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沈默棠開口問說:“阿晚去白雀島,是為了環海的事嗎?”
提及正事,肇晚神色當即嚴肅起來,頷首道:“是。”
沈默棠也不禁認真起來,想起不管是先時提供情報的祝原思還是為收集難民前往的長情,他們都表示,環海在不間斷的發生異常,掀起巨大的海嘯。
甚至淹沒島嶼,震碎山脈。
震碎山脈?
沈默棠匆匆翻動報告,定位到其中一頁,仔細查看那幾位從山脈裂縫中解救出的百姓,懵了。
還真有山脈。
他剛剛怎麽都沒注意到呢?
沈默棠緩緩抬眸看向肇晚,指著有關山脈的幾行,問說:“山脈都斷了?”
肇晚應聲說是。
沈默棠驚得緩不過神。
莫非,是書中那件事的先兆?
異樣居然在這麽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嗎?
沈默棠反應一會兒,回過神來就目不轉睛盯著肇晚,不見肇晚的神情有一絲的變化,疑惑更甚,“環海的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肇晚遲疑一瞬,還是搖了搖頭,“放心,無事。”
沈默棠不信,“是都解決了嗎?找到原因了嗎?”
他的視線太過直接,也太過熾熱,肇晚躲不過,隻好點點頭如實告知,“目前,只能發現是地動。”
沈默棠當即否定道:“不是地動。”
肇晚:“?”
沈默棠一怔,連忙道:“我是說應該,若當真是能把山脈震斷的地動,白雀島的主島不會無損到這種程度。”
肇晚同意這一說法,說實話他也是這麽想的,被淹沒的島嶼中,不乏有極其臨近主島的,即便如此,主島的受害情況,甚至都沒能激發海堤大陣。
要知道,那些被淹沒的島嶼,可是連大陣都來不及啟動就整個沉到了海底。
但離奇就離奇在這裡,他找不到任何線索將這發生的一切指向除去地動外的其他原因。
所以,他只能說是目前。
沈默棠想起什麽又問道:“沒有人為的痕跡嗎?”
肇晚搖了搖頭。
沈默棠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臨時改口道:“那、那看來就是地動了,倒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肇晚察覺到不對,他覺得沈默棠有事情在向他隱瞞,可沈默棠的樣子看起來又是十足的猶豫,似乎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這種時候,他真的要向沈默棠提出疑問嗎?
肇晚不能確定,“棠棠當真如此覺得?”
沈默棠避開了視線,“不然呢?總不能是海底有什麽東西,有這麽大的能耐幹嘛還藏海底。”
肇晚正欲開口,沈默棠想起什麽連忙轉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神色嚴肅,“別告訴我你要去。”
肇晚緩緩搖了搖頭。
沈默棠心氣一松,長長出了口氣。
哪知肇晚卻在這時突然道:“我已經去過了。”
沈默棠心頭一梗。
肇晚連忙補充道:“沒有異常。”
沈默棠閉閉眼,說不上輕松。
這一天天的,讓他的心臟擱這兒蹦極呢?
沈默棠重新睜開眼,清澈的紫眸如同深淵一般沉靜,他豎起食指,“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肇晚眼睫微動,細碎的陽光照射在他的眼瞳,金色的,像是勾人的渦旋。
沈默棠一字一字緩緩出聲道:“不要獨自深入環海。”
金色的瞳孔不見任何疑惑的產生。
沈默棠不由得想要垂下視線,但他不願就此移開目光,抵抗著奇怪的本能繼續道:“如果你找不到人願意和你一起去,來找我。”
他將豎起的食指換成了小拇指,那是他戴著通訊環的手指,也是拉勾時常用的手指。
他說:“可以和我、約定嗎?”
肇晚的神情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冷硬的線條迅速軟化,卻堅決選擇了拒絕,“我……”
沈默棠彎彎小指,“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他背對著陽光,卻好似在發光。
肇晚幾乎失了神,理智破碎的前一刻,他搖了搖頭。
“那裡很危險,你不能去。”
沈默棠登時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左右夾擊按住肇晚的臉,稍加施力,阻止了肇晚的搖頭。
“正因如此,我才要跟你一起去。”
呼吸都略顯急促。
然而意識到兩人的姿勢與身體的接觸後,兩人皆是明顯的一僵,皆是沒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激動的呼吸瞬間歸於平靜,或者說、靜到險些同時斷掉。
熱意上湧,不出片刻便紅了兩人的耳根。
沈默棠腦子都當場宕機,任憑身體的種種反應叫囂著不對勁,卻絲毫沒有余力控制自己放手。
話說,他為啥要上手來著?
因為肇晚拒絕了他?
那也不應該上手啊!
看,現在多尷尬?
那他,現在該幹嘛?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停滯,陽光不遺余力灑在肇晚的臉上,灑在肇晚的眼睛裡,卻燙到了他的掌心。
他們的距離,好像有些、過於接近了。
視線不自覺下移,劃過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唇珠……
他曾在藥物的作用下,放肆的吻上……
沈默棠猛地打住,急忙將視線上移,慌亂撞入慌亂的眸。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