一份複製下來發過去幾乎可以等同於白費功夫,便在此基礎上又傳信給宋白老爺子,讓他幫忙在課上把內容念給魔頭們聽。
宋白自那天發病恢復後,精神頭愈發地足,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說要把新門規作為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教材用,保證讓每個魔頭都將其刻入骨髓。
沈默棠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道一聲辛苦便翻出了某個喇叭狀的法器,送到宋白課堂上,把宋白的聲音傳達到雙月宗每一個角落。
不識字又怎樣,聽多了總會記住的。
後山范圍太大,棲息的鳥獸數量只會比魔頭多不會比魔頭少,相比宗中變故太多,沈默棠就定位到每個魔頭的耳邊進行小范圍的單獨播放。
若是魔頭們頭頂的問號可以具現化,恐怕整個雙月宗頂上都會飄滿問號,有性子急的,當場就要回宗找沈默棠。
然而就在這時,沈默棠的聲音突然加進來,說什麽“三天之後,若是能把門規全部背下來,就可以不用再聽”,還說讓魔頭們自行去找各自的上司。
說實話,他們的魔尊醒來之後,真的是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有的是人心有不滿,帶著幾聲罵就要往魔尊那邊走。
也不知是不是沈默棠意識到什麽,話音剛落,神識就碾壓而過,壓得魔頭們愣是連頭都抬不起來,別說不滿,甚至給魔頭們壓出了個神清氣爽。
一時間遍地只剩疑惑自己方才是想幹嘛的魔頭。
但沈默棠只是嘗試著在放出的神識裡埋入了數不清的清心咒,也沒想到效果竟如此的好,這讓他很滿意,扭頭向覓妒道一聲謝,要不是覓妒提醒,恐怕他還得在這樣臨近下班的時候迎接一堆魔頭的疑惑。
不過說來,他神識掃過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長情。
長情險些就要打出個噴嚏,連忙捂住口鼻忍下,目光始終不肯移開那頭蹭著樹乾撓癢的羚角熊。
那角可是好東西,外面重金難求一雙,奈何這熊脾氣火爆,往往就是不死不休,還連帶著一整個族群一起圍攻,明明單個也就築基左右的實力,愣是讓更高一階的修士都不敢輕易下手。
長情倒是不怕,只是他此行的目的隻為觀察,實在犯不著和它碰面。
他就是找了一圈沒發現這片山脈下有什麽地礦靈礦,想開發點其他生意。
現在生意可能是送上門來了,長情要探一探可靠性,免得再發幾份無用的方案過去,讓魔尊失了耐心。
方才那道奇怪的神識也同樣壓在了他身上,長情眼睛就盯著羚角熊,自然也能看到那神識對羚角熊絲毫沒有產生影響。
可惜了,要是魔尊沒有刻意避開動物,他還是想看看效果的。
魔尊放出神識壓一壓總比魔頭們費勁巴拉去打的好。
也不知這種凶獸圈養的可能性,要不還是回去和魔尊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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