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默棠沒太在意,說不定就是想仔細看一看呢?
於是沈默棠又看了一遍,怎麽說都還有個“巧合”和肯定不是巧合的讚賞在,他倒是想看看長情玩的什麽花樣。
可惜他並沒有找到什麽地方有問題。
估摸著再仔細看都應該已經看完了,沈默棠又問:“可以翻了嗎?”
肇晚仍是搖頭。
沈默棠:“?”
這麽認真?
沈默棠:“不用背下來的。”
肇晚小小聲應道:“嗯。”
“所以可以翻了嗎?”
肇晚依然是否定搖頭。
沈默棠、沈默棠開始納悶了。
沒忍住多瞥了肇晚幾眼,好像確實是在認真看。
沈默棠撓撓頭,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是剛剛還跟他說自己記得的嗎?
這一會兒的工夫裡就摸不準要重新看了?
沈默棠耐著性子又等了片刻,“可以翻了嗎?”
肇晚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道:“棠棠什麽時候下班?”
沈默棠沒能理解,隻道:“快了吧,怎麽了嗎?”
肇晚搖了搖頭,“宋先生最近狀態如何?”
沈默棠被帶偏,甚至不及細想就直接答道:“挺好的,上次祝原思來的時候,還跟著跑去練武場打了兩套拳來著。”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沈默棠不自覺笑道:“是祝原思教的,說是你們長天宗的基礎身法,好些小魔頭都跟風瞎打。”
肇晚稍稍松口氣,仍在有意引導,“那之後呢?”
沈默棠搖了搖頭,“別提了,小魔頭們鬧著鬧著就打起來,差點把宋老爺子擠倒,還是祝原思急匆匆把人帶離的。”
這個發展倒是肇晚沒想到的,不過也確實可以理解,雙月宗的魔修時常會因為各種事情打起來。
來往雙月宗的次數多了,肇晚已經是有些習慣。
畢竟,稍有些熟悉之後,有魔修曾因著跟他打招呼的先後,一言不合在他面前就打了起來。
十足的真性情。
念及此,肇晚頷首道:“萬幸無事。”
沈默棠也是感慨一聲:“是啊。”
說著,便默認肇晚跟自己講話是已經看完了這一頁,手中動作迅速,刷地翻到了第二頁。
肇晚甚至沒有機會阻攔。
隻一眼,沈默棠就已疑惑出聲:“你喜歡……”
“宋先生還在打嗎?那套身法。”
肇晚急急打斷他的話,沈默棠茫然抬頭,又茫然點了點頭,“打是在打,可是這個……”
肇晚毫不猶豫繼續問道:“若宋先生願意,我可以再找些來。”
沈默棠再察覺不到就可以當場卸任了,眉心都微微蹙起,“那倒是不用,雙月宗也不是沒有,我已經找給他了。”
肇晚瞬間打算插話,沈默棠反手將傳訊符舉起放到肇晚面前,“我現在在說這個。”
肇晚的心跳猛然加快。
沈默棠側過頭看一眼距離,覺得離肇晚有些太近了不方便他觀看,連忙挪遠一點,用食指指向某個稍重的字跡道:“你看這個,是不是連成了一句話?”
肇晚不想承認。
沈默棠又將紙張拿回到自己眼前,繼續了方才的沒能念完的話,“你喜歡、他嗎?”
肇晚當即道:“巧合。”
嗓音低沉,似是哄誘。
沈默棠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頭點下去,真要動作時才猛然醒悟,急忙搖了搖頭,“不像。”
又接著道:“如果是別人寫的,或許真是巧合,但這是長情寫來的,他不可能無辜,絕不可能。”
“無辜”的某人又打了個噴嚏。
肇晚薄唇輕啟似乎打算說些什麽,沈默棠卻已經忽略他埋頭向後翻去。
就算是長情,也得講事實講道理才行,不能空口就說是人家乾的不是?
沈默棠在找證據。
然後他發現,根本就無需他去找,簡直明顯到不能再明顯。
加重的字跡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不同的暗號,甚至於明號。
全部都是同一句話,他剛剛念出來的那句話。
誰啊!誰喜歡誰啊!
他嗎?
對誰?
總不能是這份報告上寫出的那些人吧,差不多一個時辰前才到達雙月宗附近村落的那些村民?
他喜歡,可喜歡了!
別管他有沒有見過,知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只要是肯跟咱雙月宗交好的,他都喜歡好吧!
直到他翻到最後一頁。
最初時認出的那句話靜悄悄躺在紙面上,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戳破了他先時的想法。
【你身邊的這個人】
【你喜歡他嗎】
長情不是在問村民,而是在問他、肇晚。
沈默棠整個人都瞬間僵住,熱意上湧,未及染紅臉頰,卻先化作了憤怒,激勵著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很好,長情你好樣的。
咱能不能少一點套路?
他就說長情這又是向肇晚學的又是字裡行間將肇晚誇了個通透,敢情是在這裡等著他?
就不怕他一眼看出來找過去算帳嗎?
還是就這麽自信他第一遍看不出來?
等等。
他好像、還真著了長情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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