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氣頭上沒感覺到,現下被迫冷靜,隻覺得手腕疼痛,連帶著整個胳膊都是麻的。
瞥一眼覓妒,卻見覓妒也沒好到哪裡去,脖子上乾乾脆脆被他勒出一條紅痕,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會轉為青紫,就像他腕上一樣。
不同之處恐怕就是覓妒脖子上青紫的位置誰都能看見,而他腕上的青紫,就連他自己都看不見——他扒不動這衣服的袖口。
倒也算是打了一場,一場非常平和的架。
長情也歎了口氣,“尊主,我們不會在這兒打的。”
聽起來貌似還挺委屈。
沈默棠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難道還要他誇一句嗎?
於是沈默棠接道:“知道就行。”
這說法倒是長情猜測的其中之一,沒忍住輕笑笑,余光裡卻瞥見祝原思靜悄悄上前,給覓妒遞了瓶傷藥。
覓妒並沒有多加推辭便接過,倒出幾顆吞入口中。
長情這下就覺得真委屈了,倒不是說覓妒有人遞傷藥而他沒有,而是說,覓妒居然這麽輕易就肯接下那藥。
明明這麽多年一次都不肯接他的東西的!
祝原思注意到他直勾勾的視線,慌亂中連忙摸去芥子,試圖找到多出的一瓶傷藥。
就在祝原思急得額頭冷汗直冒時,覓妒反手將傷藥轉遞給長情,又抬了抬下巴。
長情怔愣一瞬,啪地接過,面上不悅絲毫不變,心情卻愉快許多。
然而覓妒又道:“之後記得還給他。”
長情猛地被藥丸嗆得一咳。
沈默棠差點沒憋住,立馬避開了視線看向地面,旁側的肇晚注意到,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地面,目光中淺露不解。
祝原思急道:“不用不用,我還有的。”
長情臉色漆黑,“用不著你提醒。”
眼見著好戲部分已經結束,沈默棠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當即揮揮手道:“沒什麽事就散了吧,路上要是還能見著抱樹的,讓他們下來。”
一點沒對長情覓妒的事做出評價。
小魔頭們也同樣懂得這個道理,既然沒出多大的事,也看足了好戲,稀稀拉拉轉身離開。
然後是覓妒師徒,最後是不甘心又被一時衝動迷了眼無可奈何的長情。
許多熟面孔他沒見到,比如莫怯,比如宋白。
但他知道,中午和莫怯分別後,莫怯繼續了她的閉關,而宋白,宋白今天放假,一大早就拉著個小魔頭下山采購去了。
至於現在,他要看看眷鈴樓那位神秘莫測的樓主,忽然間給他發了個什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鈴樓: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我眷鈴樓摳門
小沈:所以送情報嗎?(星星眼)
第99章 是兩人一起
肇晚是第一次見到印有眷鈴樓徽記的水色傳訊符, 不禁流露出些許困惑。
正在沈默棠猶豫著該怎麽開口向肇晚解釋的時候,傳訊符散發出些許柔弱的微光。
下一刻,傳訊符上出現了一個伸出食指的半透明小手,小手先是向他這邊“看”了一眼, 接著便自動轉向定位到肇晚的方向, 突然出聲道:“和他一起看。”
音色好似經過了重重處理, 完全分辨不出性別不說,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像是將許多人的聲音編輯在了一起。
似乎是某種提防。
說完,小手頓時化為光斑消散, 留下那封安安靜靜的傳訊符。
沈默棠當場就懵了。
這東西是出聲了沒錯吧。
但鈴樓她, 居然知道肇晚在這裡?
情報網未免太過高效了點。
試探著伸手摸了摸, 沒有小手,來回翻看,也沒有其他機關。
那個小手,恐怕還真是為了肇晚設置的。
肇晚也同樣意識到這點, 說不感到奇怪才是假的, 當即問道:“這是?”
沈默棠竟因此免除許多顧慮,脫口道:“是眷鈴樓的樓主發來的。”
肇晚表現得很是震驚。
也是,這種神秘到幾乎變成傳說甚至難以辨別真偽的人物, 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換誰誰不驚訝?
尤其鈴樓的語氣,明明白白將兩人不是第一次通信的事實講了出來。
沈默棠撓撓頭, 既然鈴樓行的坦蕩,他就無需再掩飾什麽, 直言道:“雙月宗的商號, 就是這位樓主回心轉意直接發給我的。”
肇晚微微頷首, 眸色卻仿佛仍在思慮,念道:“原是如此。”
沈默棠沒去管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想什麽都是正常的,隻跟著點點頭,“反正她都這樣說了,我們就一起看吧。”
肇晚應下說好。
沈默棠便也不多說些什麽,直接上手把傳訊符打開,結果打開的瞬間就閃到了他的眼睛。
全是金色的字。
他都能感受到肇晚疑惑看向他的眼神。
於是沈默棠順著這道視線點下了頭,“不用懷疑,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又補充道:“她最開始只有簽名是這個色兒的。”
肇晚:“。”
肇晚默默垂下了視線,“樓主風格果真別具一格。”
沈默棠扯扯嘴角,心說真不坦率。
明明說著吐槽的話,語氣卻異常努力想要往誇讚的方向去靠。
不過這種不坦率有時候給人造成的傷害反而是翻倍的,真恨不能錄下來等會兒回信給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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